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頂上,一名暗衛收了手中絲線,眼睛裏掠過冷諷,扛着昏迷過去的沈妙言,以疾速從房頂上掠過。
他是王爺手底下最出色的暗衛,自然不是壽王府那群飯桶能比的。
……
沈妙言醒來時,隻覺頭痛欲裂。
視線模糊了好久才聚焦,她盯着正紅色繡并蒂蓮花的帳頂,好半晌後,揉着太陽穴坐起身,錦被、窗簾、地毯,觸目所及都是紅色。
她低頭,自己穿着套正紅色絲緞中衣,袖口上用金線繡了精緻的蓮花紋,大小正合宜。
她朝四周看去,這房間很大卻沒有窗戶,擺設是一水兒的紫檀木器具,精美奢華。
隔着一排博古架和落紗罩,隐約可見一名男人跪坐在那兒,面前擱了架長筝。
似是察覺到她醒了過來,男人素手撥弦,行雲流水般的琴音流淌在封閉的房間中,令人心曠神怡。
她下了床,赤着腳走向薄紗罩後,男人的身姿影影綽綽,依稀能看出一身黑裳,與冷峻精緻的側顔。
“四哥?”
她帶着疑惑,緩步繞進落紗罩後。
男人琴音漸歇,擡起的眉眼,絕豔風流,絲絲縷縷都是誘惑,分明是君舒影那個妖孽。
琥珀色瞳眸中的熾熱立即褪卻,她朝後退了半步:“這是哪兒?”
女孩兒眼中的戒備叫君舒影心中沒來由地湧上一股煩躁,他站起身,踱到她跟前,居高臨下:“宣王府。”
沈妙言又往後退了一步,笑容禮貌而疏離:“宣王爺既是請人做客,便該先下帖子。半路将我擄來是何道理?”
“呵……”君舒影朝她逼近,“客人與客人之間,自是不同的。小妙妙深得我心,自然當得起如此待遇。”
沈妙言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出的危險,聯想到四哥曾經發狂的那幾次,暗自揣測,難道大周皇族的人,一言不合便會如此?
她勉強維持着面上的微笑,步步朝後退:“時辰不早,我該回壽王府了。否則,四哥要擔心的。”
說着,雙腿卻撞到軟軟的床榻,直接倒在了床上。
君舒影順勢欺身而上,單手撐在她臉側的床榻上,一手擡起她的下巴,唇角噙着淺笑:“連杯茶水都沒吃就想走,小妙妙未免太心急了……”
沈妙言緊盯着他的雙眸,那雙丹鳳眼黑沉到極緻,猶如深不見底的寒潭。
可那寒潭之中,遍布冰冷索寂,并未倒映出任何人影,
“君舒影……”沈妙言蹙眉,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你到底,想做什麽?!”
君舒影目光下移,這中衣設計得寬松,她這麽躺着,輕而易舉便露出胸前的半痕雪白。
那塊墨玉麒麟靜靜躺在白膩膩的肌膚上,格外醒目。
瞳眸裏的光再度湮滅,他伸手,直接将那塊玉拽了下來。
沈妙言脖頸吃痛,将他推開,起身想要将玉奪回來:“你還給我!”
君舒影随手把墨玉麒麟藏進袖袋,擒住她亂揮的雙手将她壓在床上,單膝抵着她的後背,笑容不達眼底:“大周皇子皆有麒麟玉佩,乃是将來送給王妃的定情信物。小妙妙收了我的白玉麒麟,怎的又敢收他的?真是太不乖了。”
他的膝蓋抵在小姑娘纖細的後背上,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上面,疼得沈妙言直哭,卻怎麽也掙不開他的手,隻得憤怒地嚷嚷出聲:“君舒影,你這個瘋子,你放開我!”
君舒影下手的确不知輕重,若非沈妙言骨子裏流淌着大魏皇族的血統,被這麽壓上一會兒,脊骨必然受損。
然而他根本未曾察覺,隻當每個人的身體都與他們皇族一般堅韌,俯身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的臉轉向他:“小妙妙,咱們馬上就成親,好不好?等咱們成了親,你就不會再想君天瀾了。”
說罷,很認真地湊上去,親了親小姑娘的臉蛋。
沈妙言怒不可遏,可雙手被反剪,如何也掙紮不開,隻得憤憤朝他吐口水:“誰要跟你成親!你滾開!”
君舒影擡袖擦去臉上的口水,笑容依舊絕豔:“小妙妙真淘氣……”
話音落地,男人松開她的手,卻瞬間将她翻了個身,直接用内力震碎她的中衣。
火紅色繡蓮花的肚兜,襯着大片雪白肌膚,映入他的眼簾。
瞳眸裏暗潮湧動,他不管不顧地去扯女孩兒的亵褲。
沈妙言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一腳将他蹬開,拼命朝房門奔去。
可她打不開門。
那門重若千斤,被從外面牢牢鎖上,無論她如何用力,也根本打不開。
君舒影擡手取下發頂金冠,随手丢到地上,一頭烏黑長發披散下來在胸前與後背,帶着大弧度的微卷。
他斜倚在床榻上,撩了撩長袍,一條腿暴露在空氣中,看起來修長有力。
他挑着遠山眉,靜靜注視小姑娘瘋狂砸門的模樣,慢條斯理地扯開錦袍的盤扣,大片健碩結實的胸肌呈現在燭火中,胸前那兩點櫻紅在烏發的遮掩下若隐若現,透出絲絲縷縷的誘惑。
沈妙言抱來半人高的蟠龍三足黃銅鼎怒砸房門,直将門砸得凹進去大片,也還是沒能砸開。
她怒火中燒,惡狠狠将那黃銅鼎丢到地上,轉過身,正要對君舒影發怒,就瞧見那貨一絲不挂地斜倚在床頭,微卷的烏發披散在榻上,寬肩窄腰,全身膚色猶如上好的凝脂白玉。
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托着他那張妖孽的面龐,胸肌完美到無可挑剔,腰身勁瘦,人魚線深邃,再往下……
她緊忙忽略過去,隻瞧見兩條交疊在一起的腿,長得令人發指!
“小妙妙,爲夫的身材,與君天瀾的比,如何?”
君舒影笑着,忽然下了床,一步一搖曳,朝她走去。
沈妙言又羞又窘,她覺得這人簡直瘋狂的不可理喻,隻得背靠大門,狠狠道:“君舒影,你若敢強迫我,我便死給你看!”
渾身赤/裸的男人在她面前站定,她不敢多看,緊忙閉上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