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有德穿越過來後,便很是感歎大清國的好,心情好自然和同僚生不起氣來。
年齡雖有了變化,卻也讓他擁有了更爲強壯的身體,有了可以一拳敲死一頭豬的力量,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擁有着從前不敢想象的權力,他擁有了想要的一切,花不完的金錢,數不過來的女人,可以供他日夜淫樂。
從前他隻是母親改嫁後被帶到繼父家裏的拖油瓶,母親風流,繼父涼薄,感受不到家的溫暖,在外也混不出個名堂。
便是黃靜雅鄙視他的那樣,沒錢還好面子,好面子還時常被天浪按在地上摩擦。
人生于洪有德來說,換個叫法便是憋屈,而大清不同,在這片土地上他可以爲所欲爲。
錢财也好,女人也罷,他看上的便可以搶過來,甚至無需自己動手,他有軍隊,他在攻陷一座城池,那座城池裏有朱天浪,這一切都太奇妙了。
饒是行軍的間歇,孔有德的帥帳之内,都是春色無邊的,他的帥帳很大,也很寬敞,鋪着許多張華美的波斯毛毯。
毛毯上至少可以平鋪下近百個女人,其中有許多是從劉承胤那裏奪來的,掠奪,對,就是這種感覺最奇妙,搶來的才更有味道。
那些女人幾乎每天都有死掉的,每個人都傷痕累累,他就是她們的煉獄場,無論白天還是黑夜,隻要帳篷搭起來,給趕緊去後便要把衣服都脫掉。
咕噜噜行走的馬車慢慢停了下來,車門是上了鎖的,從一尺見方的車窗露出半個頭來,女孩兒警惕地看向窗外。
不知又到了哪裏,自從被擄了來,這支軍隊便一直向西南的山路間走啊走。
不遠處的村落裏似乎還有沒逃走的人居,似乎未意識到遭遇這支軍隊的可怕。
村莊裏幾處房屋很快便燃起了火,女人的撕心裂肺,孩童的啼哭,還有羊群在咩咩叫。
士兵們暢笑着扛起女人和牲畜回到隊伍中來,女人衣衫不整,畜生被綁縛着四肢,老人和孩子被繩索穿成串兒驅趕着。
又是一個村莊被洗劫一空,殺光了男人,搶走了女人,不知道還驅趕着老人和孩子随大軍行進是爲什麽,女孩兒眨了眨眼睛,縮回頭去。
她清澈有神的雙眸透着聰慧,她每天都混在一群可憐女人們中間。
洪有德記不住每個女人的模樣,他也無須記住,橫豎這些女人不知什麽時候便是死了的。
他的女人真的太多了,死了舊的,還有新的會被陸續抓來。
每當那座噩夢般的帳篷紮起來,女孩總是能找到躲避他魔爪的辦法,她同她們一樣弱小,隻是更會躲藏罷了。
說來有些難以置信,每當那個惡魔來到帳篷,身邊同伴全都無法抑制心中的恐懼,無論生殺予奪,她們都如同小綿羊一樣乖順,唯有大眼睛女孩兒敢于同惡魔捉迷藏。
帳篷裏原本鋪得都是地毯,進入了山中,氣候潮濕,在地毯兩邊搭起了兩排行軍床,大眼睛女孩兒有時會藏在床下的。
今天紮營的時間很早,孔有德會很有耐心的在帳篷裏巡視一番,她擔心床下會被發現,便抱着兩條修長的雙腿瑟縮在帳篷的角落裏。
帳外沉重的腳步聲漸漸近了,是他,大帳内的氣壓明顯降低,他卸下一身重甲後掀開帳簾,帶給賬内一束刺眼的陽光,随即便再一次陷入昏暗。
腳步聲來到大帳中間,黑暗中出現一抹紅,懸挂的紗燈亮了起來,一盞,兩盞,六盞。
他每次進來都赤着足,然後親手把燈點亮,這些女人此時的樣子隻有他才可以看。
大眼睛女孩兒的心髒亂跳,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他,看到他将一個黑色魔鬼的虛影如熒幕一般投射在鵝黃的大帳上,耳邊傳來盡是女人的凄聲,熒幕中,那魔鬼的辮子翹翹着,像是長了一隻難看的獨獸角。
妖精的手裏拿着皮鞭,正在肆意鞭撻着,女人們是不允許發出慘嚎的,她們隻能在承受痛苦時偶爾咬着手悶哼。
萬曆年間,精确到公元1600年左右,大明的總人口是1.2億到2億之間。
爲什麽出入這麽大呢,因爲華夏在大清雍正皇帝《攤丁入畝》以前,都在收人頭稅,是以出現了很多逃戶。
逃戶沒有戶口本,雖然無法統計,但誰也不能說他們不是大明的人口。
而史學家根據康熙末年至雍正十二年間的人口年均增長率逆推出,順治八年,也就是故事中的時間,既公元1646年,南明永曆元年,國家的總人口當爲七千餘萬。
從兩億到七千餘萬,有占據總人口一半甚至一半以上的5000萬到1.3億成爲死亡人口,部分被餓死,大半的死因是戰亂。
許多清朝史書上都隻用‘王朝鼎革’四個字一筆帶過這樣一段慘絕人寰的歲月。
此間的種種罪惡,野蠻的殺戮和掠奪有誰願意一一細數?
‘湖廣填四川’是十幾年後的熱搜名詞,便是除了湖廣還有十幾個省份的百姓移民到四川。
爲什麽呢?因爲中國版圖上最遼闊,最宜居的省份幾乎沒有活人了,四川人被屠殺一空了。
那些悲慘的人就像孔有德帳下的可憐女子,被玩弄,甚至被吃掉。
孔有德帳中的女人噩夢中的夢呓都嘗嘗是他教的那句:‘學高爲師,身正爲範。’
這是他對道德,對正義的嘲弄,他将恐懼浸入了她們的骨髓,讓她們永遠在噩夢中掙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