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天邢輕笑,把巧克力分給夜千筱和阮硯後,開始着手處理他帶來的兩條魚。
附近就是一條河,雖然是冬天,但有技巧的話,找兩條魚不成問題。
不過,他在制作木棍來插魚時,動作卻慢得很,找了兩根樹枝,除掉其他枝桠,又用刀一點點的削,慢條斯理的。
先是一端,一刀一刀地削尖,灑落滿地的碎屑,然後又是另一端,方便刺穿魚的身體。
墨上筠閑得無聊,盯着他的動作看了片刻,忍無可忍,“我來。”
一根木頭,還能被他削成花不成?
對她的反應,閻天邢毫不意外,從容地将樹枝交給了她。
接過那根樹枝,墨上筠動作一頓,再看閻天邢時,注意到那抹得逞的笑意,登時意識到——
靠,被陰了!
“你可以再不要臉一點兒。”
冷冷評價一句,墨上筠陰測測地把樹枝奪過來。
自己動手,免得看着焦急。
閻天邢笑了一下,不把她的諷刺放心上。
夜千筱和阮硯估摸着看出什麽,不過,都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沒有摻和他們倆打情罵俏。
不多時,阮硯的烤兔也收了尾,皮烤的極脆,香味彌漫,勾人食欲。
他拿着刀,刷刷幾刀,把烤兔分成四份,然後分發給他們。
墨上筠手裏正忙活,咬了口兔肉後,就将其交給閻天邢拿着,低頭專心削樹枝。
她的動作,比閻天邢快多了,甚至,完美程度也能跟閻天邢媲美。
削到最後一端,忽的見到兔肉遞到跟前來。
她動作一頓,剛疑惑,就聽到閻天邢的聲音,“趁熱吃。”
墨上筠掀起眼睑,斜了閻天邢一眼,發現他正盯着自己,眉目染着幾許笑意,又邪又暖。
也是古怪。
“……”
沉默了下,墨上筠咬了一口。
确實還熱,暖呼呼的,又香又脆,鹹味适中,在荒郊野嶺,嘗到這味道,确實不錯。
同時,阮硯和夜千筱對視一眼,感覺這狗糧吃的有點撐。
“隊長怎麽會讓你來?”阮硯朝夜千筱問道。
夜千筱是所在部隊的女隊隊長,老公是男隊隊長,阮硯兩年前離開了煞劍,至今沒有回去。
先前不是很熟,眼下,也是兩年來第一次見面,僅在于認識的階段。
“抽簽,手氣不好。”
吃完兔肉,夜千筱往篝火裏扔了兩根樹枝。
順帶,翻了翻她那條烤焦的魚,“你呢?”
“正好有空。”阮硯淡淡道。
見他們的對話聽到耳裏,墨上筠心裏有了個底,看情況,這活兒誰也不想幹。
也是,正好過年期間,教員又不是熟人,合作都不能算默契。
閻天邢喂的兔肉,打斷了她的思緒。
兔肉吃完,手裏的樹枝給削好,閻天邢接過後,便插着魚放到篝火上烤。
等到魚烤熟,需要點時間,四人便開始商量行動。
“三天内解決,”夜千筱手裏拿着根樹枝,撥弄着篝火,慢條斯理道,“趕着回去過年。”
這是她的前提條件。
倒是跟墨上筠的想法,不謀而同。
挑眉,墨上筠點頭,“贊同。”
“沒意見。”阮硯道。
“可以。”
閻天邢也點頭。
“地圖。”
夜千筱擡眼,朝三人看了一眼,有點詢問的意思。
他們四人身上,肯定有人帶着紙質地圖,方面他們到時候商量行動。
墨上筠聳肩,她沒有。
倒是阮硯和閻天邢,分别拿出一份地圖來。
四人圍聚在一起,兩張地圖攤開來,一模一樣,并未有什麽區别。
跟被考核的學員不同,他們是教員,有已知的情報。
學員總共有88人,分成四組行動,每組有22人,七天的時間,他們需要達到固定的幾個點,拿到每個點的“信物”,而他們知道所有的路線。
在這途中,他們還需要躲避教員的襲擊。
也就是說,他們需要承受意外襲擊、惡劣天氣、崎岖道路、體能耐力等等的考驗。
當然,團結也必不可少的。
跟學員不同,作爲教員的他們,還有一輛越野車,方便提前趕到的任務點。
不過——
爲了避免學員被快速殲滅,所以規定不允許他們在任務點進行埋伏,隻能在他們行軍的路上進行伏擊。
墨上筠将四條路線做大概了解,頗有深意道:“我們離第二天的點,還挺近的。”
三人都是聰明人,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想棄掉第一個點,直接埋伏在第二個點附近。
不過,鑒于三天内要解決,放棄第一天,他們第二天的行動,需要保證四條線都有人伏擊,這樣他們四個人需要分散開來。
以一人,對抗二十二人。
閻天邢有時候真挺佩服她的膽量的。
他做事深思熟慮慣了,喜歡把一切都握在手裏,但墨上筠卻喜歡出其不意。
比如上次她協助考核時的表現,一人對抗三批人,還能玩得遊刃有餘,她對自己本事的自信,着實讓人折服。
牧程後來跟他提意見,這丫頭可以不用參加考核了,直接來做他們的教官,爲身爲教官的他們雙方面減輕壓力,不然——
她若是學員,對于教官來說,也是一定的挑戰。
閻天邢沒答應。
“你的建議。”閻天邢朝她揚眉。
“休息一天,第二天單獨行動,每人負責一條線,”墨上筠隻手支着下巴,不緊不慢道,“有漏網之魚,後天再收拾。”
“不一定能收拾幹淨。”阮硯思量道。
保不準會有厲害角色,倘若裏面有夜千筱這種,就挺難應付的。
沒準背後就把你給狙了。
而,他們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一次性解決二十二人。
這也是這次行動給他們七天時間的主要原因。
墨上筠悠然眯起眼,“如果能掌控具體位置的話,就沒問題了。”
“嗯。”
接話的是夜千筱。
墨上筠訝然地看她。
自己沒把具體想法說明,她就能知道了?
與此同時,夜千筱饒有興緻地挑眉,淡淡道:“卧底的話,算我一個。”
墨上筠一時愣神,有種“他鄉遇知音”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