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消失了一個月的時候,在美國受到的是這樣慘無人道的對待。
所以他回來之後,變得陰郁甚至無常。
加上以爲父親是被陷害而死的,所以才會一點點的跟他們爲敵。
“不然呢,你從小被莫辰逸教得,都教壞了,隻知道成全他人,委屈自己。所有的辛苦都自己扛,卻不計較功過是非。我不想要這樣的兒子!我希望我的兒子,能夠多爲他自己考慮一點,有錯嗎?”
陳子文心疼地看着他:“你是我唯一的兒子,我是你的父親,我總不會害你的。如果不讓你一點點自己去查到我死亡的真相,你又如何會真正的恨上莫辰逸和薛涼宴呢?正是因爲那些‘真相’是你自己查到的,所以你就深信不疑了啊。”
“無恥之徒!我沒有你這樣的父親!”
“無恥?是,我承認我無恥!但是如果你沒有在黑暗當中熬過無數個日夜,你就不配說這句話!如果你沒有在慘絕人寰的集團當中,爲了保命,爲了完成任務,步步爲營,你就沒有資格這樣說!我現在,隻是爲了想讓你不承擔這些而已!”
陳子文失望地搖頭:“可惜你就是不肯要啊。在美國的時候,我已經向你抛出了橄榄枝,你甯願自己一個人偷渡回國,也不接受我的幫助。回來之後,我不斷地向你公司注資,尋求跟你的合作,打算将我的一切,慢慢給你,你也不肯要!”
莫言白無力地站立着,雙手攥緊在褲腿邊。
黎清晨心疼地看着他。
他經曆的很多事情,并沒有跟她說過,她一度隻是以爲,他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但是背後,他卻承受了這麽多,也抗拒了這麽多。
良叔握着黎清晨的手,也看着莫言白,莫言白做的這些事情,倒讓他認識到更多不同的莫言白了。
陳子文十分失望:“不僅不肯要,在我要殺死薛涼宴的時候,你倒是好,三番兩次地出來阻止!真好,真好,也怪我一時手軟,要是當初我肯下雷霆手段,殺死薛涼宴,現在也不需要在這裏跟你說這麽多了!”
“你膽敢動良叔一根汗毛!”莫言白護在了良叔和黎清晨面前。
陳子文怒極,失望至極。
他哈哈大笑起來,笑聲陰鸷而滲人:“明明你是我的血脈,是我的骨肉!可是,你卻長了一顆莫家人的心!真是枉費我這麽多年,一直想要爲你打拼,想要将一個權力的國度交到你的手上!你真是……不配當我的兒子!”
“你也不配擁有我這樣的兒子!陳子文,我以有你這樣的父親爲恥!陳子文,我恨不得刮骨削肉,将屬于你的血脈全部還給你!”莫言白咬牙切齒。
他眼眶發紅:“就如同當初我恨不得刮骨削肉,将屬于陸瑤的所有血脈,全部都還給她!”
黎清晨想起自己聽說過,當初陸瑤的種種事情,爲了喜歡莫辰逸而不得,她甚至綁架了莫言白,不斷地傷害他,折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