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的是人話嗎?令夕都氣笑了,别說自己和令狐俊一家實際沒有一點兒關系,她隻是用了令夕這個名字而已,其實從内到外根本還是蘇芊芊。
就算她真是令狐俊的女兒,她也不會認這樣一個爹,這算什麽,哪有這樣當爹的?居然說生你養你,就是爲了讓你照顧妹妹。
可是令狐俊還真就是這樣的爹,看看他給兩個女兒起的名字都能查出端倪。
一個夕陽,一個皎月,可不是就盼着夕陽被皎月給替代了嘛,若寓意是日月輪回,令夕的名字就不會用夕陽的夕,而是晨曦的曦了。
分明就是連起個名字都算計令夕,有這樣的爹也真是醉了。
令夕沒有反駁,另一邊瞿玄鈞又說話了。
“令夕小姐,小生,哦不,瞿郎,也不對,太難聽了。貌似你對瞿某人有很深的誤解,瞿某真的不是你說的那樣人。”瞿玄鈞仍不想放棄,毫不顧及令狐月和令狐俊就在跟前。
令狐俊不是都說了,男人三妻四妾是平常,他還顧忌什麽?
令狐俊嫁出兩個女兒給自己,不過是想要從此攀附上瞿家的勢力,自己無論怎麽說,怎麽做,他難道還敢得罪自己,得罪瞿家?
無論是王化澄還是瞿玄鈞的眼中,令狐一家想與自己結親,那都可說是高攀,能答應下來就夠給他面子了,有哪裏會顧及到這種小角色的感受?
“什麽是不是那樣人,你究竟是不是人都與我無關。”令夕不屑。
“令夕,别給臉不要臉,你以爲有個小小的副守備罩着你,你就可以肆意妄爲了嗎?”
瞿玄鈞畢竟年輕,沉不住氣,也倨傲慣了,幾次被令夕羞辱,終于讓他惱羞成怒了。
“你居然連我和王大人都不放在眼裏,真是作死。
你可知我雖隻是區區一舉人,可跺一跺腳,整個廣西也都要顫三顫,你敢這麽跟我說話?
我瞿玄鈞說娶你那是看得起你,如果你答應了我,我倒是還可以給你這個叫做秦壽的姘頭留一條狗命,否則......”
“呵呵,呵呵呵呵呵,否則......”令夕快笑噴了。
“否則怎樣?口氣這麽大,是不是隻因你是個舉人而已,否則大明都快成你家的了,你咋不上天,去和太陽肩并肩?”
連一直緘默不語的王化澄都被令夕這句問話笑噴了。
笑看着瞿玄鈞态度的來回轉折,令狐月眼珠也轉了轉。
“瞿玄鈞,你剛剛的意思我怎麽聽着像是要退婚的呢?咱倆可是剛剛定下了婚約,按道理說,你若退婚,我若不答應,咱還得去官府。”
“小月妹妹,我忽然又感到那個冥冥中與我情投意合的人不止是你,還有她,當然不必退婚,我的意思是,何不你姐妹二人一起嫁過來呢,怎麽你不同意?”
“我同意,不過我隻同意退婚!開什麽玩笑,瞿玄鈞,原來你隻是個冒牌貨而已,是瞿式耜的養子,還大言不慚要一起娶兩個。真像令夕說的那樣,你咋不上天,和太陽肩并肩呢?”
“令狐月,你放肆!”
“到底是我放肆,還是你無恥?”
兩人說着便吵了起來,她令狐月何等身份,可是連豪門望族的當家主母都不想做的,在她心中對自己的定位,至少也得是個侯爵或伯爵的夫人才配得上她的貌美如花。
你一輔臣家的養子,呵呵哒。
還是退婚吧,瞿玄鈞的表現,的确惡心到她了,還好定親的事情隻發生了半個時辰,還沒傳出去。
說罷,剛剛定下的婚姻很快便又被兩人撕毀了。
然後,然後瞿玄鈞笑呵呵的說:“我想小月妹妹恐怕對瞿某人的身世有某些誤解。”
令狐月不屑的抽了抽唇角,這件事以前就有傳聞,隻不過她沒信罷了。
可看剛剛秦壽拿身世說事兒,瞿玄鈞都沒反駁,那麽可以斷定這件事肯定是真的。
“畢竟我成年後,當初那些要除掉我的人已經都被我給除掉了,有些話現在就算說也無妨。
沒錯,我瞿某人确實是不是父親親生的,可不是親生勝似親生,畢竟我是父親救命恩人的唯一血脈,生父還是因爲救父親,被連累緻死。
以父親有恩必報的性格,他發誓此生帶我視如己出,并且承諾将瞿家的未來,交給我這個養子來執掌。”
呃......
也就是說,瞿式耜爲了報恩,答應要把瞿家的家産和陰封全都留給瞿玄鈞?
令狐月有些愕然......她現在要把婚書用膠水粘吧粘吧拼回去還能趕趟了嗎?
瞿式耜雖說現在沒有勳爵,可他畢竟是輔臣,大明山河恢複以後,那必定是要位居三公,列封公候的。
屆時瞿玄鈞繼承了爵位後,自己可不就成了公爵或侯爵夫人了嗎?最關鍵的是,瞿玄鈞無論學識相貌都是她喜歡的類型,而且年齡也并不算大,這樣年輕的公候,真的非常難找。
令狐月有些後悔剛剛的舉動太過草率了,可馬上改口又很不好。
“相公,我不是那個意思,實在是你當着我的面要改聘家姐,讓人太過羞惱了,簡直讓人無地自容,所以......”
就在令狐月内心天人交戰的時候,令夕笑出了聲:
“呵呵呵,改聘?你以爲他說改聘,本姑娘就得嫁嗎,他還真上天了啊?”
“怎麽,我瞿家何等高大的門楣,難道你不嫁嗎?我若說娶你,嶽丈大人也不敢不應允,你們家夠資格和我談判嗎?
我若開口,連當初答應王世叔的話都不作數,你們兩個,我一并娶回家。”
令狐月還因瞿玄鈞對自己身世的一番解釋而欣喜,她臉上綻放出光彩,都沒聽芊芊說什麽,便一口答應道:“隻要讓我做正室,姐姐做小,你的提議我沒意見。”
令狐俊不敢看任何人,那些話他聽都有些聽不進去了。
他隻是偷偷瞄了一眼瞿玄鈞帶過來的那十幾箱的聘禮。
這些聘禮不少,恐怕至少價值兩三千兩吧,可是跟天浪承諾的十萬兩銀子相比,就實在寒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