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言鑽出馬車,跳到地面,望着燈籠映照下熟悉的朱紅大門,深深呼吸,這感覺就像回到家一般自在。
君天瀾牽了她的手,一路走上門前的台階:“兵符的事,你太心急了。”
“那樣好的機會,我若是不拿,實在可惜。”沈妙言擡頭看他,忽然揚起一個腹黑的微笑,“國師過去教導我,不準偷東西,可我如今偷了兵符,你爲何不說我?”
君天瀾在大門前頓住步子,認真地轉向她,大掌托起她的小臉,丹鳳眼中都是認真,“至少這一次,本座知道你偷東西不是爲了自己。即便要罰,也該罰本座才是。”
沈妙言怔了怔,等回過神時,他含笑從夜凜手中接過鞭子,遞到她手中:“可要将那十四鞭,打回來?”
沈妙言握住皮鞭,瞅了他一會兒,抿唇一笑,将那皮鞭丢到地上,朝他伸出手:“罰你背我回衡蕪院!”
君天瀾像是早就料到她會如此,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些,在她跟前蹲下,輕而易舉就将她背起來,擡步往衡蕪院而去。
沈妙言摟着他的脖子,聲音輕軟:“國師,大周的梅花雪水,很漂亮呢,謝謝你送給我那麽好的禮物,我聞着,就好像我也去過大周一般。”
君天瀾唇角含笑,并未接話。
沈妙言望向路旁的梅花樹,忽然靈機一動,趴到他的耳朵旁,小小聲:“國師,今天晚上,我也有禮物要送你。”
說完,卻像是故意保持神秘感,不肯再往下說了。
拂衣、添香、阿沁和素問等人,對沈妙言的回來表示了隆重的歡迎,晚膳不隻有她點名要的四喜丸子,還有飛禽走獸海鮮蔬果等滿滿一桌菜肴。
她吃飽喝足,将從楚雲間書房裏順來的禦用點心送給她們,便收拾了幹淨衣裳,跑到華容池好好泡了個溫泉。
盡管已是冬日,可溫泉池邊的梨花還是盛開着,襯着溫泉上方的輕煙,缥缈夢幻如仙境。
她洗完換了幹淨衣服,走出梨花林,在花園裏找了棵開得正好的梅花樹,左右瞅了瞅,見沒人才放下籃子,輕手輕腳地去摘那落了雪的梅花。
君天瀾也已經沐浴過了,身着雪白中衣,正坐在書房的軟榻上看書。
沈妙言挑了珠簾進來,脫掉短靴爬上軟榻,從背後将他的長發放下來,聲音軟糯:“國師,你爲什麽還在看書,你不期待我送你的禮物嗎?”
“是什麽禮物?”君天瀾翻了頁書。
沈妙言趴在他肩頭,對他的耳朵呵氣:“你送我一瓶梅花雪水,我就送你……”
聲音戛然而止。
君天瀾偏頭去看她,卻正好吻上她的唇。
沈妙言琥珀色的瞳眸中盛着點點笑意,捧住他的臉,徑直跨坐到他腰間,緩緩将這個吻加深。
君天瀾同她對視了會兒,垂下眼簾,扣住她的腦袋,開始回應她的主動。
溫暖的燈火下,這兩人相擁而吻,剪影投灑在雕窗上,無比妥帖相襯。
當君天瀾的舌頭撬開這小姑娘的貝齒時,他終于嘗出來,這個吻,是梅瓣和雪水的味道。
沈妙言輕輕咬了下他的唇瓣,與他拉開距離,眼尾如同貓兒般妩媚勾人:“你贈我大周的雪與花,我便贈你,少女的吻和冬夜的香。”
君天瀾冷峻精緻的臉龐上,浮起淺淺笑意,伸出手,輕柔地捋開她額前的碎發:“冬夜的香,是這樣的味道嗎?”
沈妙言唇角翹起,眉梢眼角都是驕傲:“我吃了些梅花瓣和落雪,嘴巴裏的香味兒,就是冬夜的香味兒!”
“本座倒不這樣認爲……”君天瀾說着,忽然攬住她的纖腰,使她更貼近他的胸膛。
他俯首,輕嗅她頸間的少女體香,聲音低沉性感:“沈妙言,這才是冬夜的香……”
沈妙言被他撩得渾身輕顫,隻得扶住他的肩膀,想起正事兒,輕聲問道:“國師,你去大周做了什麽?你不會在路上砍殺了那位五皇子吧?”
想起君舒影那張魅惑蒼生的臉,君天瀾的氣息便重了些,像是刻意懲罰般,在她白嫩的鎖骨上留下一串串草莓印子:“怎麽,妙妙舍不得?”
“不是……”沈妙言被他吻得受不了,想往後退,可他的大掌緊緊摟着她的脊背,竟是半分都退不出去。
“我隻是,擔心你,我……唔……”
想說的話都被堵在唇上,這個男人的目光充滿霸道和侵略性,連帶着他的吻也是如此。
沈妙言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好不容易等他松了口,喘息着道:“若不是殺他,那你去大周做什麽?你瞞了我好多事呢,現在也還是不打算告訴我嗎?”
嬌嬌柔柔的語氣,蒙着水霧的眸光,癱軟在他懷中的嬌軀,沈妙言覺得,凡是個男人,都該受不了這樣的引誘,會控制不住地将事情說出來吧?
然而對方卻隻是笑。
她有些氣惱,雙手揪住他的臉,“你笑什麽?!”
君天瀾握住她的手腕,垂眸看她:“笑你越來越勾人。”
沈妙言面頰绯紅,作勢就要跳下來:“你不說就算了,還敢取笑我!”
君天瀾握住她的手,笑着辯解:“本座是在誇你,哪裏取笑你了?”
沈妙言面頰更紅,輕哼一聲,别過臉去:“我本來就生得美,否則,楚雲間幹嘛總苦心孤詣地想占我便宜!”
話剛說完,她就察覺到周身瞬間冷凝的氣息。
她小心翼翼望向君天瀾,隻見這個男人的面色,黑的能滴出水來。
呃……
他是在,吃醋嗎?
沒等她問出口,君天瀾狂亂而不加節制的吻已經如狂風驟雨般落下。
沈妙言還沒看清楚,就被他按在矮幾上,那麽霸道,那麽嚣張,啃着她的唇瓣,毫不遮掩他語氣中的酸意:“沈妙言,本座不想聽見,從你口中蹦出别的男人的名字!”
“國師,疼……”她的嘴被啃得發麻,想要推開他,可他的身軀就像是鐵塔,怎麽推都紋絲不動。
君天瀾懲罰般,重重咬了口她的耳垂,“沈妙言,你聽見沒有?!不許同旁的男人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