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個人,圍聚在三輛車旁,剛開始還談着他們的話題,但漸漸的,就将矛頭對準其它人。
一會兒要吃的,一會兒要喝的,一會兒找你問着問那,一會兒拐彎抹角地損你……
那群精銳,連帶着狄海,都差點兒被他們折磨瘋了。
顧霜隻歎自己躲得早,沒有被他們給盯上,不然非得喝下兩肚子火不可。
俗話說,什麽樣的人,帶出什麽樣的兵。可在閻天邢這裏,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兒。
他自個兒沉默是金,基本不說廢話,雖然有點坑……但誰家隊長不吭呢,反正做事風格還是挺讨人喜的。
可是,他帶出來的兵,可以說得上是百花齊放了。
什麽性格都有。
曾經跟他們演習過後,有一次慶祝,就在一起吃了頓飯。煞劍這邊本想和和氣氣的,可他們倒好,一到餐桌上就占據了主場,搞得他們跟東道主似的。
後來陸松康私下裏跟他抱怨,人家當兵都是收斂性子的,可到他們這兒,一個兩個就跟解放了天性似的,性格特點明顯得不行,而且都閑不住,非得給你折騰點事兒來。就連少數沉默寡言不愛說話的,真觸到他們的點了,能在衆目睽睽之下直接給你把桌子拍碎連眼皮子都不帶眨一下的。
無法無天啊,太無法無天了。
人善被人欺,隻恨他們煞劍被帶的太好了,素質杠杠的。
掀起眼睑朝某處看了眼,顧霜在心裏如此感慨道。
不過很快的,他就閉上了眼,找到個合适的位置假寐休息。
*
閻天邢帶來的那夥人,等了半個多小時。
而,夜千筱這邊,也開始了收尾工作。
最後的時間已經過了,也就是說這次考核結束,而,能夠被他們選中的,在先前那八十餘人之中,僅有七人。
墨上筠負責的區域,通過的隻有三人,爾後在抵達終點之前又被幹掉兩個,最終合格的唯有一人。
夜千筱剛睡了不到五分鍾,易粒粒就将通過的名單交給了她。
她将名字、長相、能力對上号後,工作就告一段落了。
等待人員到齊後,即可收拾東西離開。
她抽空再聯系了下墨上筠,順便把閻天邢等她的事說了。
針對閻天邢他們,那是以煞劍的名義,夜千筱坦坦蕩蕩,沒什麽不好說的。更何況,這事墨上筠畢竟也牽扯其中,提前跟墨上筠說一聲,算是交個底了,免得墨上筠到時候左右爲難。
盡管,墨上筠也不見得會爲難。
所以,在上次聯系的時候,夜千筱就同墨上筠說了,墨上筠對此表示驚訝,顯然是事先不知情的,于是兩人就商量了下,讓墨上筠将就近的一個傷員給帶回來。
墨上筠也很愉快地答應了。
也就是說,這一串行爲,算是墨上筠跟夜千筱溝通好的。
“話說,”墨上筠聽完,随後問道,“他們來做什麽?”
墨上筠可不會相信,閻天邢帶着一幫人過來,隻是爲了過來接她的。
“你不知道?”夜千筱反問。
“嗯,沒聽說。”
挑了下眉,夜千筱問:“你來參加蛙人海煉的?”
“嗯。”墨上筠應聲。
“他們也是。”
“……”
靠。
墨上筠在心裏罵了一聲。
前天晚上,她跟閻天邢通電話時,都秉着“坦誠相待”的原則,将在海陸這邊發生的事全都一五一十地同他說了,可這貨倒好,把這事瞞得嚴嚴實實的。
隐隐聽到點雜音,夜千筱問道:“那邊什麽聲音?”
回過神,墨上筠如實回答:“馬車。”
“……”
啞言片刻,大緻猜到什麽,夜千筱不由得失笑。
“我很快到。”墨上筠道。
“嗯。”
應了一聲,夜千筱跟她結束通話。
*
與此同時。
澎于秋跟牧程二人,在營地裏徘徊,左顧右盼的,隻爲尋覓墨上筠的身影。
“诶,”牧程用手肘撞了下澎于秋,鬼鬼祟祟地問,“墨墨跟閻爺真的确定關系了嗎?”
澎于秋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十有八九。”
雖然墨上筠跟閻天邢都沒直白的承認,但閻天邢經常往安城跑,墨上筠還大老遠地往雲城寄東西,平時基本不用電話的閻天邢,多次被他撞到給墨上筠打電話。
這不,本來計劃由燕寒羽帶隊來海煉的,可閻天邢臨時決定自己來,剛到這兒,還沒歇息呢,就跑來見墨上筠了。
不是交往那就出鬼了呢。
“那這夜千筱也太缺德了吧,”牧程感慨地搖頭,頗有感觸地道,“異地戀多可憐啊,她還得過來給閻爺添堵。”
“墨上筠能爲了閻爺想方設法地把阮硯給拐過來,你就不準人爲了老公損失一名王牌發洩一下?”澎于秋朝他挑眉。
“倒也是。”
牧程若有所思,表示可以理解。
“诶,我跟你說……”
澎于秋伸出手,攬住了牧程的肩膀,靠在牧程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牧程漸漸瞪大眼睛,“不是吧,段子慕想追墨上筠?”
見他聲音稍稍擡高,澎于秋趕緊掐了下他的脖子,擡眼一掃,注意到周圍沒人察覺到後,才将力道給放松下來。
“不是,他不是在參加爲期三個月的狙擊特訓嗎?”說完,感覺到澎于秋鄙視的眼神,牧程漸漸回過神來,恍然道,“哦,算起來,剛結束。”
澎于秋丢給他一個眼神。
“你給他透露了什麽嗎?”牧程眼睛閃亮地八卦道。
澎于秋聳肩,“還沒來得及說呢,就被閻爺發現了。”
昨個兒怕是段子慕經曆三個月地獄訓練後重見天日的第一天,澎于秋本來還想打探打探他的情況的,對方張口就開始問墨上筠的事,并且好不虛僞做作地表明來意,澎于秋就有點懵。後來剛想好好跟他說道說道,結果閻爺就來了,吓得澎于秋差點兒把手機當貢品一樣上繳。
好在閻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沒看到,澎于秋也就堅定地站在他這邊,半句話沒有透露。
“啧。”
牧程表示對錯過一場大戲而表示惋惜。
澎于秋左右一張望,還想跟牧程說點什麽,但這次,他剛靠近牧程,眼角餘光就瞥見一道身影,當即打了個哆嗦,他輕咳一聲,拍了拍牧程的肩膀,又非常貼心地伸手去整理牧程的衣領。
牧程跟看神經病似的一樣看着他。
澎于秋給他使眼色,可牧程領悟能力差了點兒,硬是沒發現。
就在牧程郁悶時,身後忽的飄來一道夾雜着笑意的聲音——
“在說什麽呢?”
那滿懷笑意的溫柔聲音,可卻給人以陰冷到骨子裏感覺,讓牧程往前一倒,差點兒沒原地一個踉跄。
紀舟。
就是剛開第三輛車的司機。
論長相,能在他們隊裏排前十,眉眼溫和,時常帶笑,待誰都好,基本不會翻臉,身材雖不屬于魁梧那類,但極有爆發力,走的也是技術類,在隊裏綜合實力也是往前面排的。
可,這樣優秀的人,偏偏是個變态。
倘若說在隊裏,不該招惹的人,閻爺占據一個位置,前三得給他、紀舟留一個位置。
他總是笑着給你捅一刀,還能在你跟前慢條斯理擦血的那種。
他比澎于秋早一年進去,連續擔任兩次考核教官,第一年那批人裏有澎于秋,第二年那批人裏有牧程,澎于秋和牧程最初都傻乎乎地被他的那張笑臉給騙了,最初對他有一種蜜汁親近感,可真到訓練的時候,這黑心的貨色能把你騙得對人生絕望。
偏偏,你被騙過後,活着沖出來想揍人,他幾句話就能讓你平息怒火,下一次,你還得傻乎乎地信任他。
紀舟二字,可是牧程和澎于秋這兩屆的心理陰影。
就算現在成爲隊友了,一提起來,身子就會下意識地顫抖。
“沒說什麽,就說說……”澎于秋擡眼看了看天空,笑呵呵道,“今早月亮真圓。”
牧程鄙視地撞了下他的胸口。
澎于秋捂着胸口,有點想鑽地洞。
奶奶個熊的,他一世英名啊……竟然在一個比他要矮的人面前慫了。
紀舟笑眯眯地看着他們,但是,沒等他張口,就聽到騷動聲。
三人循聲看去,赫然見到越野車的隊伍裏,有人跟他們的人起了争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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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ω╲*)囧,第一次有點小緊髒。
說多了不太好意思,能賞點花花的就賞點兒吧,手動賣萌,不夠萌就把阮萌萌扯懷裏一起賣。
你們給力瓶砸也給力,今日争取五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