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如風愣了一下，沒有再上前。
難道說，莫言白真的不會傷到她嗎？
楚如風沒有再走進去。
莫言白握住了黎清晨的手，她全身肌膚滾燙，顯然病得十分厲害，嘴唇又紅又幹澀，時而的低聲呓語，也是驚惶失措的樣子。
這讓莫言白心底一痛。
黎清晨現在所經受的一切，都太過折磨了。
而他，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正确地對待她。
黎清晨低聲呓語：“不要這樣……我的寶寶……”
她的腦袋在枕頭上，劇烈地搖着，好像在抗拒什麽，拼命掙紮。
莫言白抓緊了她的手，低聲說道：“沒事了，沒人會傷到寶寶。”
“不……”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聲音，黎清晨的聲音更顯得惶恐。
“隻有你出事，寶寶才會出事。你安好，才能夠保護好他。”莫言白低聲湊近她的耳邊。
黎清晨的劇烈情緒，被慢慢地平複，她終于停止了呓語，微蹙的眉頭也開始慢慢地放開。
眼淚卻順着眼角滑落下來，她的内心，一點都不平靜。
莫言白低沉沉默地坐在她的身邊。
黎清晨秀氣的眉頭微微地展開了，不再像剛才那樣緊蹙，臉龐上也漸漸地退卻了不健康的紅色。
楚如風在門口愣了愣，終究還是走了進去，說道：“醫生說藥效比較慢，她要自己多扛一會兒。”
“好。”莫言白點頭。
他一旦坐在那裏，跟楚如風之間的關系就颠倒過來了。
剛才這裏是楚如風的主場，而他一旦過來，就反客爲主了，令楚如風也不得不将他才當做黎清晨的真正家屬，有事情需要對他交代和彙報。
楚如風看出了他對黎清晨并不是沒有感情，低聲說道：“你爲什麽要一直傷害她？”
莫言白擡起眼眸，他的眼裏難掩悲傷，似乎這一刻，他也是那個該被同情的人。
楚如風忍不住說道：“清晨懷着這個孩子很不容易，她也吃了很多苦了。你既然還在乎她，又何必處處傷她？她的品行你又不是不了解，你覺得她可能做傷到萬丹丹的事情嗎？你就爲了萬丹丹，真的要拿掉她的孩子？”
“誰說要拿掉她的孩子了？”莫言白反問道。
“如果不是你說了，清晨怎麽會那樣擔心和害怕？”楚如風将問題甩了回去。
莫言白沉默了片刻。
剛才他确實又在萬父萬母面前說過，自己要親自懲罰黎清晨。
可是那是爲她的開脫。
顯然，她是理解錯了這意思。
莫言白說道：“醫生說清晨情況如何？”
“不能再受傷害了，總之情況暫時還算穩定。但是她現在懷着身孕，很多藥物都不能用，如果身體出了什麽問題，都隻能硬生生地扛着。我想你也清楚，這對她來說有多難。”楚如風見他心平氣和，語氣也變得平和了不少，委婉地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