鳐鳐仍舊警惕,小心翼翼地從籠子裏挪出來。
她搖搖晃晃地站起,攏了攏身上裹着的薄紗,跌跌撞撞地朝屋門走去。
短短十幾步,卻耗盡了她周身的氣力。
她虛弱地靠在門上,恨不得把害她之人揪出來狠狠抽上幾鞭子。
正懷恨在心時,一道修長陰影從背後落下。
唇角邪肆勾起的少年,一手撐在她的小臉旁,一手卷起她的長發于鼻尖下輕嗅。
俯首之間,近得鼻息可聞:“春宵苦短,我的小女奴這是要去哪兒?”
鳐鳐何曾被人這般輕薄過,恨得牙癢,咬牙切齒道:“你可知,我是誰?!”
“我管你是誰,我既花了銀子,你就是我的。”
少年話音落地,直接把她打橫抱起。
在鳐鳐的驚呼聲中,他把她扔到松軟的床榻上,毫不遲疑地欺身而上。
窗外,滿河搖曳,明晃晃細碎了銀河與星辰。
挂在床架上的香囊彌散出催情的香味兒,悄無聲息地被兩人納入鼻息之間。
魏化雨用膝蓋,熟稔地頂開少女細弱的雙腿。
繼而,不由分說地摘去了她面上覆着的黃金面具,毫不在意地丢到地上。
他俯視着她,目光幽深如鷹隼,如同在打量一個獵物。
她長大了,從小時候的包子臉,長成了白如細瓷的娃娃臉。
漆發鋪散在緞枕上,半垂的睫毛遮掩着水靈靈的琥珀色圓瞳,鼻尖微翹,淡粉唇瓣緊張地抿起,雙手下意識地推拒着他的胸膛。
薄紗遮掩不了弱柳嬌花似的身段,徒惹人幻想遐思。
他打量片刻,忽而嘲諷一笑。
這樣勾人的嬌花,大約已經被花思慕捷足先登了吧?
他亦不過是,
撿人家玩剩下的。
而鳐鳐此時心跳如雷,面龐上滿是驚慌失措,圓眼睛裏透着濃濃的害怕與抗拒。
她自幼也算嬌生慣養,從沒有碰見過這樣可怕的事,隻得期期艾艾威脅道:“我告訴你,我,我是大周的公主……你最好趕快放了我,否則給我皇兄知道了,定然要你好看!”
“皇兄?”少年輕笑,帶着薄繭的指尖,輕撫過她滑嫩的臉蛋,“據我所知,你與君念語關系極差,你覺得,他會爲你出頭?還是說,你指望你的未來夫君給你出頭?”
鳐鳐的瞳孔,驟然縮小!
這個人,這個人竟然知道她的身份!
他明明知道她的身份,卻還敢對她如此放肆!
她眉尖狠皺,伸手就去抓魏化雨的面具。
她倒要看看,面具下的這張臉,究竟是什麽人!
魏化雨動作卻比她更快。
他按住少女的手,随意解開紅絲編織的腰帶,輕而易舉就将她的雙手捆縛在床頭。
“你到底是誰,你快放開我!”鳐鳐驚恐掙紮,漂亮的眼睛濕潤通紅,隻恨自己被下了迷藥失去力氣,根本無法對付眼前這個人。
掙紮之中,她一腳踹到魏化雨胸口!
魏化雨悶哼一聲,漆眸中浮現出濃濃的惱意。
他握住她細弱的腳踝,往旁邊一拉!
雙腿,被拉開成不可思議的角度。
撕裂般的疼痛,令鳐鳐的眼淚瞬間掉落下來!
魏化雨面無表情地俯下身,一手擭住她雪膩的下颌:“我說過,我花了銀子,你就是我的。都不知被花思慕上過多少回,到我面前卻還裝貞潔烈女。魏文鳐,你惡不惡心?”
話音落地,他不顧少女的眼淚,直接撩開袍擺與綢褲。
沒有前戲,沒有愛憐,
他霸道而強勢地,占有了她!
撕裂般的疼痛再度傳來,令鳐鳐慘叫着哭出了聲兒!
額頭沁出的冷汗,打濕了鴉青鬓發。
她眼圈紅透,盯着身上這個閻羅般的男人,心底的恨意彌漫而出,雙手狠狠地抓着他的肩膀,細碎的聲音透着啞意:“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魏化雨侵.犯的動作,僵了下來。
他蹙眉,望向身下痛不欲生的姑娘。
一點嫣紅血漬,從兩人結.合的地方,緩慢流淌出來。
剛剛的感覺不會有錯,鳐鳐她……
她,
竟然還是處子之身!
少年心頭滋味兒複雜,緩慢退了出來,一言不發地下了床榻,獨自站到窗邊,望向河面上的瑟瑟明月。
過了會兒,他随手點了支細長描金的煙槍,就着滿河星光,沉默地抽了起來。
河風送來涼州詞糜爛的樂聲,越發襯得畫舫寂靜。
燈火搖曳中,一柄冰涼的長劍,從背後架上魏化雨的脖頸。
鳐鳐強撐着虛弱的身體,眉眼冰冷:“送我出去!”
魏化雨微微回眸,就瞧見少女大約是因爲秘藥藥效尚未過去的緣故,拿劍的手止不住地發顫。
清麗的面龐上刻滿了憎恨,可以想象,她若是知曉這張面具底下的人是他魏化雨,又究竟會是何等暴怒。
他忽而勾唇。
做都做了,若不做個徹底,他算什麽男人?
思及此,他伸手,漫不經心地握住那柄劍,“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持劍的話,手抖是不行的?”
鳐鳐盯着他,隻覺這個人,笑得像條惡犬。
滲人的慌……
長劍“哐當”一聲落地。
小姑娘驚呼一聲,纖細腰肢被摟住,無力地随着那人的力道,往柔軟的床榻上倒去。
夜還很長。
床架上挂着的香囊不停搖晃。
荼蘼的氣息充斥着這間華貴寝卧。
窗外的明月越發圓滿瑩白。
……
臨近黎明,月色西隐。
幽微的燭火中,魏化雨赤着肌肉緊實、遍布舊傷的上身,下面穿着條暗紅亵褲,盤膝坐在床榻上。
床榻裏側,鳐鳐一絲不挂地趴在那裏,已然昏睡過去。
少年身側置着張小佛桌,上面擺了盛着五彩顔料的容器,并許多深淺不一的排針。
他挑了根針,不緊不慢地拂開垂落在少女細背上的漆發。
白膩的細背映入眼簾。
兩扇蝴蝶骨纖細得可憐,肌膚觸摸起來沁涼絲滑,比最上等的緞面還要細膩。
少年目光幽深,于燈下開始刺青。
魏北皇族特有的刺青手法,排針刺進皮肉,不疼不癢,毫無感覺。
卻有嫣紅的曼珠沙華,于他針下妖娆綻放。
魏北荒漠特有的花,神秘,妖異,豔絕。
在魏北皇族的規矩裏,曼珠沙華紋在女子身上,就寓意着她是魏北帝王的禦用女奴。
世間任何藥水,都無法洗去它的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