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循聲朝玄關看去。
很快,見到閻天邢從玄關走出來,手裏提着打包的盒飯。
“吃什麽?”
将手機一收,墨上筠問了一聲。
見她這理所當然的模樣,本想目不斜視走到餐桌的閻天邢,動作稍稍一頓。
最後,從牙縫裏擠出三個字,“自己看。”
“……哦。”
墨上筠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氣還沒消呢?
她這個可憐鬼都沒有跟他計較了。
小氣。
心裏念叨着,墨上筠拿起拐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慢悠悠地走向餐桌。
在閻天邢打開盒飯袋子的時候,墨上筠将餐桌旁一條椅子拉了出來,然後非常不客氣地率先坐下。
閻天邢也沒有管她,将菜一一擺出來,然後把兩份飯放到各自跟前。
墨上筠看了眼幾樣菜。
三菜一湯,有葷有素,比想象中的好點兒。
拿起一次性筷子,墨上筠隻手将其給掰開,然後看了一側的閻天邢一眼,道:“明早有人來接我。”
閻天邢拿筷子的動作一頓,随後問:“誰?”
“我叔。”
墨上筠随口答道。
将筷子掰開,閻天邢深深地看了看她,卻沒有說話。
但,過了兩分鍾,注意到隻吃肉、一筷子蔬菜都不碰的墨上筠,閻天邢眉頭又擰了起來。
“不是不挑食麽?”閻天邢沉聲問。
左手手指抵着下巴,墨上筠輕揚眉頭,帶着幾分故意氣他的意思,“不好意思,活得嬌貴的人,比較愛挑食。”
閻天邢沉着臉,夾了一筷子四季豆放到她碗裏。
“嬌貴不是自愛,吃!”閻天邢幾乎用了在工作上命令的語氣。
“我不自愛?”墨上筠眯起眼。
“自愛的人不會冬天吃冷饅頭。”閻天邢冷冷地回道。
提及這個,閻天邢又氣不打一處來。
這女人,有把自己活得高高在上的資本,非得把自己折騰的死去活來的。
自己怕麻煩,也怕麻煩别人,隻有在工作方面像個樣,其他方面隻能把自己活成個殘廢。能健康活到現在這個年齡,已經是老天對她的格外眷顧了。
真是懶得管她。
夾起一根四季豆放嘴裏,墨上筠味同嚼蠟地吃着,直至咽下去後,忽然問身邊的人,“閻天邢,你有信仰嗎?”
微微一頓,閻天邢連頭都沒擡,答得尤爲果斷,“沒有。”
饒有興緻地看着他,墨上筠輕笑着問:“沒有信仰的人,活得不累嗎?”
“比你活得輕松。”
掀起眼睑,閻天邢怼她的同時,對那份鄙視毫不掩飾。
墨上筠被他哽住,索性沒了跟他讨論的興趣,又夾了一根四季豆放到嘴裏。
不得不說,這四季豆炒的真難吃。
墨上筠是一根一根地吃完的。
等她吃完之後,不僅飯涼了,閻天邢也放下了碗筷。
掃了眼吃飯變得磨磨蹭蹭的她,閻天邢陰着一張臉,也沒有說話,直接走向了沙發。
他打開了電視機,看軍事新聞。
墨上筠繼續吃自己的飯菜。
過了好幾分鍾,墨上筠總算吃完了,用紙巾擦了擦嘴角,爾後朝閻天邢招呼道:“閻隊,過來收一下垃圾。”
本就沒心思看新聞的閻天邢,聽到這聲音,強忍着怒火擡頭。
然,墨上筠連讓他反駁的機會都沒給,直接拿起了自己的拐杖,磨磨蹭蹭地往這邊來。
閻天邢掃了眼她那綁的跟粽子似的的腿,強行忍了。
起身,路過墨上筠,去收拾碗筷。
墨上筠勾唇笑了笑,往沙發上一坐,順手拿過遙控器。
本想換台來着,可軍事新聞裏卻出現了一張熟悉的臉,墨上筠想了想,又将遙控器放了下來。
唔,二叔……
京城軍區某集團軍的政委。
她不太聯系這些長輩,是因爲他們……很忙,非常忙。
小時候隻有在過年能見上他們,長大之後,兩三年才見上一次也是正常。
所以,遇到什麽事的話,一般情況下很少會想起他們。
盡管——
他們這個大家族的關系,确實是超乎想象的和諧。
沉思間,一杯水忽然遞到了跟前來,墨上筠後知後覺地回過神,掃了眼站在身側的閻天邢,把水杯接了過來。
喝了三分之一,她才将水杯放到茶幾上。
從她身邊走過,閻天邢在一旁坐下。
長達半個小時的時間,兩人之間都沒有任何交流。
直至,墨上筠的手機鈴聲響起。
“媽。”
掃了眼手機屏幕,墨上筠拉了接聽。
“找我有事?”
岑女俠一如既往地單刀直入,連半句廢話都不給。
“想問爸在哪兒。”墨上筠如實回答。
“他出差了,應該沒帶手機。”岑沚道,“找他做什麽?”
摸了摸鼻子,墨上筠一本正經道:“交流一下父女之間的感情。”
“……”
岑沚出奇地接不上話。
一年到頭難得給長輩打上幾次電話的,還能有交流感情的想法?
扯吧就!
“加油。”
岑沚象征性地鼓勵了她一下,然後就把電話挂了。
感覺到岑沚此刻非常不樂意跟她交流母女感情,墨上筠甚是無語地掃了眼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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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我家墨可憐鬼來求個月票,此文最近人氣慘的可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