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至墨上筠身旁,閻天邢說的極其随意。
視線從他身上收回來,墨上筠并沒有反對的意思。
兩人遂出了營長辦公室。
從頭到尾,墨上筠也沒見到營長一眼,但也落得個輕松自在。
“去哪兒?”
走出辦公樓,墨上筠隻手放到褲兜裏,迎着呼嘯刮來的狂風,懶洋洋地開了口。
風很冷,烏雲陰沉,天地籠了層灰暗,據天氣預報預測,今天有雪。
“回去。”
稍有錯愕,墨上筠輕輕擡眸,“沒别的事了?”
“舍不得?”一挑眉,閻天邢眼含笑意,眼角上揚,那姿态,邪魅勾魂。
墨上筠默然移開視線,“一起吧,順路。”
離開偵察營,正好要路過二連。
如此轉移話題,閻天邢也未追究先前的問題,慢悠悠地跟在她身邊走着。
不過,在路過籃球場時,墨上筠的腳步卻停下。
閻天邢随之停下。
注意到墨上筠關注着籃球場,遂也擡眼朝那邊看了一眼。
兩路人馬正在籃球比賽,正是一連和二連派出的隊伍。
墨上筠不記得有友誼賽,估摸着這就是他們一時興起玩的。
她注意了下分數,又觀看了下兩隊的實際情況。
本以爲二連隻是在訓練場上差點兒,沒有想到,連在娛樂上打個籃球,都能被一連虐得慘不忍睹。
墨上筠眉頭忍不住抽了抽。
“被虐的是你們連?”通過墨上筠的神情看出隊伍,閻天邢唇角勾起抹邪笑,似乎挺幸災樂禍的。
“……”
墨上筠沒忍住,丢了他一記白眼。
閻天邢朝她走了一步,微微側身靠近她,漫不經心地道:“透露一個消息。”
“您說。”
墨上筠嘴上客氣着,但眉目卻冷清得很。
所謂消息,也有價值之分。
“二連跟一連,不是一個級别的。”閻天邢不緊不慢地出聲。
“所以?”墨上筠斜眼看他。
“我們重點選拔二月考核第一的連隊。”
聞聲,墨上筠微微凝眉,“偵察營,你們還沒選?”
“沒有。”
“那我呢?”
“你是例外。”
“多謝。”墨上筠敷衍一句,随即想到什麽,輕輕勾唇,問:“被你們選中,算一種名譽嗎?”
“算。”閻天邢唇畔噙笑,頗有深意地看向她,“據說,你們二連,常年拿第一?”
“客氣。”
墨上筠眯着眼接話,好像聽不懂他的暗示。
“還有個忠告。”
“您繼續。”墨上筠聳肩。
“偵查一連,被稱爲‘不敗神話’。”
“哦?”
墨上筠有點驚訝。
這個,她好像沒聽過。
然而,閻天邢卻神秘地看向前方,笑而不語,沒有進一步解釋的意思。
見他這般模樣,墨上筠還想問點什麽,然而——
“咚”地一聲,籃球砸在地上的響聲一近,正朝這邊而來。
兩人一擡眼,就見到飛過來的籃球。
眸光微微一閃,在确定籃球彈開的方向後,閻天邢便沒再在意。然,墨上筠卻伸出了手,将從她左側飛過的籃球撈到了手中。
“‘不敗神話’,”墨上筠無視球場上那幫愣怔的戰士,神色張揚地看向閻天邢,“籃球也不會輸咯?”
閻天邢笑眼看她。
不可否認,墨上筠眼下的行爲有點較勁和幼稚,但出奇的,很有趣。
墨上筠輕笑,“玩玩嗎?”
左手流暢地運球,籃球在地上敲擊出聲響,極有節奏。
“好。”閻天邢一揚眉,應下了。
與此同時——
剛停好車,朝這邊走來的牧程,正好聽到兩人最後的對話,于是不由得頓住了步伐。
哈?
說好讓他過來接人,結果一轉身,就被一句話拐去了球場。
閻爺,你的自制力都被喂狗了嗎?!
瞥見那兩抹走向球場的身影,牧程神色冷不丁有點陰沉,暗自吐槽。
哄媳婦兒,也不是這麽個哄法啊。
若是被别的中隊知道,閻爺爲了泡妞,去欺負一幫菜鳥……
這臉,可沒處擱。
閻爺你這一世英名呐。
心裏這麽想着,可牧程卻自覺地站在一旁,饒有興緻地看起戲來。
*
籃球場。
墨上筠領着閻天邢來到籃球場,神情泰然自若,仿佛就是過來轉悠一圈似的。
兩個隊伍皆是保持沉默,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們倆。
這是想做什麽?
“一連換人,沒問題吧?”
站在二連人堆裏站定,墨上筠拍了拍籃球,朝一連的人問了一句。
二連:“……”
有問題!
他們打個籃球,還得靠副連長來撐腰,這不是丢老臉嗎?!
這時,一連中有眼尖地注意到閻天邢的領章,不由地問道:“你可以,但他,不是你們二連的吧?”
兩杠三星!
這可是旅長級别,營長都得給他幾分薄面吧?!
墨上筠抛了抛手中籃球,朝閻天邢斜了一眼,不緊不慢地問:“二連家屬,算不算?”
“……”
一連集體無言以對。
泥煤的不帶這麽生搬硬套亂扯關系的啊!
人家的軍銜擺在那裏,他們誰敢拍胸脯保證,自己能忽略那明晃晃的肩膀?!
誰、敢、打?!
閻天邢悠然自得地站在一旁,也不管自己的軍銜唬不唬人,反正就是一副“我站墨副連”的架勢。
“來不來?”
墨上筠不管他們的情緒,眼睛微微一眯,挑釁和桀骜全然迸發出來。
她就是來找茬的,他們又能怎麽着?!
有本事從她手裏赢了去!
“來!”
在二連集體懵逼之際,一連将聲音吼得震耳欲聾。
墨上筠輕笑一聲,将手中的籃球往上一抛,丢給了裁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