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開槍啊!”黎清晨大無畏地喊道。
反正她也很絕望了,還有什麽可以失去?
莫言白的手慢慢地放了下來,每個動作都如同慢動作一樣,夾雜着遲疑和不甘。
但是他最終還是放下了槍,說道:“莫辰逸,如果讓我查到,我父親的死跟你有脫離不了的關系,我會親手解決了你!”
他說完,轉身大步離開。
黎清晨忙回頭:“伯父,你沒事吧?”
“我沒事。”莫辰逸何嘗會懼怕這些?隻不過是覺得心底蒼涼一片而已。
但是黎清晨反倒是雙腿發軟,一下子坐倒在了沙發裏。
莫辰逸給了她一杯熱水,說道:“這件事情就别跟莫铮和莫憐說了。莫铮個性要強,又十分沖動,我怕他會去找莫言白拼命。”
“好。”黎清晨應下來,擡頭望着莫辰逸,“伯父,莫言白他說的這些事情,是真的嗎?”
莫辰逸低低地歎息了一聲。
“如果不好說的話,我不問。”黎清晨以爲他爲難不願意說隐私。
“沒事。當初薛涼宴和陳子文,陳子文就是莫言白的生父,都跟我是好兄弟,有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我沒有跟他們一起去。那次執行任務,陳子文犧牲了,薛涼宴也深受重傷回來。現場找到了陳子文的雙腿腿骨,可以預見,他确實是沒有存活的希望。薛涼宴是被搶救回來的,能夠提供的信息不多,不過據他所說,也是親眼看到陳子文犧牲離世的。因爲證據不夠全面,當初檔案裏也沒有留下太多信息。後來我跟薛涼宴确實事業上大展宏圖,也許讓言白誤解了我們,認爲我們是将他父親當做競争對手陷害了……”
黎清晨低聲說道:“那薛涼宴呢?”
“他失蹤了,這麽多年,我也沒有找到他在哪裏。”
“爲什麽啊?”黎清晨馬上問道,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點不妥,低聲說道,“抱歉啊,我不是質疑你,伯父……”
“不用抱歉,薛涼宴離開後,我确實又少了一個最大的競争對手,所以他的失蹤,讓很多人都懷疑跟我有關,我也從不辯解。以前也有人陸續提到過此事,但是我問心無愧,也不放在心上。”莫辰逸始終是坦坦蕩蕩。
黎清晨問道:“那薛涼宴爲什麽會離開呢?知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當初他是因爲家中兩名女兒走失,才離開的。他的兩個女兒原本是他妻子在照看,但是有一天去街上,兩個女兒都不見了,我們已經傾盡全力幫忙尋找了,但是找了很多地方也沒有線索。他的妻子當時抑郁成疾,在半年後離世了。而他則說要一直尋找下去。最初我們還時有聯系,我也幫忙留意他女兒的情況,但是後來……他越走越遠,我甚至都聯系不上他了。這件事情,刑警隊裏原來的老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