墨上筠倒是真沒睡,在宿舍外觀察片刻,然後就回到辦公室。
将宿舍人員名單做成表格,她打印出好幾份,将每個宿舍的綜合實力确定了下,就着手其它的瑣碎事去了。
她總有事可做。
一直忙到四點左右,她聽到外面有車的動靜。
晚上參加考核的那批學員回來了。
她站在走廊上看了下情況,發現十二人裏,就三人順利通過這一輪的考核。
其中,兩個男學員,一個女學員。
而這兩個男學員裏,有個墨上筠第一眼就看着不太爽的人——先前傷到助教的管取。
他們仨一下車,就被帶往宿舍的方向,但管取在離開之際,似乎發現了墨上筠的存在,朝宿舍樓的方向比了個中指,然後就嚣張地離開了。
墨上筠眯了眯眼,神情帶有幾分危險氣息。
這年頭,總是有些刺頭,連根都沒摸清就肆意挑釁,真以爲到哪兒都是祖宗。
動了動手腕,墨上筠轉身回了辦公室。
*
教官是提前起來的。
五點不到,三樓各教官宿舍就開始有響動,陸續有人起床。
易茴起來時,特地看了隔壁床鋪一眼——被褥疊的整齊,沒有回來過的痕迹。
她站起身,穿衣整理。
與此同時,聽到樓上動靜的墨上筠,總算起身,将辦公室的燈一關,就慢條斯理地出門,走下樓梯。
陳宇算是第一個起來的,可剛一到樓下,就瞧見筆直站在風裏的墨上筠,不由得當場愣住。
“陳教官,早啊。”
瞥見陳宇,墨上筠眯起眼,似笑非笑地跟他打招呼。
明眼人一看,就知她這招呼并不真誠,甚至還有幾分調侃,陳宇遂沒說話,黑着臉從她身邊走過。
等了半分鍾左右,見沒多少人下來,直接拿起哨子就開始吹,生生把這簡單的早起弄成了緊急集合,教官也好,助教也罷,都嘩啦啦地從樓上跑下來。
墨上筠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接下來怕是有一條規矩——教官以及助教都不能起得比總教官晚了。
陳宇是個暴脾氣,于是,稍微一點不滿意,他就能暴跳如雷。
墨上筠掀起眼睑,滿意地看着陳宇的黑臉,心裏莫名的爽快。
……
五點整,起床哨準時被拉響。
偌大的基地,頓時被哨聲充斥,有些在睡夢中異常安穩的學員,在聽到這突如其來的起床哨,直接從沒有欄杆的床上滾落下去,硬是砸得個痛苦萬分,慘叫連連。
三分鍾内,在宿舍裏各種鬧騰的學員們,都準時在樓下集合。
一群精英,在先前的部隊裏是精英,在精英群集的地方,依舊是精英。
最基本的緊急集合,若是超出了三分鍾,恐怕都沒機會出現在這裏。
陳宇對這種效率還是有些滿意的,所以早上罵人的時間大大縮減,隻是簡單地說了一下晨練的任務。
晨練這玩意兒,在一般的部隊,其實是不太重視的,訓練項目也就一些基本科目,外加越野五公裏,但在這裏,可就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兒。
這裏是整個流程,全部着重于體能訓練,但中間摻雜着别的項目,如地上跳傘練習,從高處往下面的沙坑跳,訓練膽量和着地保護;也有抗眩暈訓練,綁在模拟器材上旋轉,轉到了足夠的圈數,然後在眩暈狀态下跑步,中間擺放各種障礙物,一旦觸碰後就要重新來過,而一兩次重來也就罷了,多次重來則是代表他們會跟早餐失之交臂。
這樣整個系統的套餐訓練,力以前參加過三月考核、四月集訓的,倒是可以承受,那些有過特殊經驗的學員也能夠适應,但對于一些在新兵連被就選中的新兵來說,那就是徹底的不适應了,一開場就迅速地拉開了差距。
晨練的訓練量,足夠同他們在自己連隊一天的訓練量相比。
更重要的是,在連隊裏,他們能吃飽喝足,可在這裏,他們晚餐、早餐都沒吃,并且整夜沒睡好,身體狀态和精神狀态都不行,随時有可能倒下。
這就是單純的折磨。
偏偏,教官們還不會有絲毫的放水迹象。
其中看似最寬松,但實則最嚴格的,大抵就是墨上筠了。
鬼知道她從哪兒弄來的熱茶,用保溫杯裝着,開車抵達她負責的區域後,遠光燈一開,在被閃瞎眼的學員們暴怒之際,她直接往車頭上一坐,優哉遊哉地就開始喝着茶水走上養生之道。
然而,她看着漫不經心,但對每個學員的情況都了如指掌。
她手邊有一個袋子,裏面裝滿了小石頭,隻要是稍微有點不合格的,都會被她的小石頭砸中,然後就會有助教站出來,強行讓他們在她負責的範圍裏重頭開始走流程。
這一個晨練下來,墨上筠看着是最悠閑自在的,但同樣,也是看着最欠抽、招人恨的。
------題外話------
墨墨:自家男人不在,隻能自覺養生了。
閻爺:……那我就求個月票吧。
*
瓶子明天要回家,可能一天都沒法碼字,這裏先來求個月票,明個兒若是還在榜上,咱們後天就萬更,麽麽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