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程他們在左手邊第一間。
墨上筠抵達的時候,外面圍了一圈人,不僅是牧程那些個人,還有聞訊趕到的蛙人們,隻是蛙人跟他們畢竟不是一夥的,都被擠在外圍湊熱鬧了。
一見到墨上筠的到來,他們的反應都是一緻的——自動退讓開,給墨上筠讓出一條路。
這樣的架勢,多少讓人想起黑澀會裏現身的老大。
擡手摸了摸鼻子,墨上筠順着那條讓開的道路,直接走進了第一間宿舍。
就連閻天邢都親自給牌了,就等于說這次的娛樂活動是被默許的,所以他們的動作也大,宿舍裏燈火通明,不知從哪兒找來一張簡易的桌子,四邊都放了臨時做的凳子——就是能夠坐的木頭,但有一個方位是放了馬紮的。
馬紮是專門給墨上筠坐的。
在這樣桌子上,擺滿了零食,全部都是他們這次打牌的賭注。
進門的時候,墨上筠掃視了一圈,發現不少人都興緻勃勃地盯着她,唯獨牧程,神情一派緊張,感覺沒有做什麽虧心事就已經露餡了。
墨上筠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
牧程朝她幹笑。
好在,楚葉走到牧程身邊,擡手搭住牧程的肩膀,然後不經意一般在牧程耳邊說了幾句,牧程深深呼吸了一下,然後神色就恢複了正常。
這種時候,必須不能将“道德”放在前列。
在這群變态面前,“友誼第一,比賽第二”什麽的,簡直就是扯淡。
“墨連長。”
紀舟站出來,第一個跟墨上筠打招呼。
他眼含笑意,如沐春風,一瞬就将劍拔弩張的氛圍給壓下去,不經意間給人一種和平友好的味道。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隻手放到褲兜裏,墨上筠神色裏也帶有笑意,神情和善道:“開始吧。”
于是,兩人一開口,就有了個好的開始。
紀舟沒有一開始就落座,跟墨上筠打牌的,是他們隊的其他三人,墨上筠都有點眼熟。
而,剛一坐下,墨上筠就意識到——這次打牌估計沒那麽簡單。
他們隊的人,一窩蜂地圍繞上來,有人甚至第一時間搶占了楚葉跟牧程的位置,兩人隻能退而求其次地讓到一邊。
他們的神态,雖然是笑眯眯的,但明顯笑裏藏刀,跟周圍其它那些看戲的蛙人不大一樣。
墨上筠意識到什麽,不過,也沒有就此叫停,直接開始洗牌。
很快就上了手。
在牧程跟楚葉的幫襯下,墨上筠連赢三把。
然而,旁觀的紀舟等人卻連眼皮子都不帶眨一下的,一個個心領神會,眼神交流地無比熱絡。
拒絕參與這項娛樂活動的澎于秋,等洗了個澡再回來時,赫然見到滿屋子湊熱鬧的人,他下意識後退一步,确定自己沒有走錯地方後,滿臉懵逼地看着這個幾乎沒有空隙的宿舍。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這群人是沖着什麽來的。
滿頭黑線的澎于秋強行擠進了宿舍。
他這番動作本來還惹得人不滿的,但見到他穿着陸軍迷彩,應該是這個宿舍的人,所以也沒有人說什麽。
片刻後。
澎于秋來到打牌的小桌子旁。
他掃了眼四個打牌的,還有周圍旁觀的,乍眼一看沒什麽不正常,隻是隐隐覺得哪兒不對勁,于是他盯着周圍的人看了好一會兒。
漸漸的,他察覺到有些不一樣的動作——
比如搭在打牌人肩上的手,手指似是不經意地敲着。
那些都是他們部隊特有的暗語。
比如某些人的眼神交流,與打牌人之間不經意地對視。
那些都是明顯的暗示。
……
這群人!
跟墨上筠玩作弊?
意識到這一點的澎于秋,一瞬間覺得自己被雷得外焦裏嫩。
這一個兩個的,莫不是瘋了吧?
打個牌還玩這種無聊的遊戲?
可,很快的,澎于秋忽然發現,不止是他們這一邊,站在兩側的牧程和楚葉竟然在給墨上筠投遞信息,兩人這些小動作也非常之明顯。
澎于秋一臉懵逼。
還有這種操作?
在旁旁觀了一局,澎于秋感受着他們的暗箱操作以及空氣中随意又緊張的氣息,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出老千出到這份上,他也是心服口服了。
這一局,還是墨上筠赢了。
歎了口氣,澎于秋轉身想走。
隻是,剛打算轉身的他,無意中瞥見對面的紀舟——正拉着一個人,在對方耳邊低語了幾句。
察覺到不對勁,澎于秋動作停了下來,仔細打量着對面的紀舟。
紀舟也察覺到他的視線,朝這邊看了一眼,神情笑眯眯的,見不到丁點心虛的意思。
澎于秋打了個冷顫。
他停在原地,觀察着跟紀舟說過話的人,果不其然,對方招呼了一個朋友,便朝兩邊散開,不經意間分别來到牧程和楚葉身邊,在牧程和楚葉發覺之際,直接抓住他們的肩膀,跟哥倆好一般同他們勾肩搭背的,嘴上打着哈哈,然後強行攔着他們倆,把他們倆給拉出了宿舍。
“……”
澎于秋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幕。
這群瘋子!
以多欺少啊!
不知抱着什麽心理,澎于秋打消了就此離開的想法,而是靜靜站在一邊旁觀。
因爲紀舟偶爾的打量和審視,澎于秋沒有做出任何舉動給墨上筠報信,隻是靜靜在一旁看着。
倒是墨上筠,出乎意料的冷靜,縱然楚葉和牧程被拖走,她也不帶眨一下眼的,全神貫注地觀察着手裏的牌,然後漫不經心地打了出去,看樣子很認真,但她所有的動作,都讓人覺得吊兒郎當的,沒有一個正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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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這裏沒有一個認真打牌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