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瀾一手攬着她滑膩膩的腰,一手捧着她的小臉,深情凝視片刻,忽然低頭吻住她的小嘴。
修長有力的雙腿在水下遊動,他抱着她,一路潛進水底。
“君唔——”
沈妙言所有的話被堵在口中,七夕的月光從萬丈天穹投灑進水底,深藍色的光幕中,身姿健碩修長的男人緊緊纏着懷裏的女孩兒,吻得忘情。
他睜着典雅深情的鳳眸,在這個寂靜的水底,霸道而放肆地品嘗她的香甜。
她是他一個人的。
一直都是。
不知過了多久,君天瀾才抱着沈妙言浮出水面,沈妙言大口喘着氣,拿手背抹掉眼睛上的水,試着睜開,看清楚眼前這張俊臉,忍不住一腳踹開他:“你這個色狼!”
君天瀾心滿意足地摸了摸唇瓣,微微一笑,“我上岸了。”
沈妙言盯着他,他一絲/不挂地踏上岸,後背線條完美,寬肩瘦腰,屁股挺翹,還有兩條結實的大長腿……
那腰身,那長腿,看起來就很有力量,實在是漂亮得叫人流口水!
君天瀾揀了軟榻上的幹淨衣服披上,察覺到背後那注灼熱的目光,低頭系腰帶的瞬間,唇角卻勾起一抹腹黑的微笑。
他系好腰帶,忽然轉身。
沈妙言正欣賞着,被他逮了個正着,臉蛋通紅,連忙挪開視線:“你怎麽還不走?!”
君天瀾抿着笑:“妙妙沒看夠,我哪裏能走?”
沈妙言咬住唇瓣,小小聲:“我才沒有看你!”
君天瀾盯着她,直盯得她臉紅得能滴血,恨不得鑽進水裏去,才笑着轉身離開。
他一走,沈妙言連忙大口大口呼吸,緊張的心稍稍放松些,雙手捧住滾燙的臉,卻又不知自己在緊張些什麽。
又不是沒被他看過身子,有什麽好緊張的嘛!
她擡手摸了摸嘴巴,又按住狂跳的心,親也親過無數遍,可是最近每一次親吻,他都親得越發用力,好像要把她吞進肚子裏似的!
而此時的夏侯府外,沈楓的馬車到了門口,夏侯銘跨下馬,将她從車中扶出來。
沈楓剛站穩,騎在高頭大馬上的韓叙之過來,笑道:“今夜月色真好,宮中酒宴未曾盡興,不知夏侯兄可願意邀我進府把酒言歡?”
夏侯銘笑了笑:“時辰已晚,恐怕不妥。”
沈楓挽住夏侯銘的胳膊,擡眸道:“有何不妥?韓相爺難得造訪一回,夫君可是舍不得拿私藏的好酒招待?”
說着,瞥了眼韓叙之,笑容婉約,擡手道:“相爺這邊請。”
三人一道進了府,在府中花園涼亭裏坐下,沈楓屏退左右,親自端來美酒和蔬果:“相爺今夜前來,不知所爲何事?”
韓叙之嘗了嘗她斟的酒水,清俊的面龐上滿是志在必得:“護國将軍武藝超群,恐怕心中所願,并非是蝸居在這小小的京城吧?将軍向往大漠孤煙、邊塞明月,可惜這都是聖上給不了你的。聖上疑心病重,不會讓你在邊關擁兵自重。”
夏侯銘晃了晃酒水,淡笑:“原以爲韓相乃是皇上心腹,可你在背後竟然如此非議皇上。若他知道,定然震怒。”
“護國将軍果然忠心耿耿。”韓叙之輕笑,“隻可惜,忠心也換不回聖上的信任。本相聽聞,殺害将軍二弟的兇手,至今仍逍遙法外。”
夏侯銘将杯中酒水一飲而盡,聲音冷淡:“本将軍聽聞,那兇手,正是相爺的心頭寶。”
“倒也沒那麽重要……”韓叙之笑容不達眼底,“男人嘛,重要的還是手中握着的權勢。”
“相爺年紀輕輕便已坐到丞相的位置上,還想要怎樣的權勢?”夏侯銘意有所指。
丞相上面,就是皇帝了。
可于韓叙之而言,他倒也沒有那樣大的野心。
他雖是丞相,卻隻是名義上的。真正的相權,還在楚雲間一人手中。再加上他年紀輕,朝中諸臣大抵都不服他,這丞相他其實做的挺憋屈。
更何況,他自己對楚雲間也頗有微詞。
那****說好了将妙言妹妹賜給他,卻又反悔,實在叫人生氣。
韓叙之想着,微微一笑:“護國将軍慎言。那夜二郎神保觀前的廟會,郡王的信二位想必已經收到。我不過是幫人過來問問,将軍的抉擇。”
花園四周是不見五指的漆黑,亭中懸一盞大紅绉紗燈籠,引了不少蛾蟲過來。
遠處池塘的蛙鳴連成一片,卻使得夏夜更加甯靜。
夏侯銘摩挲着手中杯盞:“原來,你也是他的人……”
沈楓給兩人添茶,“我父母兄弟皆都死于沈妙言之手,若晉甯郡王能幫我報仇,即便倒戈,又有何妨?”
夏侯銘蹙眉盯向她,她姿态娴雅,舉杯的姿勢卻志在必得:“韓相,這一杯,我以茶代酒敬您。但願事成之後,您别舍不得将沈妙言交給我就是。”
“在我眼中,女人自然比不過滔天權勢。”韓叙之說着,同她碰杯。
垂眸飲茶的刹那,他卻想起沈妙言小時候,跟在他身後喚他叙之哥哥的嬌憨模樣。
他不會将她交出去。
狡兔死走狗烹,若能事成,夏侯銘也沒有留着的必要了。
而夏侯銘無奈地瞥了眼沈楓,她那雙古井般的黑眸中隐隐透出撒嬌之色,倒是罕見。
他擡手摸了摸身上的細铠,他是聖上親封的護國将軍,如今叫他背叛他……
沈楓自然看出他的猶疑,柔聲喚了一句夫君。
溫香/軟/玉倚在身旁,夏侯銘的目光撞進她那雙清澈的水眸,再多的忠心,似乎都要在這雙烏眸含情脈脈的凝視中融化掉。
他眼中都是掙紮,半晌後,輕聲道:“夏侯家世代忠烈——”
“我有孕了。”
沈楓盯着他,目光灼灼。
夏侯銘不可置信,“什麽?”
沈楓握着他的手,引導他撫摸自己的小腹:“夫君也不想,寶寶出生的時候,咱們的仇人,還在逍遙度日吧?夫君,誰當皇帝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沈妙言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