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雲蘿倒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雲蘿不好直接拒絕,于是便隻能笑着點了點頭,然後和陳巧杏一起去了趟茅廁。
回來了之後,雲蘿并沒有直接用傳訊石聯系夏紫裳,而是催動了傳訊石,然後給夏紫裳留了一句話,“巧杏姐,你既然要住在我的房間裏,那咱們就早點睡覺吧,我已經很累了。”
陳巧杏渾然不知道雲蘿其實是在用這種方式給夏紫裳留言,她極爲慵懶的打了個哈欠,輕輕地嗯了一聲,“好,正好我也累了,咱們都早點休息吧。”
“好呢。”雲蘿點了點頭,然後便将她和陳巧杏這段對話通過傳訊石傳給了夏紫裳。
夫人那樣聰慧,定然能聽出來自己是不方便和她聯系了。
雲蘿用餘光悄悄的看了陳巧杏一眼後便收回了視線,随後吹滅了床頭點燃的油燈。
房間内頓時陷入了一片深深的黑暗,雲蘿和陳巧杏都閉上了眼睛,陷入了夢鄉。
當晚,深夜時分。
城主府的花園涼亭内。
朦胧的月光從天際投射而下,邱耀明此時正坐在涼亭的石凳上,神色莫名,目光深邃的注視着自己面前的虛空,手中持着一封信,外加上一杯酒。
捏着那封信并沒有看,邱耀明滿臉苦澀,此時看上去像是十分痛苦的擡起頭來,一口将那酒水吞入喉中,感受着那辛辣的酒水,在口中擴散開來,像是一條火鏈子似得順着嗓子一路劃入胃中。
邱耀明的神色癡癡的,他徑直的注視着前方,時不時的苦笑一聲。
最終,邱耀明還是看了那封信。
那份信上所寫的内容很簡單,上面詳細說明了高氏當年是怎麽将他灌醉後,卻又沒能成功的懷上他的孩子,最後借了别人的種兒,懷上了邱澄,充當他邱耀明的兒子,一當就是十幾年。
“月兒,你說我是不是很傻啊?”邱耀明的聲音格外的沙啞,此時幽幽的響起,顯得那樣悲涼,“我當年被設計,以爲有了孩子,爲了不傷害你,我才選擇了和高氏在一起,結果,結果澄兒竟不是我的孩子……”
邱耀明說着說着,那眼睛便不由的濕潤,他痛苦的擡起手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并深吸了一口氣,“我真是太傻了,簡直就是沒有腦子,早知道如此,我爲何要和高氏在一起?月兒,月兒,如果當初我沒有被欺騙,我又如何會選擇放棄你。”
說到了傷心處,邱耀明這堂堂七尺男兒,眼角不受控制的滑下了眼淚。
強烈的悔恨,強烈的不甘心,讓邱耀明幾乎要被這種苦痛給活活折磨死,此時滿心悲涼,不知道應當如何緩解。
邱耀明想着,又顫抖着從自己貼身的衣物中,取出了一個小小的香囊。
打開了香囊,裏面竟是裝着一張巴掌大小的畫,畫上赫然是一名眉眼溫柔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