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自打我倆重逢以後,遇到的便全是大好事兒。
一天弄來百萬兩銀子已經覺着夠多了,沒想到令狐俊這老家夥還有兩百萬兩藏着私呢。
這一時間銀子多的都不知道該怎麽花了,嗨呀,頭疼。
王夫之在茅房裏蹲了小半個時辰,終于感覺好多了。
出來後,小臉煞白呀,見自己親妹夫還等在外面呢,心裏滋味頗有些複雜。
他整理了下情緒,艱澀地說:“爲兄看來還是太年輕,學問還不夠精深,對人心的體察仍顯不足。”
沒說出的話大概是今兒被你小子給坑成這般模樣,我該是有多瞎呀?
不過王夫之話鋒一轉道:“不過在爲兄看來,妹婿的爲人頗爲不錯,首先你對胞妹是真心待她好,而且你又夠壞,縱觀你的所作所爲,發覺你比壞人更壞。”
天浪不置可否,笑得淡然:
“兄長說笑了,實不相瞞,其實我是治愈系的。”
他還治愈系的,整蠱一代大儒,給人下瀉藥也是爲了治愈?
“妹婿若如此說,便更有做惡魔的潛質了,剛剛飯桌上,爲兄說了那麽多有關令狐俊的事兒,似乎你都沒生氣,卻是給爲兄我來這麽一手,真是長見識了,我妹妹在哪兒呢?我現在真的很想和她好好聊聊呢。”
天浪一臉的尴尬,無論如何,自己今日這麽龌龊地整蠱王夫之,令夕雖未見會生氣,可若當面對證,可是會讓自己的寶貝老婆下不來台的。
眼珠一轉,天浪笑道:
“哈哈,是這樣的,聽說令狐俊的事兒,妹夫我是真生氣呀,我越聽越氣,但若是沒了錢,更會被氣死。”
“咳咳,爲兄想見小夕一面。”
天浪繼續顧左右而言他道:
“實在沒辦法,妹夫我這不才出此下策麽。”
見王夫之面帶愠怒,天浪這才笑哈哈道:“兄長不會去河東獅那邊告狀吧?”
王夫之搖搖頭。
天浪點頭:“既然誤會已經澄清了,那麽我就帶你去見見令夕吧,親兄弟别見外,令夕不來見你是因爲她正病着呢。”
王夫之一愣,怎麽病了?
“驚吓,她許是被自己裝得鬼給吓到了。”
王夫之臉黑呀,什麽叫自己裝得鬼把自己給下了?等想明白了,他也确定了自己來之前的判斷,比饑餓聯盟還兇殘的那夥人,正是自己妹子妹夫。
“哦,既然妹妹病了,那還是不去驚擾了,畢竟我的突然出現,可能會很影響她安心養病的,爲兄便改日再來。”
“兄長莫不如留在家裏常住吧,咱們也好一起研究下怎麽把令狐俊手裏剩下的銀子給弄回來。”
“那是妹婿的事兒了,爲兄相信你有太多的手段并有實力完成你的發财大業。”
王夫之這麽一說,就已經隐晦地透露了自己知道天浪的真正身份。
不過礙于天浪自己不肯承認,王夫之又沒有和令夕真正認親,沒必要戳破而已。
王夫之說改日會正式登門認親的,卻是說什麽也沒留下,他好意思留下嗎?
堂堂的三大儒之一,被一臭不要臉的給坑成這樣,自己妹妹明天肯定便會知道吧?那樣他這個做哥哥的人可就丢大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那個親妹妹和自己妹夫才叫一個狼狽爲奸呢。
“老婆,有大生意送上門了,兩百萬兩。”
天浪回去後,都沒說王夫之和令夕身世的事兒,進門就提起,有大寶藏等待他倆挖掘呢。
令夕的舉動則更是讓人大跌眼鏡,隻見她‘刷’地一掀被子,“哪兒呢,走,搶了去!”
呃...這個...連天浪都都對芊芊小病友如此激烈的反應感到無語了。
“老婆,你就不問問要搶的是誰麽?那可是你的父親。”
芊芊‘咦’了一聲,黛眉攏煙般凝起,思索了一陣,眼睛一亮,又是一拍兩隻小手蹦着道:“嗯,那就多備幾輛大車。”
天浪真是一個踉跄啊,險些沒栽倒了。
好不容易站穩了,那叫一個得意,四顧着誇獎道:
看看,看看,這才是親媳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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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烏雲背後的斜陽薄暮,明暗不定的照在令狐家的院落,無邊絲雨細如愁,就像即将離别人的心情。
令狐俊就要被官軍帶走了,據說是皇上親自下的令,具體罪名嘛,你可以說他是因爲偷竊并藏匿了朝廷饷銀吧。
令狐家攤事兒了,攤上大事兒啦。
這邊廂王夫之和令夕,卻是兄妹相認,隻是王夫之沒有在他古靈精怪的妹妹臉上看到什麽淚千行,唯有繞着他蹦跳歡笑。
芊芊是獨女,蓦然多了一個親哥,何止是激動,簡直跟看大熊貓一般好奇,哪還顧得上抹眼淚?
二人見面,王夫之道出了寶藏和令夕身世之謎,天浪這邊馬上便有動作了。
“在令狐俊交出一百萬兩銀子後,咱們這邊安靜下來靜觀其變了,王化澄卻是繼續惦記着令狐俊的寶藏的,可因爲忌憚咱們那天在桃花苑殺人的氣勢,是以一直未敢有太大的動作。”
這會子,桃花苑中天浪和芊芊兩個賊頭正在商量着事情。
天浪沒有對令狐俊動手之前,王化澄是對令狐俊也沒有什麽大的動作,卻是繼續軟硬兼施想要撬開令狐俊的嘴。
可令狐俊甯願交出令夕甚至是令狐月,也絕對不肯說出這筆寶藏的藏匿地點。
爲什麽說要交出兩個女兒呢?分明是令狐俊被王化澄以兩個女兒的安全給威脅了。
可令狐俊不怕他這個,就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那又說道王化澄爲什麽也知道這筆銀子在令狐俊手裏呢?
因爲他和王夫之都姓王,王化澄算是把自己的姓氏利用到了極緻,他在攀附上國舅王維恭之前,便四處拉攏各地的王姓大族連宗。
在湖廣,衡州王家,王朝聘王夫之父子的聲望可是極大的,因此王朝聘便也被王化澄納入了他連宗之列。
在王化澄看來,連宗可比八拜之交還要靠譜。
有事兩人歃血爲盟,嘴上念着誓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腳指頭卻還會在地磚上劃拉出三個字:‘不算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