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與甜的觸感,一瞬讓閻天邢猝不及防,但心尖尖都柔和了下去,像是被溫水浸潤着,心甘情願往下墜,哪怕深不見底。
同時,這吻又帶着屬于她的攻擊性,不夠溫柔體貼,掠奪感和侵略感在瞬間爆發,摩挲得唇有些微的痛楚。
卻,令人沉溺其中。
閻天邢扣着她的肩膀和腦袋,不知不覺間掌控着主動權。
他熟悉她。
輕而易舉地撬開,長驅直入,剝削着她的氣息,抽空着她的力氣。
猛然回過神來時,墨上筠倏地睜開雙眼,一雙狹長的漂亮鳳眼裏有一閃而過的錯愕。似是察覺到她視線的閻天邢,也在下一秒睜開眼。
四目相對。
兩唇相貼。
久久沒有動作。
半響,墨上筠攥着他衣領的手指緊了緊,手指骨節泛着白色,錯愕消失,隻剩冷然和憤怒。
她移開他些許,沒好氣地罵道:“操,你沒失憶吧?!”
不曾将她推開的舉動
她相信,以閻天邢這樣的姿色,絕不會以爲她占了他的便宜,隻當自己美色被觊觎而被占便宜了。不認識自己的情況下,絕對不可能配合她。
這接吻方式,這眼神,這一舉一動——
滿滿的熟悉感。
去他娘的失憶了!
閻天邢緊緊摟着她,貼着她的額頭蹭了蹭,隻手擡起來,修長的手指摩挲着她殷紅的唇角,他的眼裏染着笑,淺淺的,卻似是映着浩瀚星辰,深邃悠遠,光芒直逼人心。
他嗓音微啞,卻是藏匿不住的愉悅,“墨小筠,我什麽時候說我失憶了?”
“”
還真是。
看到那一枝花跟閻天邢并肩進門後,她直接将天平傾向了“失憶”這種可能。
但是,這全都是他們的猜測而已,雖然有理有據的,可并不全面。
墨上筠皺皺眉,許是因過早下定論而導緻誤判這種事過于丢臉,臉上有些燥熱,感覺被閻天邢視線盯着更是煩悶起來。
沒有同閻天邢對視,墨上筠視線往下一移,見到他嘴邊的胡茬,盯着看了幾秒,竟是詭異地覺得這樣的他更有男人味。
好在及時回過神來。
挪開閻天邢停留在自己唇畔的手指,墨上筠口吻有些嫌棄,“走開,胡子拉碴的。”
“現在知道嫌棄我了?”
閻天邢結實有力的臂膀圈着她,低頭用額頭抵着她的,手指不規矩地捏了捏她的左耳耳垂,眨眼功夫她的左耳就紅得滴出血來。
“閃開。”
墨上筠警告的眼神掃向他。
畢竟閻天邢的傷勢沒有确定,她也不知道他到底傷到哪兒,一時間倒也不敢胡亂跟他動手。
閻天邢唇角輕勾,笑得性感而迷人,他似是控訴道:“講道理,誰輕薄我的?”
“”
咬了下唇角,墨上筠難得地有些理虧。
少見她心虛低頭的模樣,閻天邢心情愉悅得很。
“墨小筠。”
聲音輕飄飄地喊她,是從耳邊滑落的,他摟着她,貼着她的耳畔。
“”
墨上筠沒說話,但心卻倏地一緊。
“你是不是覺得我失憶了,就可以占我便宜了?”閻天邢嗓音醇厚如酒釀,每個字都帶着濃濃的醉意,不遺餘力地灌入墨上筠的耳畔,最後的詢問聲壓低了幾分,“你怎麽就成我媳婦了?”
左耳充血,紅如晚霞。
他的聲音輕輕的,分明是戲谑,卻似是裹着魔力攥着你的心。
那麽的,不容忽略。
墨上筠深吸一口氣,忍無可忍道:“你能不能不要說話了?!”
分明是帶着怒火的質問,但閻天邢卻輕描淡寫地将其化作體貼關懷,他勾唇笑道:“别擔心我,我說話的力氣還是有的。”
“誰擔心你了?”墨上筠眉頭一挑,隻覺得胃都揪着疼。
“那你不擔心我?”閻天邢順着她的話反問道。
“”
這話,倒是真沒法反駁。
怎麽可能不擔心。
但這并不是他臭不要臉的資本!
咬咬牙,墨上筠伸出手,在他腰間捏了一把,威脅道:“怎麽着,跟人家小姑娘孤男寡女地處着,還學會貧嘴了?”
“不是跟你學的嗎?”
閻天邢理直氣壯地反駁道。
與此同時,扣着她肩膀的手往下滑,手掌貼在她的腰間。她隻穿着一件短袖,衣服布料薄薄的,溫熱的手掌将溫度傳遞過來。明明不是特别高的溫度,可卻燙得那一處的皮膚有灼熱之感。
墨上筠筆挺的身形軟了幾分。
“”
心裏計算着怎麽反駁閻天邢,同時還得惦記着他的手掌溫度,墨上筠一時間僵在原地沒有吭聲。
于是,反倒是閻天邢先一步示弱,他另一隻手在墨上筠的頭發上揉了揉,将她的頭發揉成亂糟糟的鳥窩後,他倏地柔聲道:“好了,我們不鬧了行嗎?”
“嗯。”
一個字的鼻音,輕飄飄的,如羽毛劃過心田,帶來些微的癢感。
同樣是示弱。
閻天邢将下巴抵在她肩上,手指輕捏着她的後頸,他低聲問:“想清楚了嗎?”
頓了頓,墨上筠平靜道:“想清楚了。”
倒是因禍得福了。
閻天邢輕笑一聲,“這次先說好了,上了我的船,概不退票的。”
張口剛想答應,但墨上筠倏地一頓,不由得反問一句,“要是你先退了呢?”
閻天邢松開她些許。
他微微低着頭,如墨的瞳仁盯着墨上筠,有些疑惑,有些郁結,還有那麽點匪夷所思。
半響,他抓住墨上筠的手腕,擡起她的手放到她胸口,他一字一頓地問:“墨上筠,你摸着你的良心問問,誰特麽一而再再而三退的票?”
“我慚愧。”
驚愕片刻,墨上筠實在是羞愧難當,無以反駁。
挑挑眉,閻天邢有那麽點得意,“現在知道慚愧了?”
反手抓住閻天邢的手腕,墨上筠擡眸直視着他審視的目光,神情認真且堅定地保證道:“你放心,我會對你好的。”
“呵。”
一個字,滿滿的質疑、諷刺。
墨上筠擰起眉,“你不信我?”
閻天邢眉頭微動,似是看開了一切,一無所求,他淡淡地說道:“隻要你不作,我就謝天謝地了。”
“”
操,她的可信度已經降到這種地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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