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光聽見她的問題眸光微閃, 點點頭答:“如夢如幻, 流連忘返。”
“如此, 也好。”青籬怅然若失的笑笑,手一揮,手裏的若木朝搖光飛去。
“後殿有九天息壤, 用聚靈陣催生,若木很快就能煉祭成分.身。”
搖光小心翼翼的接過若木,心裏正愁要何年何月才能讓若木長成,聽見青籬的話不由一喜。
“多謝前輩提醒, 那晚輩就先告退了。”
青籬盯着搖光離去的背影,半晌後如釋重負的喃喃道:“婆婆,娘娘說的不錯,是我當初太蠢了。”
“青主何必妄自菲薄,如今青主能幡然醒悟也爲遲未晚。”空曠的大殿憑空響起一個蒼老的老婦聲音,接着半空中漸漸浮現出一個虛影, 正是之前那個姜婆婆。
“東西我已經送出去的,能不能拿到就要看他的本事了。”青籬眼中掠過一縷譏诮, 她眸中陰霾盡去, 仿佛放下一樁心事, 渾身的清靈之氣源源不斷向外擴散。
“恭喜青主勘破情關,此番老身也能向娘娘交代了。”姜婆婆颔首賀道。
青籬拂袖瞬移, 空氣中隻剩下淡淡餘音:“婆婆我先去閉關了, 希望出關之時, 那個小丫頭能給我們制造一些驚喜。”
“大道無情,天地不仁,是以萬物爲刍狗,破局之法在四九之外,但願她不會讓娘娘失望吧。”姜婆婆望着後殿的方向,歎道。
*
和青籬分開後的搖光繞到了後殿,還沒靠近就被一股強大的威壓壓得喘不過氣來。
幸虧她早有準備,激發身上的靈甲才堪堪抵禦住威嚴。小說裏提到在妖皇墓後殿有一尊奇怪的石鼓,女主等人在沒防備之下差點被威壓逼得差點受傷。
原本在她手心的肥啾似乎感受不到這股威壓,它從搖光手裏展翅飛起,落在不遠處的一尊墨黑小鼎上,扭過頭朝她“啾啾”兩聲,就将整個腦袋埋進小鼎裏了。
搖光受威壓所限,隻能一步步像蝸牛一般挪向後殿唯一的石案。石案上東西也不多,隻有三樣東西,一件是小說中出現的那尊石鼓,一件是一個金閃閃的盤子,一件就是肥啾落腳的小鼎。
越靠近石案威壓越大,以至于到最後搖光滿頭大汗,妖元枯竭,身上的靈甲甚至都産生裂隙,随時有損毀的可能。
“啾啾!”肥啾等了半天沒等到搖光過來,用爪子抓起小鼎,飛到搖光面前。
“讓我拿着?”搖光指了指自己,有些疑惑的接過了肥啾抓過來的小鼎。
沒想到她剛接觸到小鼎,周圍的威嚴驟然一輕,忽然的變化讓她腳步一滞差點摔倒。
搖光險險穩住身形,在小鼎的幫助下終于走到了石案面前。
她先來到金盤面前,小說裏女主來那次石案上隻有石鼓,現在小鼎在她手裏,這個盤子裏的東西,應當就是那位所說的九天息壤了。
息壤号稱先天神物,論珍貴程度比星辰砂還貴重,搖光看見盤子裏金光閃閃的那捧黃土,呼吸都不禁慢了半拍。
沒等她有所動作,原本安靜待在納物袋的龍玄納戒忽然從袋子裏飛出,而盤子裏的息壤也開始顫動,最後更是直接鑽進了龍玄納戒裏,與小世界碎片糾纏在一起。
無形的靈波從小世界碎片裏翻騰而出,攪動納戒内的空間,戒指内的東西除了小世界碎片本身統統頃刻間被攪碎,心疼得搖光手一抖差點沒把小鼎都摔了。
太玄宗的那些刻錄着神通秘術的玉簡雖然已經被她放在另外的納戒裏,但龍玄納戒裏還是有不少好東西的,現在這些價值幾十萬上品靈石的東西統統都沒了。
現在更讓她頭疼的是,息壤沒了,不說培育若木,損失算誰的?
如果妖皇墓沒人,她還能當是自己收走息壤,但現在有個疑似 青帝後人的妖尊境大佬在,她難道敢當着對方的面拿走青帝的遺物?
怕不是嫌命長。
搖光皺眉注視着懸在半空的龍玄納戒,因爲靈波□□連神識都不敢探入。過了一會兒,碎片裏湧動的靈波直接從戒指裏瀉出,一股浩大古老的力量仿佛正在緩緩蘇醒……
正在這時,石鼓爆發出一道耀眼的白光,直直照射在納戒上,原本蠢蠢欲動的納戒逐漸安靜下來,最後乖順的從空中落下,被搖光手一招截取在掌中。
她顧不得查看戒指内部,好奇的走到石鼓面前,總覺得剛剛那道白光有點兒熟悉。
眼前這尊石鼓第一眼看上去十分普通,原本光滑的表面有些斑駁脫落,露出裏面的黑褐色。而在整個石鼓表面,刻着一段段奇異陌生的圖形文字,搖光初次看沒有發覺出奇異之處,再盯着看時,頓時整個人都陷了進去。
一段段玄虛晦澀的至理道韻不斷在她腦海中浮現,她仿佛又進入了太古。無盡的黑暗裏危險無處不在,充沛的混沌元氣中偶爾夾雜着大道碎片,太古神魔揮斥方遒間虛空震蕩,最嚴重時連虛空都崩陷了一角。
神魂在太古紀元遊蕩,令搖光險些忘了歸途。
“啾啾,啾啾!”最後是肥啾的叫聲驚醒了沉醉其中的她。
搖光深吸一口氣,她竟然在石鼓裏得到了姬聖的《無妄經》,雖然不是她預想中的《太易經》,但她隐隐覺得這部道法才是最适合她的。
這一趟順利到令她背脊發寒,拿到了令無數妖族夢寐以求的無上道經,解決了《玄女經》的問題,甚至還意外得到了一具若木分.身。
仿佛有一雙看不見的大手在暗中操控這一切,鋪好前面的路,就等她上路,而她,不能也無法拒絕。
*
搖光回到前殿,發現之前那個妖尊前輩已經失去的蹤迹,但卻多了一個拄着拐杖看起來風燭殘年的老婆婆。
原來妖皇墓不止有一妖一鳥,搖光在心裏腹诽,果然脫離了劇情一切都不一樣了。眼前這個老婆婆,修爲同樣深不可測,看相貌倒比剛剛那個前輩更像守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