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上筠站了片刻,等到走廊恢複平靜後,才摸了摸鼻子,将宿舍内的燈給開了。
把作訓帽扯下來,墨上筠将作訓服的衣服拉鏈拉開,手指無意中碰到衣服口袋,觸到什麽東西,墨上筠微微一頓,手伸到衣兜裏,把裏面的東西拿出來。
拿到物品,手掌一攤開,赫然發現兩顆糖落到手心。
墨上筠愣了愣。
她自然不可能買糖,更不可能将糖随時帶在身上。
衣服是早上換的,之後一直沒有換下來過,一直到晚上,她都可以确定,兜裏沒有其他的東西……
再者,今個兒一天,近身的人,屈指可數。
隻能是……閻天邢。
想到這個男人,墨上筠嘴角冷不丁抽了抽。
直覺告訴她,這是,喝牛奶的犒賞……
這混蛋。
墨上筠将糖往書桌上一丢,陰着臉去衣櫃旁拿衣服,準備洗澡。
*
第二天。
一個晚上的時間,“B組勝利”的消息,已經順利地傳到了基地每個角落。
墨上筠負責這一天的晨練,幾乎是剛一集合,就感覺到B組學員高漲的激昂情緒,還有男兵中諸多慶賀和打量的視線。
A組學員的氣氛,相對而言,蜜汁尴尬。
墨上筠沒有多言,一聲哨響過後,第一時間安排好今早的晨練,然後就拍了拍手,示意他們自覺地晨練。
連續下了幾日的雨,周圍的山區有滑坡的危險,河水也暴漲起來,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也應當盡量減少在外的訓練,墨上筠就勉爲其難地将訓練安排在露天的訓練場和室内的健身房内。
至于程度……一如即讓地能讓人嘔血。
但,習慣了墨上筠晨練的高強度,自然的,吐槽墨上筠的人也少了。
早晨,七點。
大部分學員按時完成訓練,可一個個都氣喘籲籲的,或趴或坐或彎腰,一眼看過去,很難見到幾個站得筆直的。
視線掃到了B組女兵區域,墨上筠見到好些個正在朝她擺手,而唯一站着的人——遊念語,視線正好跟她的對上。
一瞬間,一股涼意從那個方向直逼而來,墨上筠微微凝眉,眸色稍稍沉下來,但,也就幾秒的功夫,遊念語便轉移了視線。
墨上筠朝那邊盯了兩眼,随後收回視線。
再次吹哨,将這一批完成訓練的集合後,又集體解散去吃早餐。
一幫累的筋疲力盡的人,借着早餐的吸引力,總算打起了點精神來,勾肩搭背互相攙扶着走向食堂。
但——
B組不少人,并沒有往食堂跑,而是直接朝墨上筠圍了過來。
“墨教官!”
“墨教官!”
“嘿嘿,墨教官!”
……
一行人興高采烈地朝墨上筠喊道。
眉頭微動,墨上筠等到她們漸漸停下來,才問:“有事?”
“她們想問問,A組有什麽懲罰啊?”唯恐天下不亂的梁之瓊第一個探出頭,直截了當地問,“聽說教官跟學員一起懲罰,是不是真的?”
淡淡掃了她一眼,墨上筠微微點頭,“真的。”
“那懲罰呢?”
“也是罰站軍姿嗎?”
“墨教官,我們這一次履行承諾赢了,有沒有什麽獎賞啊?”
……
墨上筠眉頭一挑,手一擡,手指把玩着那枚衆人都很熟悉的黑色哨子。
于是,聲音漸漸地平息下來,所有人都自覺地閉上嘴,等待着墨上筠的回答。
然,不待墨上筠說話,一道熟悉的聲音就從墨上筠後方傳來——
“我知道我知道,A組的懲罰是五分鍾内,四百米五人六足,不合格的會罰苦瓜汁。”
燕歸興緻勃勃地朝她們講述道。
說完,待到她們的注意力轉移過來,又樂呵呵地繼續道:“還有,一個非常勁爆的小道消息,今天晚上八點,季教官會請B組所有人吃燒烤,A組負責打雜。”
“我擦,燒烤!你從哪兒聽來的?!”
“真的假的,A組負責打雜?”
“不是吧,我們輸了就隻是罰站,她們怎麽犧牲這麽大?”
……
面對諸多的疑惑,燕歸朝她們擠眉弄眼的,眼神直往墨上筠身上瞥。
于是,這一幫子人,又期期艾艾地看着墨上筠,準備等着墨上筠的回答。
“嗯。”
墨上筠停頓了下,給了個準确的回答。
“墨教官,你簡直太厲害了!”
“墨教官你真能耐!”
“我去,竟然能奴役一下A組,我們這不是在做夢吧?”
“墨教官,您這驚喜給的太大了點兒吧?”
面前一行人說着,便愈發朝墨上筠靠近,那眨着星星眼,充斥着不可思議的崇拜情緒的表情裏,簡直恨不得能直接沖上去将墨上筠給撲倒。
好在墨上筠的氣場夠強,在這麽一大批人面前,依舊能将她們壓制住,加之以往的霸道殘酷的形象過于深入人心,她們雖然心癢癢地想撲過去表達一下興奮之情,可最終還是沒有付諸于行動。
A組給她們打雜,肯定不是資源的,就像她們,甯願花時間去訓練場,也不會想着在A組面前服軟來激勵自己。
同樣的,A組給她們打雜,也絕對不會是懲罰項目之一。
畢竟第一周的時候,她們輸了,可當初的懲罰隻是站軍姿,想必A組的懲罰也不會太過殘忍。
也就是說,季教官能請她們吃夜宵,A組能給她們打雜,肯定是墨上筠從中作梗……
自然,也隻有墨上筠這樣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才會給她們弄到如此大的福利。
“哔——”
墨上筠一吹哨子,将B組嘈雜的聲音給壓制下去。
擡手,将帽檐往上擡了擡,墨上筠坦然地看着她們,“鑒于A組連續兩周領先,爲了照顧A組的情緒,勞煩大家給A組學員留點面子,低調點兒,不要聲張。”
“……”衆人一愣,随後回過神來,異口同聲地喊道,“是!”
按照墨上筠這意思,說是“留點面子”,實際上……怕是紅果果的打人臉吧。
“散了。”墨上筠揚了揚眉。
“是!”
衆人喜不勝收,結伴離開的時候,幾乎每個人都在議論A組的事兒。
A組的學員,走過路過,面色青得不像話。
尼瑪!
這還叫留點面子呢?!
生怕别人不知道A組輸給她們B組似的!
簡直能氣死人!
“墨墨,高!”還留在原地的燕歸,非常積極地給墨上筠豎起了大拇指,“實在是高!”
“燕萬事通。”
“欸!”燕歸受寵若驚地應下了這個稱呼。
并且,非常識趣地朝墨上筠靠近了兩步,嬉皮笑臉地看着墨上筠。
手肘一擡,搭在燕歸的肩膀上,墨上筠朝他挑眉,“消息從哪兒打探來的?”
“A組!”燕歸斬釘截鐵道,“這真不是我故意打探的,完全是我路過的時候,人家主動說的。”
墨上筠:“……”
瞧這意思,怕是偷聽到的。
頓了頓,墨上筠也沒有追究,直接問:“A組什麽情況?”
聞聲,燕歸左右看了一眼,确定沒有人靠近周圍五米後,才放心地朝墨上筠道:“她們昨晚就開了緊急會議,季教官把懲罰的情況跟她們說了,夜宵的事也跟她們說了,并且非常成功地處理了她們的暴躁情緒……不過嘛,把憤怒和失望也轉化成鬥志,A組現在正激情昂揚的想要超過你們B組呢。”
說到這兒,燕歸故意一頓,輕咳一聲後,眼珠子轉了轉,盯着墨上筠道:“那什麽,墨墨啊,看在我們是從小光着屁股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的份上……”
“嗯?”
墨上筠威脅地盯了他一眼。
“不不不,”燕歸立即否定自己,随後笑嘻嘻道,“那什麽,我其實挺好奇的,你穿過開裆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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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ω╲*)今個兒又有人跟在下說,以前一篇完結文被抄襲了……雖然時間有點遠,但瓶子很懵啊……不知道近日撞到了什麽鬼……哭唧唧,求順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