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槳在夜裏汨汨劃過水面,聲音有一種獨特的江南韻味,令人安心。
沈妙言面頰發燙:“可是……”
若娶了薛寶璋,總不能不跟人家睡覺吧。
“别想太多,”君天瀾将她攬得更緊些,聲音透出斬釘截鐵的霸道,“我總歸,不會負你。”
沈妙言往他懷中鑽了鑽,沒再多言。
回到壽王府已是第二日晌午。
君天瀾匆匆換了朝服,便去宮中觐見,将渭城的事禀報給君烈。
沈妙言撿了幹淨衣裳去華容池,池子中間新設了一座與水面等高的白玉台,她泡了會兒溫泉,覺着有些困了,便爬上白玉台,随手拉過蠶絲毯,打算小憩一會兒。
可旅途實在疲倦,這麽一卧,就沉沉睡了去。
君天瀾傍晚時分從宮中回來,見她不在東流院,問了拂衣,便擡步往華容池而來。
誰知穿過梨花林,入目所及便是小姑娘不着寸縷躺在玉台上的豔色。
那蠶絲薄毯早被她踢落進水裏,細白的小腿兒交疊在一起,胸-前綿軟的白兔球兒早被壓扁,烏黑的長發在風中淩亂飛舞,偶有幾縷落在纖細的小腰上,怎麽看怎麽糜豔。
男人負手而立,欣賞了會兒,餘光瞥見岸邊一盒玫瑰胰子(香皂),唇角微微勾起,褪去衣衫,拿了玫瑰胰子,踩着水面躍至白玉台。
沈妙言睡得正香,朦胧察覺有人将她抱起來,拿什麽東西給她擦過全身,又溫柔地給她按摩。
周圍彌漫着淡淡的玫瑰香,她覺着被按摩得很舒服,哼哼唧唧了兩聲,小腿兒一伸,大咧咧繼續睡。
腿間的好景緻,便盡數落入男人眼中。
君天瀾運功壓下小腹的邪火,掌心運着溫熱的内力,給她将全身都按摩了個遍後,拿毛巾幫她清洗了一遍。
白玉台上擺了盒珍珠膏,他心思微動,拿過珍珠膏,摳了大塊兒往她身上塗抹。
珍珠最是養人肌膚,等全身都塗抹過一遍,小姑娘全身更加瑩白晶瑩,就如同那剛剝了殼的雞蛋,嫩嫩滑滑,叫他一摸就不想放手。
長期練武的男人,手掌與指腹都結了層薄繭,再加上他力氣大,他覺得他隻是輕輕捏了捏,可小姑娘的肌膚卻紅了一片。
他研究了會兒,不由挑眉,這般嬌嫩?
沈妙言嘤咛一聲,不開心地睜開朦胧雙眼,推了推那人捏她腰的大掌,聲音還染着睡意,聽起來嬌憨可憐:“你幹什麽呀……”
話音落地,才驚覺自己赤果果被人抱在懷裏。
即便曾與他坦誠相見過,可她還是臊得慌,臉一紅,急忙撈起水面的薄毯裹在身上,嚷嚷道:“四哥最讨厭了!”
君天瀾扯過薄毯,不讓她裹,沉聲笑道:“這就是最讨厭的了?還有更讨厭的。”
說罷,不由分說地将她壓在身下,制住她的雙手,目光掃了眼她不停扭動的小身子,啞聲道:“幫我解解渴。”
小姑娘瞪圓了眼睛:“解什麽渴?”
君天瀾拉過她的小手,輕輕覆到他那處巨大。
沈妙言氣得拿腳丫子踹他,然而正值興頭上的男人哪裏肯放棄,願與不願,她都得幫他做。
不過是多受些罪和少受些罪的區别罷了。
……
等弄完兩次,早已是半夜。
沈妙言累得筋疲力竭,被男人抱着回到東流院,将她好好放在床榻上,“要不要吃點什麽?”
小姑娘腦袋混沌了片刻,等清醒過來時,卻是不答反問:“皇上有沒有斥責你呀?”
“沒有。”君天瀾在榻邊坐下,“一幫老臣都在,便是做做表面功夫,他也不會當着衆臣的面,在這件事上挑剔什麽。”
他的面容始終冷峻沉寂,叫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因此沈妙言并不知曉,下午在禦書房裏,以顧家、蕭家、六部爲首的臣子及其他老臣們,在立太子一事上争執得有多激烈。
盡管君烈并不想立君天瀾爲太子,可如今這個兒子占盡天時地利人和,甚至南方百姓已經快馬加鞭送來萬人聯名的謝恩狀,他不想立,卻不得不立。
可是對君天瀾而言,他的女孩兒隻需要知道結果很好,就足夠了。
過程,并不重要。
沈妙言見他面容淡漠,猜測應當是沒什麽事,便放了心,正要問他皇上可有嘉獎什麽,就瞧見他從床頭的水晶碟子裏取了顆浸在冰水中的楊梅,含進嘴裏。
她不由嬌笑:“四哥不要臉,居然拿我的零嘴兒吃!”
君天瀾将那楊梅含在嘴裏,還沒嚼呢,聽見她這話,餘光掃向她,小姑娘穿着寬松的絲綢中衣,一張臉兒欺霜賽雪,小嘴兒卻似那櫻桃般紅潤晶瑩……
那小嘴兒,可不比楊梅好吃嗎?
他扣住小姑娘的後腦,低頭吻了下去。
“唔……”
沈妙言沒料到他會突然吻自己,剛剛在溫泉池裏已經吻得夠久了,因此有些惱他,正要去推,誰知這人忽然咬破口中的楊梅,酸酸甜甜的楊梅汁子,頓時沁入她的嘴裏。
她瞪大眼睛,正對上那人含笑的眸子。
他的薄唇貼着她的,聲音極輕:“你的零嘴兒,本王可沒貪。”
說着,吐掉楊梅核兒,再度霸道地吻上她的唇。
他吮吸着她嘴裏的酸甜氣息,心中喟歎,妙妙的味道,果然是比楊梅好。
他無意中發現這等吃東西的妙法,暗道下次若要再吃什麽水果,便也這般如法炮制好了。
可惜這個時節,卻是沒有草莓的。
……
翌日一早,沈妙言正賴床時,被拂衣推醒,說是宮裏要來人了。
她梳洗打扮好,來到前院,看見君天瀾和顧明等人都在前廳。
她随意用了幾張蔥花瘦肉絲烙餅,剛吃完,就聽見宣旨的人到了。
她跟着君天瀾一同到庭院裏跪接聖旨,前來宣旨的正是福公公,他眉眼含笑,聲音端正高昂:
“自古帝王繼天立極,撫禦還區,必建立元儲,懋隆國本,以綿宗社無僵之休。嫡子天瀾,日表英奇,天資粹美,茲于至德三年六月二十日,授天瀾以冊寶,立爲皇太子,即日起改壽王府爲太子府,以重萬年之統,以繁四海之心。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