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地,連澈冷笑一聲,上前朝着他的心窩就是狠狠一腳!
那名大總管整個人被踹飛出去,咕噜噜順着漢白玉台階滾下,嘴裏噴出大口鮮血,生死未明地躺在了地上。
連澈負手而立,環顧四周,桃花眼中俱是冷意:“莫子曦呢?”
添香滿臉焦色,“好似昨兒還在這裏的,還陪着陛下說了兩刻鍾的話呢!奴婢這就遣人去莫府問問!”
她派去莫府的人很快回來禀報,說莫府裏沒有莫子曦的蹤影。
連澈緩緩握緊腰間佩劍,唇角笑容諷刺,“本王早就勸姐姐少親近那個家夥,姐姐卻不肯聽。如今好了,她自個兒也被那家夥劫走了,大約正好襯了她的心意吧?”
拂衣勸道:“王爺,如今并非是說這些的時候,還是盡早找到陛下,才是最要緊的事!”
魏思城對身後的侍衛下令道:“傳我的話,封鎖整座燕京城,不準任何人離開。我總覺得,皇上應該還在城中。”
連澈低頭,皮靴跺了跺冷硬的地磚,随口道:“這座明天宮,是莫子曦一手設計的?”
“正是!”拂衣急忙從袖管裏取出一張地圖,“這是明天宮的地圖,王爺莫非懷疑,陛下還在這裏?”
連澈細細掃過那張地圖,皺着眉頭又遞給魏思城:“我對建築并無研究,你看看吧。”
魏思城托腮,一寸一寸,仔細研究過這明天宮的構造。
不知過了多久,他随手點了點其中幾處:“我也學過些建築妙法,雖不及莫子曦,但總覺得這幾處不大對勁兒。我懷疑,這地圖并不完整。”
連澈颔首,“明天宮就交給鬼市的人來搜查。世子可返回皇宮,暫且穩住朝廷局勢。”
魏思城鄭重地朝他拱了拱手:“有勞王爺。”
連澈還了他一禮,在他走後,立即調來鬼市的兵馬,先把明天宮内所有的宮女内侍召集到一塊兒,分别關押在兩座大殿内,不許他們任何人擅自離開。
原本駐守明天宮的軍隊也被他遣走,整座明天宮,都被他一手掌控。
而連澈找人的做法也相當粗暴簡單,既然懷疑沈妙言還在明天宮,那麽就一寸寸地搜,便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挖出來!
魏思城回到皇宮,明明并不是上朝的時間,可此時禦書房外,文武百官竟已然都到齊了,正面紅耳赤地争執着什麽大事。
見他過來,那群大臣紛紛行禮,有按捺不住的大臣,火急火燎地問道:“世子,聽說女帝不見了,你此行去明天宮,可有什麽收獲?”
魏思城冷淡地掃了他一眼,“女帝好好待在明天宮裏,怎會不見了?吳大人如此迫不及待地率衆前來,莫非是有什麽企圖不成?”
那位吳大人名爲吳典,正是撺掇百官進宮之人,官拜兵部尚書,被魏思城一噎,急忙道:“自然沒有!我也不過是關心女帝罷了!”
“如此就好。”魏思城面無表情,“諸位大人莫非都沒什麽事幹,一起跑到宮裏來,是打算聚衆在宮裏吃酒?”
衆人一陣汗顔,紛紛道:“并非如此……”
然而叫他們走,他們也是舍不得的。
魏天訣做皇帝,重用的是當初随她争奪天下的那些人。
而他們這些昔日的肱骨大臣,手中的權勢都被剝奪,再不複昔日榮光。
如今好不容易聽說魏天訣失蹤了,隻要他們擁護新帝登基,從龍之功不可沒,再加上小太子年幼好操縱,他們恢複權勢恢複昔日鼎盛,想必并非什麽難事。
魏思城清晰地将他們臉上的貪婪盡收眼底,不由心中好笑,什麽東西,不曾爲大魏複國出過半點兒力,如今卻想來分一杯羹,當真是笑話!
張晚梨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側,淡淡道:“下官倒是覺得,可以趁這個機會,把那領頭的幾尾魚揪出來,也好還朝中一個安生。”
魏思城側目望向她白淨細膩的臉,輕笑道:“張大人出事幹脆果決,絲毫沒有女兒家的拖泥帶水,本世子佩服。”
他的語氣不陰不陽,暗含幾分調笑的意味。
張晚梨冷冷掃了他一眼,負手道:“你以爲,我是如何坐到正一品的位置上來的?”
說罷,不悅離去。
魏思城聳了聳肩,望着她的背影,越發覺得這姑娘好玩得緊。
張晚梨走後,那吳典又上前道:“魏世子,我等商量了一下,認爲女帝不可再沉湎于聲色犬馬,無論如何,她今夜必須回宮!若是不肯,我等将親自去明天宮,接她回來!”
他說這般話,顯然是認爲女帝的确已經失蹤。
魏思城斂去臉上的玩笑神情,看着這些官吏的目光猶如看着一群聞臭而來的蒼蠅,連聲音都透着諷刺:“既然吳大人仍舊不相信女帝并未失蹤,那麽本官就陪你們去明天宮走一遭好了。隻是若諸位大人觸了陛下的黴頭,本世子可不會爲爾等求情。”
那位吳大人臉上的肌肉僵了僵,雖有些畏懼,然而想起自己得到的情報,暗道這魏思城必然隻是虛張聲勢吓唬他,于是笑道:“我等全然是爲了大魏的江山社稷着想,女帝感激我等都來不及,又豈能生氣?”
那廂張祁雲随着小雨點從長廊而來,小雨點背着小手,小臉清寒:“迎請皇姑姑回宮這樣的大事,如何能少了本宮?”
臣子們見他過來,皆都呼吸一滞。
莫名的,他們竟覺得小太子雖然不到五歲,可意外地不好惹。
吳大人殷勤道:“有太子殿下同行,那真是再好不過!”
小雨點低笑了聲,沒看他一眼,轉身往宮門外走去。
半人高的雪白大狼跟在他身後,慵懶地掃了眼那位吳大人,倨傲地擡起腦袋,跟着小雨點亦步亦趨。
文武百官浩浩蕩蕩來到明天宮外,已是暮色四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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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年啦,祝可愛的小甜心們收入多多,學業棒棒,越來越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