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化澄還是很識時務的,不官心裏怎麽就這麽堵得慌呢,還真是遇到禽獸了。
“那麽秦...呃...副守備具體是哪裏的守備呢?”
王化澄還是嘴賤,問起來沒完沒了,他是要摸清天浪的底牌,好方便動手。
“我這個副守備啊,把大明的萬裏疆土都給丢了,這才跑到這兒來和你們湊一桌麻将的嘛。”
一個副守備頂多就是守備一個州府,多數情況還是幫倒忙的那位。
還尼瑪萬裏疆土,我真是要毆打空氣了,可氣死老娘啦。
王化澄那個心塞呀,都有動手撓朱天浪幾下臉的絕望了。
剛才說侯性那句人至賤則無敵該收回,論比賤,朱天浪絕對是天下第一賤。
見王化澄快被噎斷氣兒了,瞿玄鈞一臉的嘲諷,心說:你也就這點兒能耐了,連個副守備都能把你氣出腦淤血來。
瞿玄鈞覺着自己不要臉加自戀的精神還是可以和天浪的厚臉皮拼一拼的,于是他果斷夾起一隻豬手,那上面的皮比較厚。
“秦副守備,鄙人瞿玄鈞,乃當朝輔臣瞿閣老之子。”
“幹兒子就别把和幹爹的關系說的那麽親,眼看着你親爹每天辛辛苦苦爬牆,你都不帶一點兒同情心的嗎?”
“你!”瞿玄鈞騰地起身,指着天浪。誰說他爹是每晚爬牆才和他娘生了他?這話太髒了。
“呦,生氣了,那可能是我所錯話了,不過你也别一口一個瞿閣老之子說得那麽高大上,瞿式耜不過是可憐你罷了,他在十幾年前受奸人迫害,被罷了官還有人想要他的命。
然後你親爹救了他,後來你親爹給瞿式耜填坑了,再就沒爬上來。”
什麽叫填坑了,是親爹給瞿式耜過了命,用自己的死救了被陷害的瞿式耜好麽,瞿玄鈞氣得咬牙。
天浪無視他的表情,繼續說:“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我恰巧便是少數知情者之一。而後你幹爹收養了你,還幫你改了現在的名字,你僥幸姓瞿不過是爲了瞿式耜爲保護你的安全,并非真的有意讓你死後進瞿家的祠堂。”
天浪罵人,幾乎把人家的皮都掀開了,瞿玄鈞的臉紅一陣白一陣,渾身顫抖着愣是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大明朝的政治鬥争,有些情況是需要斬草除根的,下手真特别的狠。
其實哪個時代的政客,爲了獲得金字塔頂尖的權力,對政敵下手都不會輕。
比如明熹宗崩後,崇祯登基,魏忠賢被發配鳳陽守墓,崇祯卻又在半道上把他給抓了回來,魏忠賢二次被抓後,自己知道将面臨什麽,便悄摸摸上吊了。
如果魏忠賢有子嗣,也是躲不過一刀的,這便是政治鬥争,無論因爲何種原因失敗了都是一樣,隻要是失敗了,便是面臨被斬草除根,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還有楊嗣昌追殺迫害盧象升盧英雄的後人,也是爲了斬草除根。
天浪提起這事兒,瞿玄鈞被揭了短,爲了不至于在這樣的日子裏出糗,瞿玄鈞羞惱的情緒壓了壓重又坐下,并沒搭碴兒,還若無其事的把豬手遞給天浪。
“呵呵,莫論前事,今日是鄙人大喜,秦守備,來吃一隻豬手,你我二人再小酌幾杯如何?”
天浪把瞿玄鈞低過的筷子一推,“喝酒可以,豬蹄可以美容,是留給長的磕碜的人吃的,小爺我皮膚這麽好,一直都是負責貌美如花的,根本用不着後天彌補。”
“那個秦副守備,咱還能好好唠嗑嗎?”
“好好唠嗑,你誰呀?”
“我當然是瞿玄鈞,要不咱不唠了,喝酒,你看成嗎?”
如果不是還沒見到令夕,如果不是還沒有摸清秦守備的底細,瞿玄鈞現在就想掀桌子了。
他雖然氣性比王化澄大,城府倒也是有的,遑論他還記着秦守備說,今天是帶刀來的。
瞿玄鈞一忍再忍,天浪的話仍是毫無顧忌。
“喝酒,成啊,小爺我一生說起來,不是在殺人,就是在殺人的路上。”他又來了,這是句句話都在找事兒啊。
“除了殺人之外呢,還有兩大愛好,喝最烈的酒,戀最美的人。”天浪嘴角挂着笑意,語氣卻愈加冰冷,凜然散發出一股迫人的煞氣。
他殺人太多,周身煞氣一旦外露開來,真的會讓人不寒而栗。
“今兒的酒桌上,我把話撂在這,全大明最美的人便是令夕,聽好了,是我的令夕,無論是誰,隻要他敢惦記我的令夕,我便殺了他。”
天浪聲音低啞陰沉,吐字頓挫舒緩,讓人聽着,就像在聽他講鬼故事,實在很瘆人。
“我不止會殺了他,還會殺了他全家,你們都聽好了?”
沉默,所有人都在沉默,天浪舒緩語氣又道:“沒回答我便權當你們默認了,那麽令夕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已經成爲事實,你們誰有意見沒?”
天浪沒想等什麽答案,他說着便要拔刀,身旁蓦然出現一個猴影,侯性雙手呈上一柄青龍偃月刀來。
“爺,您的腰刀不夠氣勢,來摔這個,這個更能鎮場子!”
天浪頓了頓,從善如流松開腰刀,抓起偃月刀,“咣當”一聲,偃月刀被摔在了餐桌上,菜湯酒水四濺,衆人挺直腰背向後躲閃的時候,侯性還湊過來,把刀尖兒撥向了令狐俊。
酒宴上,魚頭魚尾沖着誰是要罰酒的,可刀尖兒撥向令狐俊的方向,到底是啥意思啊?
令狐俊吓得麻爪了,小學生一樣跳起來罰站。
天浪會心的看了看侯性,心說還是你小子會辦事兒,知道爺最想吓唬的是誰。
王化澄臉色漲紅,瞿玄鈞臉色青紫,令狐俊雙手往胸前一搭,小嘴一噘,都快成望風的老鼠了。
“秦總兵,哦不,秦守備,你,你簡直是明火執仗搶人了,當真以爲大明朝沒有國法辦你麽?”還是瞿玄鈞有膽色,他不怕朱天浪,也不對,主要是他舍不得令夕呀。
天浪嗤笑:“就算我明火執仗,搶得也是令狐家的人,又沒吃你家大米,搶你瞿家的人,你叫喚個鳥?老實坐着,再敢聒噪,灑家現在便讓你腦袋開瓢,灑家可不管你是誰的幹兒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