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去,木床就晃了晃,梁之瓊當即躺倒,然後一個側身,摟住了墨上筠的腰。
“手。”
墨上筠涼飕飕的聲音立即飄到了梁之瓊耳裏。
“抱一下又不會少塊肉。”梁之瓊撇嘴,不僅沒有松開,反而将她的腰摟得更緊了。
“不舒服。”
墨上筠皺起眉頭,強忍着将軍刀插到那隻不規矩的手上的沖動。
媽的,又不是她男人,抱什麽抱?!
梁之瓊不滿地哼了哼,“墨上筠,我可是剛失戀的人。”
墨上筠:“……”
擦。
“大不了,我也給你抱好了。”梁之瓊湊到她耳邊,“我的腰可細了,你不抱一抱,有點兒可惜。”
“……”
墨上筠一拳砸在她額頭。
這并不甯靜的夜晚,冷不丁的,響起了墨上筠暴躁的聲音——
“睡覺!”
話音一落。
附近的庇護所上,所有嘀嘀咕咕說着閑話的學員們,都非常自覺地閉上了嘴。
這夜,忽然就變得甯靜起來。
*
因梁之瓊這死皮賴臉的家夥,墨上筠生生成了一平躺的抱枕,足足過了半個小時,也沒有半點睡意,她睜開眼,看着上方制作的“屋檐”,心裏不禁歎了口氣。
一旁的梁之瓊,怕是哭累了,白天又在趕路,竟是出奇的睡着了。
隻是,因爲蚊子嗡嗡作響,她睡覺一點兒都不規矩,動不動一條腿就搭了上來,在夢中手也去撓癢癢,墨上筠無奈地将段子慕給的驅蚊藥拿出來,在她身上暴露的地方塗抹了點兒。
竟然還沒醒來。
做完這一切,墨上筠又躺了回去,這一次梁之瓊睡得死死的,倒是沒有再來纏着她。
墨上筠這才閉上眼,繼續睡覺。
她睡前,看了一眼腕表,正好11點。
12點左右,守夜的學員進行換班,雖然盡量克制了動靜,但依舊讓墨上筠清醒了。
之後,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墨上筠冷不丁感覺到涼飕飕的洞察視線,下意識睜開眼,從木床上坐了起來。
因爲體重原因,她起身的動靜并不大,但卻驚醒了在夢中哭得不能自已的梁之瓊。
“幹嘛?”
梁之瓊嘀咕着,擡手揉了揉眼睛,摸到了一片涼意,頓時心也涼了不少。
“下來!”
墨上筠忽的回過身,将梁之瓊往旁邊一推,自己閃身就下了木床。
梁之瓊在身體被推離木床的時候,眼角餘光瞥見了狙擊槍的瞄準紅外線,而在空包彈砸在木床上的那一瞬間,她想到的是——
媽的!她都失戀了,竟然還不讓她睡個好覺?!
安全地躲過了狙擊槍的襲擊,墨上筠如鬼魅一般行動,閃身就來到了安全的障礙後面。
當即,兩指彎曲放到唇邊,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
她這口哨聲剛将睡夢中的學員驚醒,梁之瓊就從地上爬起來,擡高聲音大喊:“有人偷襲——”
最後一個“襲”字還沒喊完,梁之瓊就感覺到自己後腦勺中了一槍,不知道是什麽子彈砸在了頭盔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梁之瓊隻知道,這特麽絕對不是正常的子彈。
學員們驚醒,在聽到梁之瓊的喊話後,縱然大腦還沒有徹底反應過來,人就已經從庇護所上離開。
而,正在守夜的學員,也都紛紛回過神來,在第一時間找到了視野良好的隐蔽所。
“都給我聽好了,管你是教官還是學員,身上的彩彈一旦超過5發,立馬退出這次野外生存訓練。”在狙擊槍子彈射來的方向,響起了擴音喇叭的聲音,“我們這裏有糧食,你們有本事的話,盡管來拿。”
“都給我聽好了,管你是教官還是學員,身上的彩彈一旦超過5發,立馬退出這次野外生存訓練。我們這裏有糧食,你們有本事的話,盡管來拿。”
……
這一段話,足足響了5遍。
在響到第六遍的時候,他們在再一次響起的喇叭聲音裏,還聽到一聲慘叫聲。
緊随着,是一句,“我靠,你從哪兒冒出來的?!”
然,回應他的,隻有用喇叭狠狠撞擊他頭盔的劇烈聲響。
與此同時——
趴在地上的梁之瓊,微微擡起頭來,左看看右看看,硬是沒有看到墨上筠的身影。
*
叢林的某堆灌木叢旁邊,墨上筠一腳踩着那個叽叽歪歪的狙擊手胸膛,一手拿起還在吵吵嚷嚷不停的喇叭,把重複的聲音給關了。
她腳下一用力,再次疼得腳下那人龇牙咧嘴的。
“墨教官,咱們都是一夥的,下手不用這麽狠吧?”看着眼熟的助教求饒道。
将腳移開,墨上筠在他旁邊蹲下來,微微眯起眼,喇叭在他頭上敲了敲,“我們現在可不是一夥的。”
某可憐助教:“……”
虧他還幫她買過冰棒呢,不帶這麽過河拆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