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你道歉,我拒絕二更

能幫心目中無所不能的墨上筠做事,燕歸一直爲此而沾沾自喜。

畢竟,墨上筠基本不給讓人幫忙的機會。

燕歸覺得,墨上筠讓他幫忙,就代表他們關系很鐵。

所以,高興還來不及。

于是剛得到機會,燕歸就屁颠屁颠地跑進了帳篷,問清楚墨上筠的床位後,非常勤快地給她疊起被子來。

墨上筠把盆一放,用杯子倒了點水,站在一旁看着。

倪婼剛從郁一潼給的窘迫中回過神來,心思還未靜下來,就見到一男兵跑到帳篷裏來,樂呵呵地跟她打了聲招呼,然後就主動幫墨上筠疊起被子,整個人登時又懵了。

他們倆什麽關系?

朋友?

戀人?

還是,備胎?

墨上筠憑什麽讓人幫忙疊被子?

漸漸轉移了心思,倪婼冷冷盯着墨上筠,“墨上筠,你讓别人幫忙,不合規矩吧?”

話裏話外,有點找茬的意思。

“這話就不對了,”燕歸三下五除二将被子疊好,然後擡眼看向倪婼,笑道,“沒有哪一條規矩說,不允許幫忙疊被子吧?戰友之間互相幫忙,不是理所應當嗎?”

“……”

倪婼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理,是這個理。

但是,她看不下去。

憑什麽就要幫墨上筠啊?

除夕夜那晚,安辰渾身濕漉漉地回來,她沒好氣地說了墨上筠幾句,結果安辰一直在爲墨上筠說好話。

安辰處處維護她。

剛來的女教官、季若楠,顯然也在幫着她。

對什麽事都不過問的怪人郁一潼,卻出奇地跟林琦打聽墨上筠,想必對墨上筠也是關注的。

憑什麽?!

墨上筠那麽嚣張,跟那個梁之瓊半斤八兩,有點兒好了?

“怎麽樣,現在可以去吃飯了吧?”

檢查了被褥,燕歸非常滿意,得意地朝墨上筠邀功。

“等一下。”

墨上筠将水杯放下,然後從自己背包裏找出紙筆來,打量了梁之瓊的被褥幾眼,然後在紙上寫出“一二三……”等不合格理由。

很快,寫完。

把紙張直接擱在梁之瓊疊好的被子上。

燕歸旁觀這一幕,不由得咋舌,“她招惹你了?”

“嗯。”

“那她夠厲害的。”燕歸露出極其佩服的表情。

今天查内務的時間有所變動,12點查,所以都要先搞好内務。

墨上筠的隔壁床,内務一看就不合格,應付了事,讓墨上筠來挑刺,簡直輕而易舉。

據說内務不合格得受罰,那也蠻可憐的。

“走。”

收了紙筆,墨上筠拿了飯盒,朝燕歸挑眉道。

“得嘞!”

燕歸立馬應聲。

人看着兩并肩離開,倪婼僵着不動,心懷怨氣,暗自咬牙切齒。

*

食堂是臨時搭建的,大型帳篷,裏面擺了四五十張小型餐桌,每張有四個位置,餐桌擺成兩排,每一排餐桌連接處都沒有間隙,盡量節省空間。

帳篷有兩個出口,最中間是打飯的地方,夥食還算可以,但也沒有特别優待。

墨上筠跟燕歸來到食堂,排隊打了飯。

中間,向永明、黎涼,外加偵察一連的六人都來跟墨上筠打招呼,燕歸在旁看着,簡直驚掉了下巴。

待人走後,燕歸不可思議地打量墨上筠,“墨墨,你的人緣怎麽這麽好了?”

“一直都好。”

墨上筠不動聲色,大言不慚。

“……你高興就好。”燕歸難得笑的有些虛僞。

墨上筠沒搭理他。

很快,兩人打好了飯,選了兩個空位置坐下。

“墨墨,你參加這次考核,怎麽都沒跟我說一聲。”燕歸給墨上筠夾了兩塊肉,然後問,“說起來,你要不要參加四月的集訓啊?”

“參加。”

看在那兩塊肉的份上,墨上筠如實回答。

“真的?”

燕歸驚喜地擡眼。

掃了眼坐在左邊的燕歸,墨上筠覺得有點失算,擡手摸了摸耳朵。

“嗯。”

墨上筠淡淡應聲,夾了一筷子白米飯到嘴裏。

“那我們沒準能一起訓練呢。”燕歸興緻勃勃道,“我來的時候,我們連長說,四月集訓被選中的名單裏,有我。”

“……”

墨上筠有點同情他。

一想,還是不要打擊他了,默默地吃着飯。

“墨墨。”

燕歸忽的朝墨上筠靠近了些,鬼鬼祟祟地喊她。

“嗯?”墨上筠斜了他一眼。

朝她使了個眼色,燕歸看向墨上筠右側,壓低聲音道:“那邊那小子,老是在看你。”

順着他的視線看了一眼,墨上筠注意到隔了兩桌的安辰,視線正好有一瞬的交錯。

墨上筠很快收回視線,漫不經意地點頭,“嗯。”

“你認識他嗎?”燕歸的八卦之心熊熊燃起。

“認識。”

“他是不是在追你啊?”

頓了下,墨上筠道:“不是。”

燕歸想了想,也是,小時候他還嚷嚷着要娶墨上筠當小老婆呢,結果被狠狠揍了兩頓後,他在墨上筠面前連“老婆”兩個字都不敢提了。

應該沒人有那膽子追她。

“那你把人給得罪了?”燕歸隻能想到這個可能。

“有可能。”墨上筠敷衍道。

“那我幫你好好教育教育他……”燕歸幸災樂禍地說着,可一擡眼,話語頓時戛然而止,過了片刻後,他撞了下墨上筠的胳膊,“诶诶诶,有人來了。”

墨上筠沒有擡眼去看,反倒是威脅地盯了燕歸一眼。

說了三分鍾,吃了三口飯,還沒完沒了了。

燕歸會意,立即坐的端正了,可眼角餘光還是止不住朝右邊的出口瞥,同時還忍不住分析,“你熟人啊,跟你一起當特邀教官那個,長得挺帥的,看起來是總教官。”

燕歸說話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周圍嘈雜的議論聲,也漸漸的安靜下來。

光是聽燕歸的描述,墨上筠就猜到是誰,連人都沒去看一眼,自顧自地吃着飯。

當食堂内大部分人都擡眼去看時,唯獨不擡頭的那幾個,看起來極其明顯。

閻天邢剛進來,就見到端正坐着、慢條斯理吃飯的墨上筠。

她頭頂亮着昏黃的電燈,從上方傾瀉而下,身上染了層暖黃的光,迷彩作訓帽的帽檐下,是一張側臉,皮膚白皙,從眉心到鼻梁,再到薄唇、下巴,線條弧度優美流暢,好看得緊。

目不斜視,神情閑散。

專注地吃飯盒裏的飯。

随後,閻天邢不動聲色地将視線收回來。

就這麽會兒功夫,兩個助教已經給他們打好了飯,端着飯盒走過來。

“閻教官,牧教官。”

喊了他們一聲,然後把飯盒交給他們。

“隊長,坐這邊吧。”

牧程殷勤地指了指旁邊的空位。

四個空位置,都沒有人坐。

閻天邢掃了眼空位置,在諸多打量和好奇的視線中,從善如流地坐了上去。

牧程規矩地坐在他旁邊。

爾後,兩個助教也打了自己的飯菜,坐到了閻天邢和牧程的對面。

“澎于秋呢?”閻天邢忽的問。

“哦,”想到澎于秋,牧程立馬道,“被季若楠叫去了,說是要讓他幫忙調教一個女兵。”

閻天邢眉頭動了動。

“對了,”牧程迅速朝墨上筠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低聲道,“這事好像還跟墨上筠有關。”

“什麽事?”

“說是墨上筠剛把被子疊好,就被那個女兵弄亂了,被季若楠抓住,還死不認錯……”

牧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季若楠是來找他,問澎于秋在哪兒的,他追問了幾句,季若楠就将情況簡單跟他說了一下。

沒有想到,源頭在墨上筠身上。

閻天邢全程聽完,一句話都沒說。

牧程意識到不對勁,問:“隊長,我們不插手嗎?”

“不插手。”

閻天邢話語簡潔,表明立場。

“……哦。”

應了一聲,牧程還蠻失望的。

如果閻爺也插一腳,那這場戲就好看了。

可惜了。

牧程惋惜地搖頭。

然——

正當他思緒轉移時,冷不丁聽到閻天邢慵懶地聲音,“幾點查内務?”

“今天是中午12點,明天開始,早上八點。”牧程回過神,老實回答。

“以後提前半個小時。”

“啊?”

懶懶地掀起眼睑,閻天邢聲線低沉,“7号帳篷,墨上筠負責檢查内務。”

牧程:“……”

隊長這心,可真偏大發了。

“那其他帳篷……”

“女兵季若楠負責,男兵澎于秋負責。”

“好。”

沒有自己什麽事,牧程應得極其爽快。

*

另一邊。

遠離帳篷的空地上,地處偏僻,附近沒有來往的人,唯有荒草灌木,風吹過,枝葉搖晃,聲響很大。

梁之瓊和澎于秋面對面站着。

澎于秋收斂了平時的吊兒郎當,神情嚴肅、冷峻,臉色頗爲陰沉,陽光打落下來,光與影在他俊朗的臉上呈現出明顯分界線,暗處陰冷嚴峻,明處強硬堅決。

對面,梁之瓊眼神緊緊盯着他,不再是先前的張揚跋扈,漂亮的臉蛋上滿是委屈,淺褐色的眼眸染了層濕潤,可憐巴巴的,又透着幾分執着,死撐着不肯退縮。

“我不道歉!”

梁之瓊堅定地表态,雙手緊緊攥着衣袖。

見她這模樣,澎于秋哭笑不得。

自己做錯了事,被訓幾句、讓她認個錯,她還委屈了?

澎于秋咬牙,“梁之瓊,你還小嗎?”

“……”

梁之瓊抿着唇,眼睛透亮,卻不說話。

“淘汰還是道歉,選一個。”澎于秋皺了皺眉。

“我不道歉!”

梁之瓊一字一頓地重複先前的話。

澎于秋被她氣笑了,點頭道,“行,那就是淘汰了。”

梁之瓊急了,眼看着澎于秋要走,立即張開手擋住他,委屈道:“我考核是合格的,你能淘汰我!”

“梁之瓊,”澎于秋頓了頓,擡起手指,戳了戳她的額頭,“按你這意思,是要讓我走嗎?”

“我沒有。”

梁之瓊急忙解釋。

“行,那你是怎麽個意思?”澎于秋擰眉問。

“我……”

梁之瓊張了張口,一時說不出話來。

她就是不想賠禮道歉而已,澎于秋就找别的法子來逼她。

明知道她不想被淘汰,明知道她是沖着他來的,也不可能讓他走。

“怎麽,不會說話了?”

澎于秋手指微微彎曲,敲了敲她的腦袋。

用了點力,梁之瓊疼得兩道柳眉蹙起來,愈發地委屈了。

“把被子疊的那麽好的都是變态。”梁之瓊不甘心道。

澎于秋笑了,“疊成你那樣的,那叫四肢殘廢。”

“你……”

梁之瓊咬了咬唇。

如果他不是澎于秋,她非得跟他打起來。

憋了口悶氣,梁之瓊不高興道:“你幹嘛要幫她說話。”

“難不成我要幫你助纣爲虐?”澎于秋再一次敲了下她的腦袋。

又是敲得同樣的地方。

疼得很。

梁之瓊擡手摸着腦袋,往後退了一步,略帶怨氣地瞪着澎于秋。

“我昨天跟你說什麽來着,把你的大小姐脾氣收斂收斂,你以爲這是什麽地方,欺負戰友算什麽本事,頂撞教官很了不起嗎?”

說着,澎于秋再次擡手,想敲她。

然而,手剛伸到半空,抱着頭的梁之瓊下意識縮了縮脖子,眼巴巴地盯着他,可憐的不像話。

跟在外人面前張揚跋扈的模樣,判若兩人。

澎于秋頓了頓,将手收了回來,繼續教訓,“說,知道自己錯了嗎?”

“知道了。”梁之瓊勉強認錯。

“道不道歉?”

“……道歉。”

“以後還做不做這樣的事了?”

提及這個,梁之瓊将手放下來,挺直腰杆,不服氣道:“這個要看情況。”

先前見她态度還行,澎于秋的氣剛消了點兒,一見她又強硬起來,澎于秋真來了氣,“怎麽,你還想把欺負戰友當做你軍旅生涯的偉大目标了?”

“那倒沒有,”梁之瓊搖了搖頭,義正言辭道,“我軍旅生涯的偉大目标是搞定你。”

澎于秋被她氣得咬牙,“你還挺能說的。”

“本來就是嘛……”梁之瓊撇了撇嘴。

“還說?”澎于秋眉宇間多出些許怒氣。

“不說了。”

梁之瓊立馬規矩、老實了,腰杆挺得筆直,差點兒沒跟澎于秋端正地敬個軍禮。

澎于秋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不要跟這小丫頭片子計較。

“現在,去找墨上筠,道歉。”澎于秋命令道。

“我還沒吃飯呢。”梁之瓊撒嬌道。

“晚了,”澎于秋看了眼腕表,沒好氣回她,“沒飯吃。”

“……”梁之瓊想了想,上前一步,雙手揪住澎于秋的衣袖,遲疑道,“那,你陪我去。”

她活了二十二年,記憶中,還沒跟人說過幾次“對不起”呢。

更何況,那少數的幾次,基本都是跟澎于秋說的。

澎于秋低下頭,拍開她的手,淡淡道:“自己的事,自己解決。”

梁之瓊手一疼,縮了回去,氣惱地瞪着他。

澎于秋卻沒管她,視線一收,繞過她,走了。

離開,連頭都不回一下。

梁之瓊氣得在原地直跺腳。

*

吃過飯,墨上筠洗了飯盒,同燕歸往回走的時候,被牧程給攔住。

“怎麽?”

墨上筠挑了下眉。

“隊長……閻教官說,從明天開始,由你檢查7号帳篷的内務,時間定在上午七點半。”說到這兒,牧程做賊心虛,又自己補充道,“因爲内務的情況有所變動,澎教官負責男兵内務,季教官負責女兵内務,正好季教官住你們7号帳篷,所以爲了避嫌,要選其他人來檢查,閻教官覺得你很合适。”

“哦。”

墨上筠雲淡風輕地應了,未曾流露出半分驚訝神情。

“還有,”牧程道,“隊長說,晚上七點開會,在會議帳篷。”

“行。”

墨上筠爽快道。

說話時一直關注着墨上筠,卻沒有見到半點驚喜、驚訝,牧程内心着實失望得很,通知完就恹恹地走了。

他前腳剛走,燕歸就聒噪起來。

“墨墨,我怎麽覺得,那姓閻的教官,是故意在幫你呢?”

“你的錯覺。”墨上筠斜眼看他。

“這是直覺。”燕歸強調。

走了一段路,燕歸一路都在“正确合理”的分析,墨上筠揉着耳朵,朝燕歸提醒道,“你該回去了。”

燕歸看了眼時間,非常随意道,“時間還早,不急。”

“我要午睡。”墨上筠不緊不慢地道。

“那……”燕歸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好吧。”

末了,他還依依不舍道:“我下午再來找你。”

墨上筠懶得理他,拎着飯盒事先走人。

繼續待下去,燕歸就“下午見面”的話題,都能跟她扯上兩個小時。

對于他的話唠技能,墨上筠還是很服氣的。

……

7号帳篷。

墨上筠剛走近,就見帳篷外的梁之瓊,神情極其不爽,在門簾外走來走去的。

一注意到墨上筠,梁之瓊頓時停下腳步,滿是防備地盯着她,張口,“墨……”

墨什麽來着?

話到嘴邊,梁之瓊把名字給忘了。

墨上筠仿佛不知道她有叫自己的意思,大步流星地往前,有繞過她進門的架勢。

“哎,你等等。”

眼見着她走過身邊,梁之瓊出聲,擡手就去抓墨上筠的手腕。

墨上筠側過身,輕而易舉地避開她的動作。

手抓了個空,梁之瓊暴脾氣又上來了,剛想發火,卻想到澎于秋的訓話,雖有不甘,但也沒發作。

她收回了手。

然後,擡眼看着墨上筠,極不情願道:“被子的事,我道個歉。”

偏過身,墨上筠正面朝向她,一手拎着飯盒,一手放到褲兜裏,閑閑地點頭,“嗯。”

見墨上筠這雲淡風輕的态度,梁之瓊心情有點堵,語氣僵硬道,“那就這樣。”

說完,轉身想進門。

“等等。”墨上筠叫住她,聲音清冷。

“做什麽?”

停下步伐,梁之瓊不耐煩地問。

墨上筠冷冷看她,反問,“不是道歉嗎?”

梁之瓊一頓,有些莫名其妙,“我剛不是說了嗎?”

不僅自己道了歉,而且她也接受了。

還糾纏個什麽勁?

與此同時,林琦和郁一潼也散步回來,正巧碰見了剛剛那一幕。

林琦忽的笑了一下,出聲提醒道:“我記得道歉,得說‘對不起’。”

梁之瓊心頭一怒。

下意識想要發飙,可一想到澎于秋,便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如果讓澎于秋知道,自己答應的事沒有辦到,那——

垂落的雙手緊握拳頭,梁之瓊面色僵硬,看着墨上筠,微微擡了擡下巴,依舊是高傲張揚地神态。

她毫無誠意道:“行,對不起咯。”

林琦和郁一潼互看了一眼。

這樣的對不起,還不如不說。

林琦下意識看向墨上筠,等待着墨上筠接下來的反應。

在偵察營,墨上筠能輕而易舉将人制服,但當時她是副連長,能以軍銜和職位碾壓,而且,營裏沒有梁之瓊這樣的刺頭兵。

換句話說,墨上筠當時的阻礙沒有這麽大。

眼下,難得有一個人能不把墨上筠放在眼裏,且有膽量跟墨上筠叫嚣。

說實話,林琦還挺期待的。

然而,墨上筠卻沒有任何表情,神情淡淡的,見不到半分怒氣。

“哦,”墨上筠輕描淡寫地應聲,眼睑擡了擡,待到梁之瓊放松下來時,冷不丁吐出三個字,“我拒絕。”

我拒絕。

三個字,悠悠然砸落在地,砸在三人耳畔。

你說對不起,她可以拒絕。

于是,那一瞬,這三個字似是帶動了周邊空氣,連氣氛都凝固、沉默下來。

------題外話------

書荒嗎,推一發同系列完結軍旅文,《王牌狙擊之霸寵狂妻》(《王牌狙擊之溺愛狂妻》),前幾天看了下,發現還是寫的可以一看的,我墨的好基友、夜千筱大大稱王稱霸之旅。

順便推一發瓶砸基友的文,浮光錦【言情】、大雪人【言情】、姐是爺兒【軍旅】,親們搜作者看文,她們都有多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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