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科一副護犢子的模樣。
墨上筠往後一倒,靠在了椅背上,懶洋洋地看着陳科,“看樣子,惡人我是當不成了。”
“是嗎?”
陳科一臉的驚訝,仿佛墨上筠已經要道歉的樣子。
“道歉也沒可能。”墨上筠老神在在的,“倘若她準備好給我道歉,我倒是可以原諒。”
喝了口茶的陳科,強忍住噴她一口水的沖動,等咽下去後,他笑得有些詭異,“幾月不見,你臉皮的增長速度,讓我歎爲觀止。”
“謝了。”墨上筠抱住了雙臂,“陳連長最近的主見,也以我歎爲觀止的速度往下掉。”
“……”
這麽毫不客氣的反駁,讓陳科嘴角狠狠一抽。
仗着大了墨上筠幾歲,陳科想了想,決定不跟小孩子一般見識,直接道:“說吧,你的目的。”
“問問李排長的來路。”
“李排長?”陳科懵了一下,微頓後,意識到墨上筠指的是誰,近乎無奈地糾正道,“她叫樓西璐,樓排長。”
“随便都行。”墨上筠無比坦然道。
陳科古怪地打量着她,過了片刻後,才道:“樓西璐,21歲,國科大準大四學生,計算機和系統雙修。在學校經常拿獎學金,各種獎項,算是學校重點培養對象。不出意外的話,将會得到保研資格。”
擡手摸了摸下巴,墨上筠雲淡風輕地挑眉,“就這樣?”
“這樣還不夠?”陳科咬着牙反問。
“……”
墨上筠沉默了下。
好像,對他們來說,這樣的履曆還算不錯的。
她不是很能理解他們的标準,但這個成績,應當也能引起林琦的關注。
隻是——
于接觸過不少學霸學神的她來說,這樣的成績,确實是平淡無奇了。
頂多,唔,算個會讀書的……
“就這樣吧。”墨上筠随意地聳肩,也不再繼續追究這個問題,“還有個事。”
“說。”
陳科一臉冷淡地道。
“你們劉排長——”
“樓……”
陳科張口再次想糾正她,可話到嘴邊,意識到墨上筠是故意的,于是忍着沒再說話。
墨上筠小氣吧啦這件事,他已經長夠見識了,打墨上筠出這扇門之前,甭想讓她叫的對稱呼。
“對,樓排長。”墨上筠微微點頭,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可話到嘴邊又改了稱呼,“聽說你們的實習排長舉行的演講很成功,陳連長,你的看法呢?”
“是很成功,”陳科說着,疑惑地瞧她,“怎麽,昨個兒把她趕走,今個兒是來取經的?”
“陳連長,”墨上筠左腿一擡,搭在了右腿膝蓋上面,笑得淡淡的,“她昨天怎麽跟你訴苦的,我暫且不管。我且說一句,如果她的演講真的是成功的,那你現在得到的是一群每天想着以怎樣光榮的方式去送死的兵。”
“……”
這超乎意料的觀點,讓陳科不由得一怔。
“話不多說,我先走了。”
墨上筠拿起一側的拐杖,站起身。
“墨副連,着什麽急啊……”陳科立即站起身,笑眯眯地挽留她,“這不,咱們這麽久沒見了,沒必要見面就跟吃火藥似的。那什麽,我們炊事班最近的病号飯不錯,要不你留下來試試?”
墨上筠瞥了他一眼,見到他一副“我們可以慢慢聊”的模樣,不由得揚唇一笑。
*
在一連待了足有三個小時。
墨上筠真的是吃了一連的病号飯才回的二連。
一到二連,就讓人去食堂将朗衍叫過來,自己先一步在辦公室等他。
朗衍很快就到。
“有什麽事,這麽急?”
一進辦公室的門,朗衍掃視了一圈,确定隻有墨上筠後,直接朝墨上筠的辦公桌走了過去。
墨上筠擡眼看他,“演講的事。”
“哦,”朗衍點了點頭,“指導員已經找我說過了,說是如果我點頭的話,演講就由你來進行。你放心,我不會點頭的。”
“不是,”墨上筠輕輕搖頭,道,“我的意思是,朗連長,我們也來一次思想動員吧。”
“……”
朗衍臉上輕松愉快的表情瞬間僵硬了。
過了片刻後,他強壓住震驚,臉色微微一變,朝墨上筠遲疑地問,“墨副連,你這不是說笑的吧?”
偏了下頭,墨上筠勾了勾唇,“我看起來像是在開玩笑嗎?”
“那你——”
朗衍神情裏掩飾不住的失望和擔憂。
墨上筠親自上陣啊!
就墨上筠那三言兩語帶動情緒的能力,哪裏是樓西璐能比拟的,樓西璐尚且能說的那麽成功,墨上筠一上場,那影響力可以說翻倍甚至翻個兩三倍了……
“朗連長,我是想說,思想動員我們還是要有的,不過,雖然出發點不變,但我們可以适當的改一下主題。”墨上筠慢條斯理道。
“什麽主題?”
輕蹙眉頭,朗衍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實在不能說鎮定,一提到這個問題,朗衍就冷靜不下來。
“坐。”
墨上筠朝一旁的椅子看了眼。
一點兒都不想坐的朗衍,在遲疑地看了墨上筠片刻後,最後還是選擇了相信墨上筠一次,把椅子拉過來,坐下。
兩人聊得比較久。
從12點半,一直說到了2點半。
下午,松了口氣的朗衍,在幫墨上筠找齊了各種資料後,主動找到了指導員,說明了同意在建軍節之後舉辦演講的意願,并且表明是被墨上筠說服了,到時候演講就由墨上筠來進行。
不到一天的時間,這件事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指導員一時間高興得難以言表,甚至連演講的具體内容都沒有多問,直接拉着朗衍和墨上筠去食堂吃飯,并且自掏腰包給他們倆開了個小竈,加了兩個菜。
墨上筠和朗衍頓時一陣心虛。
可是,見指導員這麽的激動,坦白的話語到了嘴邊,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就……這樣吧。
隻希望指導員到時候心髒比較強硬,不會出現什麽突發狀況。
*
第二天。
八月初始的一天,屬于東國軍人的節日。
墨上筠剛一醒來,就感受到整營戰士們的歡樂氣氛,走哪兒都能看到一張張喜笑顔開的臉。
今天晚上有建軍節晚會,整個偵察營一起舉辦的,就早上和上午有訓練,下午整個營都放假,爲晚會做準備,該排練的排練,該幫忙的幫忙,那些忙裏偷閑抽空聯系家人或女友的,也都被當做沒有看到。
生日啊!
這麽高興的日子,有什麽好計較的?!
墨上筠回來才兩天,錯過了晚會的舉辦階段,當然昨晚朗衍也問過她是否要上台表演個節目,或者說當個主持人之類的,都被墨上筠以“準備演講”的理由給駁回了。
朗衍失望而歸,将給二連争臉的希望,全部放到了林琦身上。
很顯然,林琦壓力很大,連晚上睡覺前都默默将曲子和歌詞複習了一遍。
下午閑着也是閑着,墨上筠在基地轉了一圈,最後去了趟禮堂,打算看看戰士們的排練情況。
可——
她剛從後門進入,找到最後一排座位坐下,就見到前面的鋼琴彈奏告一段落,噼裏啪啦的掌聲響了起來。
随意掃了眼,注意到從鋼琴旁起身的人是樓西璐後,便索然無味地收回視線。
正好手機震動了下,墨上筠拿起手機,掃了眼微信的消息。
集訓營的教官群。
一群人都在嚷嚷着“建軍節快樂”,不過沒有閻天邢、牧程、澎于秋、蕭初雲四人的蹤影。
墨上筠隻手托着下巴,想了想,也跟在後面發了一句“建軍節快樂”。
打下五個字,剛剛點了發送,墨上筠便聽見前方傳來一聲喊——
“墨副連長!”
非常明顯的女聲,而且存在一定的辨識程度,墨上筠還沒擡眼去看人,就明了喊話的人是誰。
懶洋洋地擡起眼睑,墨上筠順利見到一身軍裝常服,精神奕奕地朝這邊走來的樓西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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