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的陰郁和冰寒,清晰可見。
方圓十米之内,氣壓一派低沉壓抑。
墨上筠摸了摸鼻子,稍作停頓後,就直接朝閻天邢走了過去。
走過兩間辦公室,墨上筠徑直來到閻天邢跟前,距離一步遠處,停了下來。
手一擡,冰涼的涼茶貼在了閻天邢臉上,墨上筠挑眉輕笑,調侃道:“喏,降火。”
剛剛冰鎮好的涼茶,在路上整個罐都密布着細細的水珠,一往閻天邢臉上一貼,水珠就順着落到他的臉上,随後彙聚成股滑落下來。
閻天邢擡起眼睑,眸色微微一動。
左手去拿貼在臉上冰鎮涼茶,右手一擡,放到了墨上筠的頭頂,在段子慕先前拍的位置揉了揉。
“走開。”
墨上筠擰起眉頭,将他放到頭上的手給打開。
閻天邢順勢一松,但放下的時候,卻落到了墨上筠的肩膀上。
一抓住墨上筠的肩膀,閻天邢直接将墨上筠給帶進了辦公室。
随後,門一關。
墨上筠一進門,就将肩上的手給彈開,往後退了半步,跟閻天邢保持着一定距離。
“真若感激涕零的話,幫忙做點事就行。”拍了拍衣袖,墨上筠不緊不慢地朝閻天邢說道。
閻天邢一頓,啞然失笑,“感情我被喝了一缸醋,還得對你感激涕零?”
聽到如此直白的話,墨上筠稍作停頓。
“好喝嗎?”略帶打量地看着閻天邢,墨上筠眼底有隐約的笑意淡出。
“你說呢?”
閻天邢盯着她,一抹殺氣若隐若現。
拍了拍他的肩膀,墨上筠語重心長道:“少喝點,對身體不好。”
閻天邢輕笑,手中的涼茶貼在墨上筠右臉,聲音微微壓低,“老實說,什麽時候把那幾個備胎給戳破了。”
右臉冰涼冰涼的,墨上筠抓住那罐涼茶,一把奪了下來,手指一勾,就将易拉罐拉開,她微微仰頭,喝了口涼茶。
随後,将涼茶放下來,擡眼看着閻天邢,從善如流地問:“萬一最先被戳破的,是你呢?”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閻天邢這個‘備胎’被戳破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畢竟……忒會作死。
“沒事,我有補胎的手藝。”
老神在在地說着,從墨上筠手裏拿過涼茶,閻天邢遞到唇邊,将剩下的涼茶一飲而盡。
墨上筠默默地看着理所當然喝完的閻天邢,嘴角微微一抽。
擦。
這是占誰便宜呢?
“沒事先走了。”
停頓了下,墨上筠決定不跟他計較,轉身就走。
然,在她轉身的一瞬間,閻天邢一伸手,就從後方攬住了她的肩膀。
墨上筠右手握拳,直接朝閻天邢那張俊臉砸去。
奈何動作過于明顯,閻天邢輕笑一聲,用手掌将墨上筠的拳頭給接住了。
“給你透露點兒事。”
閻天邢微微低下頭,靠近墨上筠耳畔,聲音低低的,性感的聲線,分外撩人。
“什麽?”墨上筠挑眉,沒有掙脫開。
“新教官剛聯系我,重點打聽了你的表現。”
墨上筠微微一頓,“哪個新教官?”
“仲天皓。”
仲天皓,27歲,新來的女兵教官。
“來的時間定好了嗎?”墨上筠眯了眯眼。
“30号。”
閻天邢如實告知。
明天的會議上,這件事會重新拎出來說一遍,并沒有隐瞞的必要。
“哦。”墨上筠将拳頭收回來,随後拍了拍手,“打聽我什麽?”
閻天邢不緊不慢道:“日常表現。”
也沒什麽好打聽的,就問問墨上筠的帶兵情況,而在評價墨上筠這事上面,閻天邢自不會給她不好的評價。
“哦。”
墨上筠摸了摸下巴。
看樣子,對方準備充足,且來者不善,她也有必要好好準備一下了。
閻天邢微微眯眼,看着神情陷入沉思的墨上筠,唇角輕輕勾笑。
三個新的教官,截然不同的理念沖擊……
沒準能帶來新的驚喜。
這幾個年輕的教官,也是時候察覺到危機感了。
*
B組第三周的勝利,在那個中午,就此告一段落。
兩個組的教官都處理得很好,A組和B組沒有被挫敗和驕傲給影響,在下午的訓練中,非常自覺地投入了訓練。
墨上筠訝然發現,在下午的格鬥訓練裏,這批人全然沒有想象中的懈怠,相反,一個個都幹勁十足,沒有被影響分毫。
學員們的狀态,開始朝一種平和而積極的方向發展。
但,在教官之中,卻因第二天的一場會議,遭到了一定的沖擊。
這三周以來,教官和助教都相處的很融洽,甚至配合的很默契,就算季若楠和墨上筠理念有些不合,也沒有造成什麽沖突。
可——
在會議上,閻天邢擺出來的一份有關新教官先前的詳細訓練總結,讓大部分教官都感覺到了緊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