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歸、黎涼等人自覺地跟在她身後,浩浩蕩蕩一群人,轉眼就走遠了。
辛雙回過神來,發現段子慕不知何時也消失無蹤。
怕是早就離開了。
“辛哥,”身後有個人冒出頭來,不可置信地問,“那個女軍官,真的要比秦雪還厲害嗎?”
辛雙一擰眉頭,粗聲道:“你跟她交過手,你自己不知道?”
那人一時啞口無言。
雖然跟她交過手,但……那不是用了卑鄙的手段嗎,趁着眼睛短暫性失明,他就被直接秒殺了,連反抗都來不及。
怎麽說,他也無法判斷墨上筠的真實能力。
過了會兒,辛雙煩躁地說道:“她很厲害,以後不要招惹了。”
若說以前他們還以爲黎涼這一群人,隻是因爲墨上筠是個女的而處處維護她,可經此一事……不可否認,墨上筠是有這個本事的。
而且,能力還不止這麽簡單。
考核才開始,後面的路還很長,接下來第二階段和第三階段的考核也沒确定下來,他們不能再招惹這個深不可測的人。
不然,遭殃的隻能是他們自己。
*
營地。
剛回來,墨上筠就跟黎涼等人告别,燕歸本還想随着她一起走的,卻被她一個眼神制止了。
隻得焉了吧唧地跟黎涼他們一起往回走。
見他們走開,墨上筠從兜裏掏出了一枚哨子。
這是她去會議帳篷要筆的時候,見到後順過來的,應該是閻天邢的,到手很容易。
現在是時候還回去了。
運氣好的話,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運氣不好的話……
随便編個理由也能糊弄過去。
拎着哨子,墨上筠一路來到會議帳篷。
細雨如針,不知何時又飄了起來,密密麻麻,夜風清涼,吹着細雨拂面,帶來滿身寒意。
九點已過,會議帳篷還亮着燈。
沒有多想,墨上筠直接走過去,然,還未到門口,就聽到裏面傳來的聲音。
夜很靜,唯有風雨聲,聲響從裏面傳來,清晰的很。
“閻,這是剛做好的夜宵,先趁熱吃。”
是季若楠的聲音。
與平時果斷幹脆的聲音相比,襯着這夜色,嗓音裏多出幾許溫柔。
墨上筠在原地站着,沒有繼續前進。
裏面再無聲響。
片刻後,墨上筠轉過身,将哨子挂在一旁的樹枝上,任由其吊着,随後坦然自若地離開。
……
會議帳篷内,亮着暖光。
閻天邢坐在會議桌旁,翻開澎于秋和牧程抓緊時間做的總結。
季若楠将裝好夜宵的飯盒放到桌上,就站在他身側。
掃完墨上筠的成績後,閻天邢才擡眼,先是掃了眼熱氣騰騰的夜宵,繼而看向一側的季若楠。
眉頭輕輕一蹙,有着些許不悅。
季若楠倒也識趣,很快解釋道:“牧程做的,忙完了想要加餐,我順道送過來。”
說是順道,也不完全對。
隻是找了個借口,想來看看罷了。
“嗯。”
閻天邢淡漠地應了一聲。
想到連早餐都不按時吃的墨上筠,閻天邢眸色一沉,有抹不明意味的情緒閃過。
不知那丫頭吃飽沒有。
季若楠沒有打擾他,叮囑他趁熱吃後,就轉身出了門。
人一走,會議帳篷内就更冷清了。
閻天邢将手中的成績總結翻開一頁,一目十行的掃過去,卻有些心不在焉。
眼睑一擡,視線漫不經心地從桌面掃過,頓了頓,停在了一疊文件夾上。
那裏,本該擺放着一枚哨子。
沒人會拿。
聽說,墨上筠來過。
*
夜色漸深。
墨上筠在營地溜了一圈,等即将熄燈的時候,便想往7号帳篷走。
她頓住步伐,确定所在地,分辨清楚方位,然後找了一條最近的路。
然而——
沒走多遠,就聽到前方有熟悉的聲音。
似乎是梁之瓊的。
想了想,墨上筠放輕腳步,慢悠悠地往前走。
聲音也愈發清晰起來。
“澎于秋,我就那麽配不上你嗎,跟你談個戀愛而已,又不是讓你跟我去殉情,你這表情是什麽意思?!”梁之瓊語氣裏壓着怒火。
墨上筠繞了個彎,站在樹下,隐在暗處,随後擡眼看去,見到了兩抹身影。
是梁之瓊和澎于秋。
兩人面對面站着,保持着半米左右的距離,梁之瓊雙手緊握成拳,似是在壓抑着情緒。
“你這是打算霸王硬上弓了?”澎于秋嗓音低沉,壓抑着無奈。
“媽的,能上早上了。”梁之瓊沒好氣道。
微微蹙眉,澎于秋提醒,“快熄燈了,早點回去。”
“我不要!”梁之瓊蠻橫道,“你不答應,我就不走了!”
“梁之瓊,你已經成年了,能注意下分寸嗎?”
“澎于秋,你特麽是不是腦子有病!”梁之瓊狠狠咬牙,“我長得好看,又能當兵又能賺錢,家庭背景也好,跟你在一起,又不會給你增加經濟負擔,像我這麽漂亮的女朋友帶出去,隻會讓你臉上有光,你說你,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澎于秋:“……”
墨上筠倚靠在樹上。
耳邊聽到輕微的響動。
再低頭看表,還差三分鍾熄燈。
急着回去,沒空聽牆腳。
挑了挑眉,墨上筠直接擡手,往樹上一伸,再往下收回的時候,一條蛇正在她手中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