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偏是這樣生澀的動作,最能挑起男人的***。
君天瀾把她抱上軟榻,不顧此時還隻是傍晚,也不顧昨天一整夜的荒唐,再度不滿足地索取起來。
等到夜半時分,沈妙言又不争氣地暈厥過去。
此時兩人已經試過軟榻、大椅、圓桌等等,君天瀾把她抱回到拔步床上,鳳眸深邃幽暗,再度覆身而上。
守在外面的夜寒豎着耳朵,隻聽得渾身難耐。
夜凜走過來把他拽到遠處,皺眉訓道:“你靠那麽近做什麽?!聽這種壁角,有意思?”
夜寒滿面通紅,“我不是好奇主子要弄多長時間嘛!不過我總感覺郡主好像有點兒不情不願。”
“啧,你都沒進屋裏去,你還能感覺到郡主不情不願了?”
夜寒翻了個白眼,“當然能感覺到啦,聽聲音也能聽得出來呀!不過說起來,我覺得吞并魏國這事兒真沒什麽好說的,數百年前,魏國本來就是咱們大周的國域,有什麽好争的。再說了,就算吞并魏國,将來繼承這個國度的,還不是郡主所生的小太子嗎?”
夜凜一想也是,于是點點頭,“你說的倒是有理,隻是郡主自己沒有拐過彎兒。如今勾着皇上不放,也不知用意何在。隻盼她能早點想清楚,莫要再讓皇上失望了。”
翌日。
沈妙言醒來時,已是晌午。
男人難得沒離開,披着件外裳靠坐在床頭,正翻閱着大魏南境的資料。
沈妙言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他懷裏。
她緩了良久,開口道:“君天……”
“瀾”字尚未喚出來,她的嗓子就沙啞得徹底發不出聲了。
君天瀾垂眸看她,唇角揚起一點輕笑,拿起床頭的茶水遞到她唇邊。
沈妙言按住他的手腕,把那盞茶喝了個幹淨,又歇了一會兒,才試着開口:“君天瀾。”
她揉了揉嗓子,雖然發音依舊沙啞,不過至少能發出聲音來了。
男人的視線又回到那卷資料上,尾音低沉撩人:“嗯?”
沈妙言垂眸,把連澈想要盜取南境兵符的計劃在腦中過了一遍,繼而似是随意提起一般:“你拿下南境,不開慶功宴嗎?”
君天瀾翻了頁書卷,“慶功宴?”
“就是……把南境的将領都聚集起來,宣告主權什麽的那種……”
君天瀾望向她,鳳眸中掠過複雜的冷意,這兩日僞裝出的乖巧,終于要開始撕破了嗎?
然而那冷意瞬間即逝,他攬住她的腰身,随口道:“妙妙若是喜歡熱鬧,自然是可以開慶功宴的。”
“那,那就開一個吧。”沈妙言雙眸彎彎地望着他,看上去一派純真可愛。
君天瀾溫柔地捏了捏她的臉蛋,暗紅色瞳眸看上去深邃内斂,完美地遮掩了從前無法遮掩的戾氣。
帝王城府深沉,終究不再是當初鮮衣怒馬的少年了。
所謂的慶功宴就定在兩日後,這兩日沈妙言待在房中哪兒也沒去,看上去一派乖巧聽話。
然而君天瀾與她認識了七年半,又哪裏參不透她心裏的算盤。
隻是參透是一回事,不說破又是另一回事,
說到底,也不過是流連忘返于這難得的溫暖。
慶功宴這日,滄州城落了秋雨。
沈妙言身着素衣坐在窗台上,雨絲風片從窗棂吹進來,沾濕了她的一縷烏黑鬓發。
她安靜地注視着窗外的叢叢菊花,碗口大的墨菊在斜雨紛飛中顯得零落蒼涼,哪裏還有晴日裏雍容華貴的姿态。
然而縱便如此……
她伸出手,緩慢地掐下一朵于掌中把玩,縱便如此,“甯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的高潔品性,也不曾有半分改變。
不點而朱的櫻唇噙起笑意,她擡手把墨菊簪于鬓角。
素問帶着幾名侍女進來給她打扮時,就看見少女素衣墨發,鬓角簪着一朵碗口大的墨菊,坐在窗台上看雨的姿勢慵懶而豔絕,宛如潑墨仕女圖,令人驚豔。
她定了定心神,上前行了個禮:“郡主,再過半個時辰,夜宴就要開始了,奴婢伺候您梳洗打扮?”
“好。”沈妙言跳下窗台,笑吟吟走向屏風後。
因爲她還要服喪,所以素問爲她準備的是一套素白衣裙,隻在袖口和領口上用銀線繡了些如意紋。
發飾也非常簡單,隻有兩枚素銀雛菊。
然而即便素雅至此,也遮掩不了她傾國傾城的姿容。
饒是素問每日看她,此時也免不了驚豔了一把,繼而又有些惋惜,“郡主生得這樣好,若是能穿石榴色的裙子,定然要驚豔整座滄州城。”
沈妙言不以爲意地笑了笑,帶着她離開寝屋,往舉辦夜宴的廳堂而去。
穿過蜿蜒的抄手遊廊,快要到大花廳時,素問看見前面扶欄處正站着幾個談笑風生的小姐。
她輕聲道:“郡主,這是滄州城幾位守城将領家的千金。”
“喔。”沈妙言應了聲,不曾對那些小姐打招呼,徑直從她們身邊穿行而過。
“喂,你是誰啊?看見我們也不知道行禮的?!可知道規矩二字如何寫?”
那些小姐見她穿得素雅,身上又沒什麽首飾,可容貌卻是一等一的好,心中不覺多了幾分妒意。
沈妙言連頭都沒回,徑直往前走。
那幾位小姐氣不打一處來,其中爲首的一位立即沖上前拉住她,“喂,我們在跟你說話,你聽不見?!你這女人打哪兒來的,生得妖妖媚媚,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我告訴你,我爹可是滄州城的李大将軍,你惹惱了本小姐,本小姐要你好看!”
說話的女子生得虎背熊腰,緊緊抓着沈妙言的肩膀,看上去很是兇神惡煞。
沈妙言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微微側過身子,不動聲色地握住她的手腕,“在本郡主面前自稱本小姐,李姑娘好大的臉面。”
話音落地,細微的骨骼碎裂聲響起,那名李姑娘陡然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嚎叫,抱着手腕在地上直打滾:“殺人啦殺人啦!這臭女人殺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