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氏絲毫沒有注意到,對面的女子唇角的笑意已經消失了,并且正用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古井無波的盯着她看,依然是唾沫橫飛的繼續說道:“按理說你現在已經分出去過了,但是你還是有義務養活我和你爹。所以啊,把傾城賣掉的錢你就甭惦記了,你侄子将來若是考取了功名,定然會記着你這個姑姑出了一份力,到時候少不了你的好處。”
古氏的話音落下之後,這屋裏的氣氛,頓時如同陷入了冰窖,徹底的冷了下來。
“你剛才說,要把誰賣了?我沒有聽清楚?”眯着眸子,夏紫裳字字緩緩地問道。
周身散發的冰冷殺伐的氣息,直逼古氏。
有那麽一瞬間,古氏是真的被夏紫裳的眼神給吓到了。
她覺得夏紫裳此時此刻盯着她的眼神,像極了一隻殘暴的野獸,随時都可能來撕碎她。
“娘說,要把傾城給賣了。”金氏的大嗓門驟然在夏紫裳的耳邊響起,含着一絲迫不及待的期待,“把傾城給賣了,五十兩銀子,足夠大寶這兩年的束了!大妹子,爹娘年紀也都大了,這個家主要還是靠你大哥支撐着,你應該感謝你大哥替你在爹娘跟前盡孝啊。“
“所以,我就該把我閨女賣了,然後把銀子給你們,讓你們去給夏大寶交束?”夏紫裳唇角勾起一抹幽幽的冷笑,問道。
這幾個人可真的是把她惡心到了,簡直就是無恥他媽給無恥開門,無恥到家了。
“紫裳。”夏廣慶還是開口了,他用惆怅的眼神看向夏紫裳,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娘也是爲了你好啊。你想想,你一個人帶着三個孩子過的是什麽日子?清墨和毓長大了還能去做一些苦力活掙點銀子貼補家用,傾城能幹啥啊?“
這話說的,好像是真的在心疼夏紫裳。
夏紫裳轉眸看向夏廣慶,眼底的冷光微微波動。
不管是古氏還是金氏,剛才說的那些話,除了讓夏傾城覺得好笑憤怒之外,就沒有其他的感覺了。
可是現在夏廣慶也這麽說,她的心不受控制的刺痛了一下,蒙上了幾分苦澀。
這是她身體的前主,殘留在她體内的殘念在作祟。
古氏和金氏,和她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可是夏廣慶呢?夏廣慶是她這個身體的親爹啊。
親爹綁着古氏和金氏一起算計她,讓她賣女兒,這心得是有多狠毒?
夏紫裳的内心瞬間湧出了一個邪惡的想法。
緩緩的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對面的夏廣慶,夏紫裳一字一句的将她内心的那個想法給說了出來。
“你知道嗎?我真的是想剖開你的胸膛,看看你的心是不是黑的。”
這個老頭子的心若不是黑的,怎麽能會有那麽歹毒不可理喻的想法?
輕飄飄的話語,讓夏廣慶打了個顫。
臉色有些發白,夏廣慶不可置信的看着夏紫裳,很難想象她敢如此和他說話。
“夏紫裳!你是怎麽和你爹說話的?”古氏瞪着夏紫裳嗷嗷道,“他是你爹!你這麽和你爹說話,不怕遭天打雷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