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化澄要搶令夕,瞿玄鈞肯定不能說什麽,這樣到時候就隻有自己一個人嫁給瞿玄鈞了。
不過這點兒小麻雀的算計很快便被王化澄這個老家賊戳破了,還被他狠狠羞辱了一通,令狐月又許諾了許多好處,包括日後随傳随到之類的約定,王化澄這才答應考慮下她的意見。
便是這時,王府院中有管家急着喊道:“瞿公子,我家老爺正在招待貴客,您不能進去。”
“哦!”令狐月倒抽了一口冷氣,怎麽有種被捉奸了的既視感呢?
然而瞿玄鈞硬闖王府,明顯是來幫自己的,他還以爲令狐月會被黑蠍子刁難,沒想到是在和某老男人郎情妾意。
令狐月的小嘴吓得足夠塞進去兩枚雞蛋,王化澄卻是一臉的不以爲意。
“一個靠他爹的身份到處招搖的纨绔而已,怕他作甚?”
“大人,您行行好,咱倆的事兒可别被戳穿了,否則小月就隻有一死以正清白了。”
王化澄八成這樣的事情以前也沒少做,有經驗的很,他撈起令狐月那盈盈一握的腰肢來到隔間門口的屏風。
隔着屏風對令狐俊說道:“便由先生告訴瞿玄鈞,就說老夫喝醉了,正在裏屋小憩,說你女兒被内宅的女眷們叫去一起玩兒去了,讓他在客堂等着吧。”
瞿玄鈞來,王化澄當然沒有立刻出去的必要,就連瞿式耜如果不是内閣次輔,僅憑廣西巡撫的官職也還是他王化澄的下屬呢,瞿玄鈞又算什麽?
不多時,瞿玄鈞便闖入了客堂,令狐俊當然也吓得是亡魂皆冒。
不過他還是說出了王化澄告訴他的話,說王化澄正在小睡,令狐月被王家的女眷叫到後庭去玩兒了。
瞿玄鈞便和令狐俊幹巴巴坐在客堂等。
對于令狐月來說,那兩人的身份都有些尴尬呀,而且隔着屏風,她還能把外面看的清清楚楚。
自己的臉色卻是憋得由青轉白,由白轉紅,額際邊的一層薄汗彙聚成鬥,暗罵王化澄這個老不羞,絕對是故意的。
王化澄太陰險,太可怕了,讓她感到寒得徹骨、痛得麻木。
兩人隔着屏風站着看外面,看令狐俊和瞿玄鈞沉悶的喝酒,王化澄臉上淫邪的笑容一直沒有消散。
他就是喜歡這種把所有人戲弄于掌骨之中的滋味。
讓瞿玄鈞枯等了半個時辰後,王化澄方才志得意滿邁着八字步從内間裏走了出去,而這半個時辰,令狐月的芳魂一直都不再竅中。
王化澄一見到瞿玄鈞,便故作欣喜地撫掌說道:
“哎呀,賢侄什麽時候來的?呵呵,剛剛有些喝多了,眼皮都在打架,不去睡一會兒實在熬不住了。”
瞿玄鈞也和王化澄客氣了幾句,兩人又和令狐俊一起把酒言歡起來。
令狐月就像東拼西湊的破娃娃躺在裏屋聽着三人的暢笑言歡。
雖然是尬聊,可這頓酒足足喝到二更天,那二位興緻缺缺,奈何今晚王化澄的興緻太大了。
期間王化澄還借着不勝酒力的名目又進了裏屋兩趟,而酒桌上的令狐俊比瞿玄鈞還尴尬。
瞿玄鈞明明是要娶大女兒,卻和二女兒成了一對兒。
而王化澄剛才明明和自己的二女兒互撩情話,可是聊着聊着,卻成了自己的大女婿。
嗨,這還真是家門不幸啊。
席間,王化澄還對瞿玄鈞提出要求:“賢侄啊,老夫有一件事情,如今也不想瞞你。”
瞿玄鈞放下酒杯,一臉笑意,“王世叔有話請講。”
“是這樣的,”王化澄一臉坦然地說:“賢侄和令狐家的小月小姐就要下聘定親了,是這樣麽?”
瞿玄鈞馬上警惕起來,淡淡說:“不錯,可這件事又與王世叔有何關系?”
王化澄心說:關系大了,你未婚妻就在裏屋聽着咱們說話。
他的手指有節奏地拍打着膝蓋,“關系呢說大不大,說小呢又不小。”
王化澄顯然是另有所指,可他又說:“老夫還聽說賢侄還想娶了小月後,納小夕爲妾。
哈,當然了,坐享齊人之福本來是每一個大丈夫的理想,可這個典故賢侄也肯定知道。
那齊人在家胡吹自己在外面如何如何風光,認識許多達官顯貴,每天都有貴人宴請于他,每日他也裝作酒足飯飽的回家,可真相則是到墳前偷吃死鬼的祭品。”
王化澄顯然是輕慢的态度和瞿玄鈞說話,意思是他瞿玄鈞根本不夠資格娶令夕和令狐月一對兒姐妹花。
瞿玄鈞卻色厲内荏的故作言笑如常。
“不知這是否是王世叔對小侄的忠告,若如此,小侄可真該謝謝王世叔了。”
王化澄見瞿玄鈞臉皮挺厚的,其實瞿玄鈞的底細他全都知道,根本不夠資格坐在自己面前充大瓣蒜。
更何況,兩人的目的相同,是有沖突的,瞿玄鈞看上的人和東西,他王化澄同樣志在必得。
那便沒什麽道理可講了,王化澄冷冷笑道:“既然老夫已經把話挑明了,那麽索性擺到台面來說吧,小月妹妹你可以繼續下聘,至于能不能娶到手,就憑賢侄的本事了。
可是她的姐姐,賢侄就不要染指了,能聽懂嗎?是老夫看上了令夕,你将就一下。”
王化澄的意思就是說,令夕我看上了,你讓也得讓,不讓也得讓。
本來王化澄就和瞿式耜勢同水火,他連和瞿玄鈞的老子都撕破臉了,還用給兒子留臉面嗎?
瞿玄鈞眸子裏陰毒的寒光一閃而逝,繼而氣氛陷入片刻的死寂。
随後瞿玄鈞故作大方的暢笑,而後便說:“哈哈哈,沒想到王世叔自己非要把輩分降下來,這麽說,以後小侄就不再是小侄,而是要稱呼您一聲姐丈了。”
王化澄見瞿玄鈞還是個識時務的,不免又将酒宴持續下去,重新擺上酒菜,三人又喝了起來。
期間王化澄不免還要進屋去和令狐月交換一下如何設計令狐夕的心得,令狐月自然也對從瞿玄鈞身邊打發走了令夕這個情敵十分用心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