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起精神,跟閻天邢将昨晚的訓練進行情況,一一跟閻天邢進行彙報。
她花了些時間準備這次特訓,同樣,閻天邢也花了心思去讓她完成這次特訓。
于她而言,隻要說服閻天邢即可,可于閻天邢而言,卻要說服很多人。
按理來說,她完成特訓回來的第一時間,就要将情況跟閻天邢如實禀告的,閻天邢也能跟那些人有個交代。
發燒頂多算小感冒,又不是要死要活的事兒,因此而影響到工作,墨上筠是斷然不會接受的。
閻天邢算是看穿了她這倔強的性子,看着她蹙着眉頭,卻思路清晰地将情況一一說明,思緒複雜。
“完了。”
将最後的話說完,墨上筠拍了拍手。
随後,她一歪頭,又補充道:“還有什麽疑惑,你可以找她們去問,也可以中午再說。”
該說的都說完了,剩下的都是些細枝末節的小事兒,沒有彙報的必要。
墨上筠選擇給自己多留點兒休息時間。
她準備起身。
“就在這兒睡。”閻天邢看着她,提前一步站起身。
墨上筠疑惑地眯起眼。
閻天邢理了理衣袖,居高臨下地看她,解釋道:“教官宿舍也要檢查内務。”
墨上筠:“……”
好像是這麽回事兒。
新教官提出來的。
雖然解釋一番,她依舊可以去宿舍睡覺,但中間難免會起來解釋,新教官對她怕是又得有意見。
墨上筠煩躁地皺了皺眉。
新教官在訓練場上,可是要比生活上讨喜多了。
“賞條毯子。”墨上筠掀了掀眼睑,朝閻天邢吩咐道。
“您稍等。”
閻天邢從善如流地點頭。
眼見着閻天邢轉身離開,墨上筠頗爲好笑地勾了下唇。
閻天邢出了趟門,不到五分鍾,還真的拿了一條毯子回來。
回來後,關了辦公室的門,在将毛毯交給墨上筠後,又找出了辦公室内的空調遙控器,來到這兒一個多月,第一次将空調給打開了。
墨上筠一聲不吭地看着他的動作。
本想說,她還沒嬌弱到這種地步,可藥效上來了,眼皮子止不住打架,渾身沉重到讓她難得升起一種難以掌控的危機感,于是哼了一聲,将毯子往上一翻,自己倒在沙發上,毯子将全身蓋住,隻留下一小張臉。
她睡了。
還未睡着的時候,墨上筠感覺到房間内的燈被關了,很快,窗戶的門簾被拉上,最後聽到了開門關門的聲音。
奇怪。
閻天邢走路就跟沒聲似的。
這麽想着,墨上筠睡着了。
*
墨上筠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
半夢半醒之際,墨上筠還皺眉想着哪兒來的電話,可花了十來秒恢複意識後,她翻身就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門關着,窗簾被拉上,房間裏沒有任何光亮。
不知幾點了。
鈴聲是從辦公桌上的座機上響的。
那是閻天邢的電話。
墨上筠猶豫了兩秒,在要不要當做沒聽到這想法上做了選擇。
她身體素質向來不錯,一點兒小燒而已,吃點藥睡一覺就已經徹底好了,身體都恢複了掌控。
唔,看在閻天邢照顧的不錯的份上,幫她接一下吧。
辦公室是漆黑的,墨上筠順着記憶繞開前方茶幾和障礙物,順利來到辦公桌前。
在對方挂斷電話之前,她點了免提。
“你好。”
墨上筠率先出聲,然後從辦公桌旁邊繞過,來到閻天邢平時坐的位置旁。
沒有介紹這是誰的辦公室,反正打電話過來的,肯定是知道的。
那邊出奇地沉默下來。
一直等墨上筠拉開椅子坐下後,才聽到那邊傳來個清冷的詢問聲,“墨上筠?”
無比耳熟的聲音,讓墨上筠一愣。
眼眸一眯,墨上筠掃了眼來電顯示,不熟悉,應該是座機。
“夜千筱?”墨上筠挑眉。
雙方成功确認了下身份。
“嗯。”夜千筱應聲。
墨上筠手指在桌面敲了下,繼而問:“找閻教官有事兒?”
“商量七月初的演習。”
演習……墨上筠想了下,确實有這麽回事兒。
視線在黑暗中掃了圈,墨上筠道:“他不在。”
“叩、叩、叩。”
電話那邊傳來隐隐的敲門聲。
很快,就聽得夜千筱道:“稍等。”
那邊似乎也是免提,墨上筠能将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進來。”
——“隊長呢?”
——“去找大隊了。”
——“想把阮硯要回來?”
——“嗯。”
——“上午的臨時考核結果,沒幾個合格的。”
——“我看看。”
那邊聽了一下,有紙張翻動的聲音。
随後,夜千筱的聲音再次響起,“對了。七月初的演習你負責,你來談。”
“跟那個叫閻天邢的?”男聲問。
“墨上筠。”夜千筱糾正道。
“……”
那邊沉默了下,墨上筠剛想明白跟夜千筱對話的人是誰,就聽到對話聲忽然就小聲起來。
她細細去聽,但什麽都沒聽清楚。
也沒閑着,墨上筠趁着那邊靜默的功夫,關了空調,拉開門簾,順帶将門給打開了。
站在門口,有冷風迎面吹過來,墨上筠轉過身,想要去找作訓帽戴上。
就在這時,聽到靜默已久的電話再次傳來聲音——
“我是封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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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住【阮硯】——我封帆的好基友;我墨的好基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