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昨晚的禮物收好了,那皇後的鳳玺我覺着便是你最好的生日禮物,回柳州後我還将下旨立即封後,而後會說明我因爲即将親征,是以來不及籌備婚禮,權宜之計隻好如此,有了皇後鳳玺,你便可以放心監國了。”
芊芊略微點頭道:“說好了,等你回來,這個什麽鳳玺我還會立刻還給你。”
“爲啥呀?”天浪一臉的不解。
“你說爲啥,你還沒像我正是求婚呢,難道就想騙我和你去民政局扯證?”
如果有人聽到兩人的對話,一定混産生時空混亂,然而兩人的竊竊私語并沒有第六隻耳朵,天浪也就肆無忌憚了。
“哈哈,那肯定不會,好,都由着你,等我回回來,一定會像你正式求婚的,不過這是咱倆私底下的事情,在外人面前,從此以後,你便是我大明的皇後。”
其實除了芊芊和天浪以外,幾乎所有人都認爲兩人沒必要辦什麽大婚的,畢竟朱由榔原主以前是正式大婚過一次的了。
可也正是如此,因爲芊芊和天浪本身和原主沒有什麽關系,芊芊作爲兩輩子隻談過一次戀愛的小姑娘,當然必須要求天浪再追她一次,然後如果自己勉爲其難答應了,便讓天浪許給她一場盛大的婚禮。
芊芊是芊芊,不是先皇後王氏,天浪也不是朱由榔,兩人彼此都是對方的初戀,爲何不辦一場盛大的婚禮呢?
可也正因爲别人不知道這些,所以當天浪隻是一道旨意,冊封芊芊爲皇後的時候,所有人都不覺着草率,不過天浪也說了,等打退了濟爾哈朗搬師回來,一定會給芊芊辦一場舉國同慶的盛大婚禮。
孔聖人在擔任大司寇之時,新官上任第一把火,便是殺了少正卯。這便是芊芊爲自己的執法權威正名的理論依據嘛,也就是孔子曾經曰過的:爲政之先,必也正名乎。
還怕有人不服管教是麽?那便紅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孔夫子都這麽幹的,不會錯。
“還有張居正死後被萬曆皇帝清算,萬曆親政後,若是不搞臭張居正,自己則永遠都隻能活在大明第一宰相的陰影裏!所以隻有把聲譽最高的那個人比下去,才能證明自己的英明神武,才可以服衆。”
“老公,你在說什麽啊,你說的和我想到的事情好像沒有必然聯系吧?”芊芊弱弱地問。
天浪凝神看她,說:“當然有關,你是想拿馬家立威,對嗎,反思崇祯也好,心底想做雍正也罷,都隻不過是你從政要做的第一步:立威,又被俗稱爲殺雞儆猴。”
“連這都被你看穿了,那你不會怪我吧,如果你覺着不妥,那就放馬如龍逃出生天好了,反正我現在還沒來得及動手呢。”
“你不是沒來得及,而是還沒到動手的時候,因爲就算沒有接到這封情報,你也知道我就快要走了,所以你心裏已經想着要找了一隻雞,想要等我走了之後再殺給猴看,于是馬如龍就自己送上來了。”
芊芊點頭,“嗯,你說的沒錯,我知道,多爾衮是不可能等的過了什麽春節再對咱們動手的,他的滿八旗,最害怕江南的暑氣,濕熱氣候下,關外人易得天花。”
芊芊言之鑿鑿,好像她和天浪不是關外人似的。
“所以呢,多爾衮肯定會越早動手越好,而我想爲你走之後的事情,提前做一些準備,你......真的不怪我?”
“都說了不會,就是不會,要說怪你,也是怪你在對我隐瞞,不是怪你要殺人立威。”
天浪語氣懇切地說,“老婆,你可以不用刻意隐瞞和解釋你的想法,因爲我會永遠支持你,無論你想要立威的對象是馬家還是王家,亦或是朱家的鳳子龍孫,我都會支持你,你隻管做便是。”
“我起壞心思的可是你母妃的族人,你連這都不怪我?爲什麽?”
“還用爲什麽?”天浪笑了,“最是無情帝王家,到了需要争奪的時候,父兄都是敵人,何況是個儀表三千裏的什麽表親?
要我說,僅僅收拾一個馬如龍的力度還不夠大,隻可惜如今皇族的人實在都快死光了,沒死的也都自立了,是以你根本找不到人,更沒有借口,否則殺一兩個王爺,奪一兩塊封地,震懾力會更大一些。”
兩人正一邊走在回柳州的路上,一邊悄悄研究如何殺人還有到底殺誰的問題,江南各地擔心的卻是濟爾哈朗的幾十萬大軍。
馬如龍雖然剛剛還自诩是皇親國戚,不過一聽到大軍到來他便立刻螞蟻搬家了,帶着馬寒香和家人,收拾細軟,溜之大吉。
像馬如龍一樣的人并不在少數,天浪回的路上,便看到許多攜家帶口趕往南甯甚至是雲南的路人。
“逃走的到并不需要擔心,就怕有人因爲立場不堅定,趁此時和清軍暗通款曲,四郎,一定要讓鄧凱多散布眼線,把朝中的要害部門和大臣們看緊些,别讓他們對咱們來個什麽釜底抽薪。”
車中隻有天浪和芊芊,兩人都知道即将離别,是以都有許多話要說。
聽芊芊又說出了顧慮,天浪還隻是呵呵笑,撫摸着芊芊的頭發,“放心吧,我會布置的,要知道你手裏不止有那些兵符,到時候我留下的那些親信,也一定都會聽你的安排的。”
回到柳州城,依然刻意看到街上的亂象,天浪于是找來了鄧凱,讓他查一查百姓之所以這麽早便陷入恐慌,究竟是如何透露的消息。
消息越傳越廣,恐慌程度越來越強烈,甚至有些街邊店鋪都關上了門闆,卷起鋪蓋逃了。
“四郎,這些百姓現在就要逃,可清軍還沒來呢啊!才到了長江邊兒上,她們逃個什麽?”
天浪心中不得勁,不知道是怪百姓們不信任自己,還是怪自己太無能,沒能讓大家相信自己有實力保護他們。
“逃跑當然要趁早,等戰争真的逼近時再逃,就已經晚了。如果濟爾哈朗能勢如破竹,抵達廣西不過是一個月的事兒,而百姓要想逃跑,一個月可以走多遠?她們的速度又怎能比得上敵人的鐵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