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在手裏轉了一圈,夜千筱一邊回複赫連長葑的信息,一邊朝閻天邢問道。
閻天邢知道她指的是什麽,應聲道,“嗯。”
夜千筱……準确來說,是煞劍——他們盯上墨上筠很久了。
從去年年底的特邀教官結束後,夜千筱的煞劍和阮硯的飛鷹都有打墨上筠的主意,隻是都沒太明顯。
因爲後來墨上筠馬上答應參加三月考核和四月集訓,他們差不多已經放棄了墨上筠。
墨上筠這樣的,一直都很搶手。
在部隊裏,想要找到個比她有能耐的,不在少數。但是,要想找到個跟墨上筠同樣年齡、并且同樣有能力的,怕是沒什麽可能。
不僅軍事技能樣樣突出,普通項目壓根試不出她的底,還是軍校出身,雙學位畢業不說,還自學了多種專業。
文物全能。
正常人都會想方設法将墨上筠弄到手。
最開始,閻天邢也打過墨上筠的主意,但接觸下來,就放棄了,也沒跟女隊隊長過多透露。
但,現在煞劍和飛鷹估計都知道墨上筠不在他們第一批入選的學員名單之中,所以陸續都在關注墨上筠。
就那個阮硯……
素來對人愛答不理的,偏偏在軍校時那麽容易被墨上筠勾搭上,還不是在打墨上筠的主意?
“你不要的話,我要了。”
回完信息,夜千筱朝他看了一眼。
“她不合适。”閻天邢擰了下眉頭。
“合适不合适,試了再說。”夜千筱倒是沒有閻天邢的顧慮。
她隻負責招攬人才,至于到底合适不合适,全部歸赫連長葑負責。
而且,沒有誰是一蹴而就的,閻天邢連嘗試的機會都沒給,就已經将墨上筠拒之門外……夜千筱無法認可這種行爲方式。
閻天邢沒說話。
反正墨上筠不一定會答應。
就在這時,門口走出了另一道身影。
見到他們在聊天,本來想直接離開的芮雪同學停了下來,特地用圍巾将臉圍起來,然後準備鬼鬼祟祟地偷聽一下。
實在是過于明顯,閻天邢跟夜千筱都沒再說話,但也沒有戳破。
最後,芮雪同學在封帆甚是無聊的注視下,失望地收回視線,爾後淡定地将太陽傘打了起來,完全遮住自己的臉後,離開了。
“你媽越來越可愛了。”
夜千筱朝封帆挑眉。
記得第一次同封帆去封家時,芮雪同學還以爲封帆帶了女友回來,對夜千筱一陣噓寒問暖的,後來得知真相後,芮雪同學将失望全寫了臉上,最後拉着夜千筱,拐彎抹角地問了她半個小時‘封帆跟阮硯是否有什麽貓膩,封帆是否還有帶媳婦回家的機會’……
實在是芮雪同學太可愛、有趣了,從那之後,夜千筱就對封帆的對象格外上心,在得空的時候,都在給封帆物色對象。
隻是,到現在還沒成功過。
封帆沒眼看,轉過身背對着她,“車來了。”
墨上筠開着車,停在了路邊。
因爲封帆跟夜千筱都是直接下飛機趕來的,沒有自己開車,正好都要去安城陸軍學院,所以幾人在餐桌上都約好一起過去。
就此,閻天邢也沒有什麽意見,答應了。
三人很快就上了車。
閻天邢坐的是副駕駛位置,方面跟墨上筠說話。
一路順利。
不過,封帆跟夜千筱,都注意到跟在後面的小尾巴,而見墨上筠和閻天邢都習以爲常的模樣,于是也沒太将其當回事兒。
*
安城陸軍學院。
墨上筠将車停在附近,四人散步走了過去。
除了墨上筠之外,閻天邢等人都亮出了軍官證,這三個人,看着年輕,軍銜高到跟假冒僞劣的一樣,把人吓得不輕,就連對墨上筠都下意識多了幾分敬意。
墨上筠擡手摸了摸鼻子。
對比之下,她一區區一杠三星,真是不夠瞧的。
四個穿着便裝的,暢通無阻地進了學校。
因阮硯在實驗樓下等他們,所以墨上筠先帶夜千筱和封帆去了實驗樓。
隔得老遠,墨上筠就見到樓下站着的阮硯,而,并非他們所想的,就阮硯一人站着,跟他在一起的,還有許可。
——許可正在跟他說話。
準确來說,是許可在說話,阮硯連個眼神都沒多給。
“你見過許可嗎?”
跟閻天邢并肩走在一起的墨上筠,故意朝閻天邢看了一眼。
“沒有。”
閻天邢淡淡道,視線朝許可方向掃了眼。
不過,見過照片。
“你們部隊最近很忙?”墨上筠勾了下唇,問。
“還好。”閻天邢倒也沒瞞她。
真要忙起來,他也不可能請到假過來。
墨上筠聳肩,“澎于秋一直沒接我電話。”
“……”知道墨上筠想說什麽,閻天邢眯了眯眼,爾後主動牽起她的手,聲音低緩道,“我幫你回去罰他。”
“……”
墨上筠甩了他一白眼。
就會避重就輕。
不過,閻天邢跟澎于秋越避着,墨上筠就越發能确定,澎于秋跟許可的關系,沒表面上看起來那麽簡單。
“認識嗎?”
跟封帆說了幾句後,夜千筱停下步伐,朝後面走上來的墨上筠問。
“嗯。”
點了下頭,注意到眼角餘光處閃過的一抹影子,墨上筠将手從閻天邢手裏掙脫出來,然後放回了褲兜裏。
閻天邢警告地盯了她一眼。
——等着!
墨上筠輕咳一聲,就當沒看到。
夜千筱也當沒看到兩人的小動作,頗有興緻地問:“什麽關系?”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墨上筠很遺憾地聳了聳肩。
聽到墨上筠的描述,閻天邢腳步微頓,有點無聊地掃了墨上筠一眼。
墨上筠朝他眨了下眼,戲谑之意可見顯然。
閻天邢嘴角微抽。
擡手揉了下她的頭發,然後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動作幾分随意,幾分親昵。
“注意形象。”
墨上筠警告地掃了他一冷眼。
“誰的?”閻天邢漫不經心地問。
“……”
墨上筠一時語塞。
她可是冷酷無情、手段殘忍的軍訓教官,被閻天邢這麽勾肩搭背的,像什麽話?
而且,在這裏守阮硯的大一校花、許沁,可是在旁邊的花壇裏盯着看呢。
“聽說你在學校裏惹桃花了?”
見墨上筠一臉不爽,閻天邢微微低下頭,低聲問道。
“沒有。”
墨上筠想都沒想,直接回答。
但是,剛一回答完,就想到了‘時項’這個名字,當即愣了一下。
于是,秉着坦誠的心理,墨上筠補充道:“算不上。”
閻天邢勾了下唇,沒有說别的。
管他是不是桃花,反正以墨上筠的能力、長相、性格,甚至于家世,任何一個點,都能引得他人趨之若鹜。
就算現在沒有明着站出來的,暗地裏也不知有多少人打着墨上筠的主意呢。
他要的就是将這些潛在的桃花扼殺在搖籃裏。
被人看去了,更好。
說話間,四人已經來到阮硯跟前。
許可許是注意到他們四人的到來,在他們抵達之前,提前一步離開了。
“來了。”
阮硯的視線從四人身上掃了眼,很是敷衍地打了聲招呼。
然後,阮硯的目光停留在閻天邢搭住墨上筠肩膀上的那隻手上,非常明顯地皺了下眉頭,以此表示自己的不爽。
很快,他又看了封帆一眼,似乎是恨鐵不成鋼。
封帆莫名其妙地回看他一眼。
好端端的,鄙視個什麽勁?
“說什麽呢?”墨上筠揶揄地看着許可離去的背影。
阮硯冷淡地看她,鑒于她跟閻天邢的關系太明顯,所以不太想搭理她。
不過,看在墨上筠有能耐的份上,阮硯還是給了她點面子,回了句,“問聲好。”
“行,”墨上筠啞然失笑,“你們上去吧,我們還有點兒事。”
又看了眼兩人親昵的動作,阮硯忍無可忍地提醒道:“這是軍校,你們倆注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