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啊,就看二十頭怪物在冰天雪地中穿着特大号的大棉襖,光是那一身冬裝就得多少銀子啊?它們剛一被拉出來,就放倒了成片的清軍騎兵,很多人的戰馬都沒見過這玩意兒啊,戰馬都不幹啦,甭管主人怎麽抽鞭子,一個勁兒的拍着馬脖子告訴它們對面的真的不是什麽怪物,就隻是一些害怕被小白鼠鑽鼻子的吉祥物。可戰馬聽不懂啊,就算聽懂了也不相信啊。所以它們帶着主人調頭就跑,把個騎士全都變成鬥牛士了,在尥着蹶子的馬背上面颠簸、蹦跶,這些騎士也許回家以後都夠資格進皇宮當差啦。
清軍處于前排的戰馬全都受到了驚吓,能帶着主人蹦跶回去的已經是萬幸了,蹦跶一半兒把主人摔下去的,還有直接和身後的騎兵撞車的也不在少數。清軍馬速雖快,可隻看到了陣前在人仰馬翻。
校練衛開始脫離方陣發起了反擊,卻也不是和清軍的騎兵對沖,校練衛已經沒有能夠讓戰馬提速的空間和時間了。他們趁着清軍騎兵處于混亂時,向他們射出了箭雨,不久後,重新設立陣地的葡萄牙炮兵也對這群騎兵痛打落水狗。
這支清軍再也沒有機會了,箭雨和炮彈在他們的隊伍中落下,前隊和後隊相互踐踏擁擠着,又讓大軍難以前進。再想找主将也找不到了,穆裏瑪如今正在大象的鼻子裏當卷餅呢。在撂下了三千多具屍體後,這支騎兵也逃回了本隊,從正面發起進攻的三支騎兵已經全部敗退了回去。
陳萬略對明軍方陣側翼發起的進攻遇到了秦拱明的禦營石柱軍,這讓朱四非常放心,以至于他根本沒有對石柱軍發出進一步的命令。就連秦拱明都沒有對自己的隊伍下達任何指示,石柱軍全體組成了一個矩形陣,列在了明軍方陣的側翼最外側。
這是一支久負盛名的隊伍,八旗兵有誰會不知道石柱軍呢?就算從來沒在戰場上遇到過,人們也都聽父輩們說起過:“孩子啊,這戰場上的明軍啊,誰都可以碰,唯獨石柱軍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能跟他們打啊。他們曾經孤軍攻打過咱的國都盛京,連天聰汗遇到了他們都調頭就跑啊。隻要碰到拿白杆子的、個子又不高的明軍組成的方陣,一定要小心,最好能繞着走!”
八旗兵們真的都特聽話,看到了面前的石柱軍組成的槍林全都自動放棄了攻擊,開始在戰場上遛彎兒。隻有個漢人主将陳萬略不知道身後的滿洲騎兵們已經發生了變化。獨自一人揮舞着雙截棍兒就上去和石柱軍‘嚯哈’去了,剛舞舞紮紮地比劃了幾下,一個石柱軍都沒打到,就被人家的長槍挑起在空中當風筝了。陳萬略的雙截棍也丢了,也不‘呵呵哈嘿’了,和身後一萬正在路邊站着吃瓜看熱鬧的八旗鐵騎對望了一眼,他内心感覺到了孤獨,體溫也漸漸的冷卻。
這夥兒清軍是唯一全身而退的,最悲催的卻在後面,本是爲了自身安全選擇做最後一路的碩塞,帶領大軍正繞着明軍方陣尋找弱點,可沒想到的是,弱點卻上門兒找他來了。還沒等碩塞找到目标呢,朱四便命令馬萬年率領方陣中的46000禦營騎兵全體迎擊碩塞的騎兵。
馬萬年得到軍令後異常的興奮,揮舞着白杆槍第一個沖出了陣外,全體禦營騎兵緊随其後也都沖出了軍陣,喊打喊殺的奔着碩塞去了。碩塞心說:‘怎麽回事兒,這到底是誰打誰呀?’看到對面的騎兵多出自己數倍,想要逃跑吧不太可能,自己畢竟是宗室,絕對不能說跑就跑。
碩塞隻有硬着頭皮向着數倍于己的明軍騎兵發起沖鋒,可清軍不但人少,馬速也吃了虧。剛剛隻顧着玩兒了,晃晃蕩蕩的尋找目标來着。禦營騎兵在馬萬年的兩翼組成了雁行隊列,像錐子一樣一頭紮了進去。平日裏朱四總是護着馬萬年,總不讓他上陣,今天身邊又沒有一個半吊子需要他保護了,馬萬年終于證明了自己不但一身是膽,更是一員不可多得的猛将。秦老太君親傳的暴雨梨花白杆槍在他手上拖曳着銀光,迎面之敵左右翻飛,各種慘叫不絕于耳。
不過大清的騎兵也不是胡吹出來的,雖然馬萬年勇冠三軍,可禦營騎兵中畢竟隻有一個馬萬年,清軍騎兵在後發的劣勢速度下,依然一個對沖便砍翻明軍兩千多人,雖然他們也扔下了一千多具屍體,可如果稍晚一步沖鋒的是禦營騎兵,絕對不會帶給清軍這麽大的傷亡。
當轉過馬頭與明軍再一次對沖過後,碩塞帶領隊伍脫離了戰場。與四萬多禦營騎兵打了一個來回,碩塞也總算對多爾衮和整個家族有個交代了。再看一看已經沉寂下來的戰場,已經再沒有友軍了,碩塞也隻能帶領本隊剩下的8300人馬回歸。
碩塞是唯一沒有找到攻擊目标的人,反而還被明軍給攻擊了。不但如此,在回撤的路上還被西洋擁軍用精準的火炮歡送了一程。到家一清點人數,就隻剩下7000了。僅僅一個多時辰,五路大軍便全部敗北,損兵一萬多人,戰況的具體數據回報之後,把多爾衮和他的小夥伴兒們都驚呆了。他手指着戰場,好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來。“數天之内,竟然損失了十一萬精銳!這,這,這怎麽可能呢?”
他說的數據裏應該已經包括滿達海的四萬人了,如今他麾下隻剩下了127400人。再要同明軍兩大主力一戰,除非是抱着魚死網破的信念。可如此一來就算他戰勝了明軍,失去了槍杆子的他,也将失去繼續做皇父攝政王的資格,豪格餘黨和保皇派是不可能再對他低頭的了。
“撤吧,全軍撤往開封!”說完這句話,多爾衮再未發一言,隻是帶領着大軍回到了黃河以南的最後幾處城池的一處。五年的大夢換來了一場非人的虐待,這一次的打擊太沉痛了。他想退往開封與駐守在那裏的濟爾哈朗合兵一處,舔舐傷口,整軍再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