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認識墨上筠的。
一是因爲墨上筠的長相很突出,二是因爲墨上筠的軍銜配上她這個年齡值得矚目,三是經過昨日的交流他們都眼熟了她。
就連前台因前兩個原因對墨上筠印象深刻。
但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墨上筠竟然有這等身手。
不是他們故意輕視墨上筠,而是墨上筠實在是看着沒什麽攻擊力。
看到她,你會覺得她很漂亮、有能耐、有學識……但是,你不會聯想到她的武力值。
對她的第一印象,大概是覺得這個女生是做文職的。
按理來說,軍銜越高,就越少有機會接觸基層訓練,頂多是定期參加考核,但那些基本都是扯淡,普通連隊戰士的水平罷了。
在他們營裏,随便拎一個戰士過來,都能碾壓他們。
而周未遲和胡利這種從基層走來,當上領導後還能堅持基層訓練的……可以說是非常稀少的存在了。
可沒有想到的是,墨上筠這樣一個看似普通的女生,竟然分分鍾将他們倆給拿下。
就她剛露的那一手,可以衡量她的實力——打赢周未遲和胡利應該沒什麽問題。
直至這個時候,那些知道墨上筠的人,才将她跟“特種部隊隊長”的身份給聯系起來。
“不好意思啊,沒有控制好力道。”墨上筠拍了拍手,然後眯起眼,友善地朝他們道,“二位老哥,昨個兒才把人家的一樓砸了,現在又來一次,不太好吧?”
周未遲和胡利還在懵逼狀态,聽到她的聲音後才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
“啊,對!”周未遲點了點頭,“這個嘛,是我們的不對。”
主動承認錯誤後,周未遲訝然地打量墨上筠一眼,“老妹啊,你這是練過吧,功夫不錯啊,有時間咱們切磋一下?”
“還是别了。”
墨上筠輕笑一聲,朝他擺擺手。
周未遲還以爲她是謙虛客氣,可沒想到,墨上筠将手往褲兜裏一放,便是笑着朝他挑眉,“我打三歲起就習武了,下手沒個輕重,怕傷着你。”
“……”
一瞬間,一樓陷入詭異地沉默。
本來就安靜的一樓,在她這話說出的那一刻,頓時寂靜得可怕。
三歲習武?!
怕傷着你?
這這這……能力和态度,都處于讓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可冷不丁的,他們又想到墨上筠的身份,于是忽然就釋然了。
如果特種部隊的隊長有着她這般隐藏的身手,外加這在自家擅長領域不可一世的态度……莫名地又覺得可以理解了。
這才該是特種部隊出身的人!
而且是能站在一支部隊頂端的人!
他們的神秘和能力,由這樣的墨上筠展現出來,幾乎合情合理。
于是,詭異地,他們又想到昨日墨上筠在會議上交流時所講的實例——
偶滴的乖乖,那恐怖的訓練量,難不成是真的?
“哼。”
胡利冷哼一聲,看向墨上筠的眼神裏,還有着幾分不屑。
墨上筠這話說得太張揚!
管你什麽出身,管你什麽經曆……是個有血性的戰士都不會接受你這種輕視!
雖然很嚣張,但墨上筠面上依舊是帶着笑的,她笑眯眯地看向胡利,慢條斯理地道:“胡哥要是想切磋,得空了都可以來找我。不過如果不小心傷着了,還希望你能理解一下。”
“……”
胡利氣得直咬牙。
他在連隊裏一挑三的時候,她還指不定在哪兒呢?!
二十出頭的黃毛丫頭,哪來的底氣說出這種話?!
周未遲則是在一旁暗暗佩服墨上筠的定力。
瞧見胡利那一臉的兇樣,墨上筠不僅沒有膽怯,還敢明目張膽地挑釁胡利……
好家夥,他這老妹還真給力。
有膽識!
胡利是不擅長跟女人鬥嘴的,換做是任何一個男人擱他跟前,他都能兇,可擱他跟前的是長得水靈靈的墨上筠,于是……一時啞了,琢磨了半天,髒話說不出口,道理也不知該怎麽講,想氣焰反壓過墨上筠吧,又得尋思着墨上筠是一女的……
就在這時,他們聽到腳步聲。
從樓梯上往下的腳步聲,有條不紊,聲音很輕很穩,但在這種寂靜的氣氛裏相當的明顯。
衆人的視線不自覺地掃了過去。
隻見另一名盯着“特種部隊隊長”頭銜的男隊長緩步而來。
面對閻天邢,大部分人都不敢“輕視”,多數時候,他們連視線都不敢與之碰撞。
雖然他長得好看,但也不妨礙他們一眼看他,就覺得“他是名副其實的特種部隊隊長”。
衆人的視線跟黏在他身上似的,看着他的一舉一動,仿佛在等待他對隊友這次事件的反應。
沒曾想,在下了樓後,閻天邢隻是神情淡淡地朝墨上筠這邊看了一眼。
他沒有奇怪,也沒有詢問,而是直接開口道:“墨上筠。”
“嗯?”
墨上筠偏過頭來,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閻天邢道:“去吃飯。”
那輕描淡寫的口吻,仿佛吃飯才是最要緊的事,其他人和事都得給靠邊站。
“行。”
墨上筠挑挑眉,爽快地應了。
但是,在走向閻天邢時,她在胡利身側稍作停頓,然後看了胡利一眼,那眼神裏沒有笑意,而是滿滿的挑釁。
冷不丁的,把胡利給激了一下。
可是,沒等胡利發作,墨上筠就悠然從他身邊經過了。
胡利順着她走的方向看去,瞧見閻天邢的身影時,眸色猛地往下一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