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墨上筠無所謂道,“跑幾圈就好了。”
這點倒是真的。
她之所以煩躁壓抑,不僅是因爲睡眠不足,還有一點是整天呆在辦公室忙碌,沒什麽動筋骨的機會。
隻要保持一定的運動量,她的精神狀态可以好很多。
可要命的是,現在連一點訓練的時間都很難擠出來。
隻能先熬過這段時間再說了。
“需要幫忙嗎?”段子慕道,“我最近不忙,隻要有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随時可以找我。”
擡腿往前走一步的墨上筠,聞聲眉頭一動,又往後退了一步。
她眼珠一轉。
剛想說話,就感覺到身後站了個人,前傾的陰影灑落在她頭頂,遮住了那炙熱的太陽,頭皮竟是覺得有幾分涼意。
下一刻,頭頂忽然落下一個字,“賭。”
墨上筠眼皮子跳了一下。
她側過身一看,果不其然,見到站在身後的閻天邢。
閻天邢卻沒有看她,而是直接朝段子慕發問:“計劃寫完了?”
段子慕:“……”找茬的來了。
奈何确實還沒有寫完,段子慕隻得道:“明天給你。”
閻天邢蹙眉道:“今晚給我。”
段子慕莫名其妙,“不是說後天交嗎?”
“今晚。”
閻天邢斬釘截鐵地說。
那笃定的口吻,仿佛段子慕一開始就聽錯了一樣。
畢竟是隊長,有成百上千的方式來整他,段子慕凝眉想了想,幹脆點頭,“行。”
但是,臨走之前,他還是朝墨上筠道:“有事可以找我,随時幫忙。”
說完後,還特地看了閻天邢一眼,才不緊不慢地離開。
閻天邢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不過,在看向墨上筠的時候,閻天邢神色恢複了正常,他道:“燕寒羽要是能推掉下午的訓練給你工作三個小時,我可以把紀舟借給你三天。”
“真的?”
墨上筠訝然挑眉。
閻天邢繼續道:“相反,你要是做不到,讓唐詩和遊念語罷工三天。”
“成交。”
墨上筠擡手打了個響指。
閻天邢看了她一眼,轉身走開。
墨上筠沒有回去,等閻天邢走遠了些後,就揉了揉困倦的雙眼,徑直走向男隊的訓練場。
她有點事想找澎于秋,加上剛剛跟閻天邢打賭,總歸是要找燕寒羽的。
距離他們下午訓練之前就剩二十分鍾了,她現在過去跑幾圈,不僅可以讓自己精神一些,也懶得來回跑了。
即将跨入九月,天氣依舊炎熱,尤其是這個時間,頭頂的太陽像是在烘烤一樣,訓練場俨然成了烤爐。
但,就算是這樣,隻要一跑起來,墨上筠就覺得比在辦公室吹着風扇要輕松。
有幾天沒有保證運動量了,在家的時候沒什麽機會,現在骨頭都長在一起似的,渾身骨頭都是癢的,不運動一下她都覺得自己骨頭都要生鏽了。
這一跑,跑得身心暢快。
她一直跑到男隊集合的時候。
提前一分鍾結束跑步,她離開跑道,牧程從她身邊跑過的時候,朝她丢了一瓶冰的礦泉水,她笑着從空中撈過。
陽光下,瓶壁上的水珠都是泛着光的。
墨上筠擰開瓶蓋,仰頭時汗水從額角沿着臉頰、下巴滑落到頸部,最後潛入作訓服裏,她将礦泉水一口氣喝了近半。
涼意驅逐了熱氣,暢快淋漓。
楚葉朝墨上筠招了招手,高聲詢問道:“墨隊,你是要來男隊砸場子了嗎?”
當即,就有其他人搭腔。
“随時歡迎啊!”
“下午有格鬥訓練,一起呗。”
“來來來,我們給你騰個位置。”
……
“哔哔哔——”
燕寒羽一聲哨響,頓時鎮壓住所有的聲音。
一瞥見面無表情的燕寒羽,他們就瞬間正經起來,麻利兒地排隊集合。
墨上筠雖然跑得有點狠,大汗淋漓,但得益于多年來的積累,現在氣息還算平穩,不需要怎麽休息,靜站一會兒就能緩過來。
本來是想直接叫澎于秋的,可難得見到男隊的訓練,她也不急于這一時半會兒,便拎着礦泉水在一旁旁觀。
因爲分工不同,除了最基本的體能訓練,或者說集體組織的射擊訓練、格鬥訓練都是安排在一起訓練的,其它項目他們都是分工的,而且會根據他們的側重點不同進行訓練方面的調整。
對于正式隊員來說,考核的那一套完全是小意思,他們是壓根就不放在眼裏的。
他們就體能訓練而言,非常簡單粗暴——跑個0圈,先來熱熱身。
他們也習以爲常。
墨上筠笑眯眯地看着,将手中的水給喝完後,動了動臂膀,然後就跑向他們的跑道。
這些人都随性慣了,見到墨上筠也不意外,甚至還招呼着她,想要給她騰位置。
就連燕寒羽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沒當回事兒。
墨上筠讓牧程往後退了一個位置,然後跑在澎于秋旁邊。
“聊聊?”
墨上筠偏了下頭,朝澎于秋看了過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