鳐鳐沐過身,換了襲輕柔寬松的寝衣,正對着銅鏡往臉上敷桃花露時,一顆小腦袋從鏡子後面湊了過來。
莫缃銮不知何時跑進殿裏的,把一袋金元寶放到梳妝台上,奶聲奶氣道:“美人姐姐,送給你!”
鳐鳐瞧見那麽多金元寶,不覺微怔。
她很快笑道:“你是從哪兒弄來這麽多金元寶的?”
莫缃銮面容無辜,“是從杏兒姐姐床上搜羅來的。美人姐姐,杏兒她不過是個普通的小宮女,她爲什麽會有這麽多金元寶?”
“唔……”鳐鳐想了想,琥珀色的圓眼睛很快笑成了月牙兒,“我從前賞賜過她很多寶物,大約是她這些年攢下來的吧!”
說着,又哼起小曲兒,無憂無慮地給脖子也塗上桃花露。
莫缃銮氣悶。
這個女人是真傻還是假傻,他都給她提示的這麽明顯了,竟然還如此無動于衷!
難怪魏化雨不讓她掌管後宮,就因爲她蠢笨啊!
雖說他恨沈妙言害死他叔叔不假,雖說他要對沈妙言的女兒報仇不假,可是面對如此蠢笨的女人,莫缃銮覺得自己滿腔的恨意、精心的籌謀都是個笑話!
對手太蠢,簡直連報仇的心情都沒有!
畢竟,他可是動不動就屠戮整座村莊的大魔頭呀!
莫缃銮咳嗽一聲,正欲繼續給她點兒提示,杏兒忽然從珠簾外進來。
她眼圈通紅,睫毛濕潤,顯然是在外面哭了很久。
她上前,朝鳐鳐福了福身,“娘娘,奴婢無能,沒能把皇上請過來。奴婢本欲在禦書房伺候皇上,也好借機觀察皇上究竟在忙什麽,回來好給公主禀報,誰知……禦書房裏,錦瞳已經在伺候着了。”
“哦。”
鳐鳐略有些失落,但這點兒小心情并不妨礙她繼續認真保養。
杏兒咬牙,暗恨魏文鳐如此無動于衷,又道:“奴婢多嘴,那錦瞳生得貌美,性格又極其柔順,自幼陪伴在皇上身側,恐怕被皇上納入後宮,乃是遲早的事兒呢。這幾日皇上都不曾來承恩殿,娘娘難道就不着急嗎?”
“着急?”鳐鳐想了片刻,笑道,“着急有什麽用,他若愛我,縱便我什麽都不做,他也會愛着我。他若變心,難道我拉下臉皮去找他,他就能回心轉意嗎?”
杏兒碰了一鼻子灰,隻得悻悻離開。
她走後,莫缃銮走到矮幾旁坐了,随手撈起一塊點心扔到嘴裏,狀似無意道:“杏兒姐姐真是奇怪,不過是替美人姐姐跑一趟承恩殿,怎麽打扮得那樣漂亮?不知道的,還以爲她要去勾引皇上呢!”
他覺得他已經提示的足夠明顯了。
可惜,那個蠢笨女人仍舊無動于衷。
他聽見對方輕言細語道:“我與杏兒一起長大,她也算我半個姐妹了。她自幼争強好勝,若要勾引皇上,也是因爲深宮寂寞。是我這個主子不稱職,未曾及時給她安排親事。過幾日我見着太子哥哥,自然會問他要朝中顯貴的家譜,替她尋個合适的夫君。”
莫缃銮一口點心噎在喉嚨裏,差點兒嗆死!
見過蠢的,沒見過這麽蠢的!
不愧是魏北皇族的女人,真是一個比一個蠢笨!
他氣悶地捶着胸口,冷不防一陣清幽香風襲來,那個蠢女人已經跪坐在他身側。
粉嫩如玉的手,輕輕替他拍了拍後背,“小缃銮,你吃東西噎着了?你若喜歡,這盤點心都給你就是,又沒人跟你搶,吃得這樣急做什麽……”
莫缃銮望向她,少女滿頭鴉青漆發松散垂落,脖頸纖細,寝衣領口開得寬大,露出一痕飽滿.雪白,凝脂膚色叫人無法移開目光。
不知怎的,他很有些不自在。
他皺起眉頭,一把推開鳐鳐,自個兒繼續捶被點心嗆住的胸口。
鳐鳐好笑不已,“小缃銮,你可是在害羞?你耳朵都紅了!”
話音落地,就瞧見這小孩兒白嫩如玉的面龐立即漲紅了。
不等她再嘲笑幾句,這小孩兒迅速起身往殿外跑!
鳐鳐覺得這五歲小孩兒逗起來真有意思,于是把他抱回來,掐着他鼓嫩嫩的臉蛋,笑道:“跑什麽,初冬夜涼,太子哥哥又不回來睡,不如我抱着你睡吧!好歹,給我暖暖床。”
莫缃銮暗恨自己現在腿短,竟然連這個蠢女人都跑不過!
然而他活了二十多年,卻還不曾跟女人睡過呢!
這個女人又是他仇人的女兒,他怎麽可能會把自己的初夜交給她!
因此,他嚴肅地闆起小臉,“你做夢,我才不會跟你睡呢!我會在你的魔爪下,守住我的清白!”
鳐鳐:“……?!”
回過神,她覺得這孩子真是有意思極了,于是笑嘻嘻把他摟得緊緊,“小缃銮,你越這麽說,我就越是想跟你睡呢!來,姐姐給你脫衣裳!”
莫缃銮大驚失色,拼命抗拒掙紮,撕扯之中,把鳐鳐的寝衣領口撕開大半!
那痕飽.滿,燈火下越發顯得白瑩瑩的,誘人至極!
莫缃銮咽了咽口水,不覺滑落兩行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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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缃銮(滿臉嚴肅地流鼻血):我要守住我的清白!
鳐鳐:五歲小屁孩兒有什麽清白,我掏出來比你還大你信不信。
魏化雨:我究竟娶了個怎樣的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