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山的疑慮算是打消了,欲念漸漸升騰,他一邊揉捏着寇湄一邊笑道:“哈哈哈,好,痛快,還說你是一介弱女子呐,哪有一個煙花女子贖得起國公爺的?這普天之下怕是隻有你寇白門獨一份兒了吧,哈哈哈,好久不見了,甚是想念,來來來,讓本帥好好想想你。”
兩人溫存親熱了許久,他們甚至已經忘記了洪承疇的存在,似乎那個老家夥從不曾來過一般。
而洪承疇也真的不知去那裏、找誰快活去了,管他呢,這妓子樓船,多得是消遣去處、暖玉香閨,洪大人又是愛這個的,誰不知道他與孝莊太後的舊事啊?怕是隻有皇家自己裝作不知罷了。
“不好啦,洪太保落水啦,快來救人啊!”先是一個人,後來又不斷有人跟着喊,并且有幾個寇家的男人跳入水中去救人。
巴山與寇白門正在成其好事,不料這一驚那是真的驚吓呀,堂堂大清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督察院右都禦史、入内院佐理軍務、秘書院大學士、兩江總督,這麽多頭銜念下來都能一口氣兒上不來把人給憋死。
哪一個頭銜兒不是大清國一等一的頂子啊?再說這是在南京啊,還就在他巴山的眼皮子底下。
所以巴山壞了,不但是吓壞了,而且也許大概差不多是再也不能夠了吧。這可先救誰呀?是救落水的那個?還是不舉的那個呀?
雖然說要救落水的跟着跳下去就行了,這位不能夠的人應該隻得找‘蒙古大夫’湊合着救急了。
但是人家巴山可是南京城裏手握軍政大權的人物啊,那位落水了的還不知道死活呢,所以大家都趕緊顧着救這個沒死的,而水裏的那個幾乎沒幾個人想去管了。
“你們都看本帥幹什麽?本帥下面兒那玩意兒好看嗎?信不信老子還能拿它抽你們嘴巴?趕緊去撈洪大人啊!一群廢物!”
被羞惱的巴山一通大罵,衆人都驚散了,隻是大概心裏都在回罵他:‘這以後到底誰才是廢物呢?’
洪承疇是撈不上來了,無論怎麽撈也沒撈到;巴山也是再不能雄起啦,至少是最近這些日子再也不能夠啦。
巴山這個氣呀,這個洪承疇,早不落水,晚不落水,偏偏老子騎虎難下的時候他落水,害得老子難下也下來了。
“給我掘地三尺,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全城戒嚴,老子怎麽覺得這像是一起謀殺呢?”巴山乃是軍伍出身,生性警覺,一件看似小小的落水事件,一旦發生到他們這樣級别的人物身上,就斷然不會如此簡單和偶然。
所以巴山一聲令下,寇家是逃不掉了,這也在他的算計之内,洪承疇的話和一個妓子的自白,巴山會信誰的?
甯可信其有嘛,沒準因爲寇家這次的官司,他就真的可以财色兼收了呢?
又有全南京的官面兒都出動了,上元縣、江甯縣、江甯府、滿漢兵丁,所有帶大檐帽和紅胳膊箍黑胳膊箍的都出來溜達了。
也甭管誰是府台,誰是縣太爺啦,全都爬出來找兩江總督洪太保吧,一聲聲洪太保就發自南京的各個角落。
每家每戶、尼姑庵、和尚廟裏都搜遍了,也沒找到洪太保。
洪太保是在外城的莫愁湖落水的,有些人卻要把内城翻個底朝天,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保不齊便是蓄謀已久,可逮到機會了,便是奔着人家的大姑娘、小媳婦兒去的。
其中自然又少不了這些大檐帽、黑胳膊箍們劫掠民财,強迫婦女之類的陰暗故事發生。
總之一個洪太保沒了,據說在南京城裏上千家的小門小戶或是深宅大院裏發現了幾千個洪太保的影子。
巴山依然帶病堅持在生産第一線,拖着下半身兒的病體還依然進城把洪承疇的家裏查了個底兒掉。
手下的人也并非都不賣力氣,尤其是江甯知府,這位爺雖說是一位府台,卻抗不過人家洪大人兩江總督的名頭。
自從洪承疇來到了南京城,因爲洪承疇作爲一個漢臣,不好像巴山一樣大咧咧的住進紫禁城,卻也可以蹂躏一下這些地方上的小官兒啊。
所以這江甯知府就被洪承疇從府衙裏給趕了出來,被戲谑的安排到了夫子廟附近的一處小旮旯去上班兒。
堂堂一個府衙,屋漏四壁不說,還趕不上人家縣衙的排場。
甚至已經快到了土雞瓦狗的住處都不比的下場了,江甯知府能不恨嗎?
更可恨的是夫子廟近處沒什麽翩翩君子的風聲雨聲讀書聲,卻盡是些淫詞濫調、莺莺燕燕之流。
江甯知府忍了,可隻忍了一個工作日,當晚就一頭紮進了美人堆兒,再也出不來啦,從此啊,連府台大人那點兒貪墨的銀子都不夠花啦,全都填坑兒啦。
這讓知府大人幾乎都破産啦,每日裏隻能靠着舉債才能耗在美人堆兒裏不出來。
如此的過節,讓知府大人頭一個爲這次事件找到了蛛絲馬迹,“大帥,卑職在洪大人府上查到了這樣一件事兒,今日下午,啊,這會兒天已經亮了,那就應該說是昨日的下午,洪大人府上來了個寇家的男人叙話。”
他的話引起了巴山的興趣,知府大人心中得意,繼續諱莫如深道:“後來大帥與洪大人就上了寇家的賊船,阿不,是花船。此後卑職又多處走訪,卻再也沒看到那個自稱是寇家的男人。”
巴山又驚訝了,沒辦法他就喜歡驚訝,所以才驚訝到半身不遂。但是這次的驚訝是因爲這裏面的疑點,況且江甯知府說的這個‘叙話’二字本身說的就有問題,可說是誅心之言。
巴山管不了那麽多了,他好歹是武将,說幹就幹,便是立刻找到了所有當事人,其中包括洪承疇的那個管家。
管家和所有相關人員把寇家的人看了一遍,也沒有發現昨天進府的那個龜公。
“寇白門呢,把她弄過來。”
寇白門被軍兵帶了過來,身上還裹着一條毯子。
巴山問了一句讓所有人眼熱的話:“你這騷蹄子就沒時間穿衣服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