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原哥哥病重?”
謝陶率先反應過來。
沈妙言不慌不忙地夾了塊玫瑰牛乳酥,“讓他等着。”
說罷,從容不迫地食起早食來。
“妙妙,欽原哥哥他——”
謝陶話未說完,就被沈妙言塞了隻豆腐皮包子到嘴裏。
她“唔”了聲,忙叼緊包子。
沈妙言将嘴裏的牛乳酥吃完,淡淡道:“欽原哥哥長、欽原哥哥短的,你就不怕你家張公子吃醋生氣?哪兒有嫁了人,還這般惦念前夫的……”
“才不是惦念!”謝陶把嘴裏的包子拿下來,擦了把嘴,圓眼睛睜得越發圓了,“我雖與他和離,可情分卻還是在的。既然你們要去顧府,我倒也想去探望探望。”
沈妙言垂眸喝了口溫牛乳,搖頭歎息:“真不知道該怎麽說你了。”
正逢張祁雲過來用早膳,謝陶問過他的意見,見他并不反對自己去探望欽原哥哥,甚至還打算與自己一道去,于是歡喜地去樓上拿出行穿的披風。
她走後,沈妙言親自給張祁雲斟了盞清茶,“顧欽原一日不死,張公子怕是一日不得安生。”
張祁雲輕搖骨扇,“我怎麽聽不懂女帝在說什麽。”
“少跟我裝傻。”沈妙言晃了晃手中的白瓷小盞,水眸中波光流轉,“我要害顧欽原,你得幫我。”
“憑什麽?”
沈妙言又喝了口溫奶,低頭在袖袋裏仔細搜羅了一番,笑吟吟取出一枚紅鯉魚玉佩:“憑這個。”
被撫過太多次的玉佩,上面雕刻的“昭”字已然模糊。
張祁雲輕笑,“我看不懂。”
“憑你張家的财力物力,怕是早就打聽清楚了,當年救顧欽原的女孩兒,究竟是誰。而我想,你大約并不願意陶陶知道當年的真相。”
沈妙言把玉佩收好,“如今,世上隻有咱們兩人知道這事兒。可我若是告訴顧欽原,你覺得他會不會來找陶陶重修舊好?本就愛她成癡了,又是偏執過分的人,必定會攪得你和陶陶不得安生。而陶陶在最後究竟會選擇誰,很難說。”
張祁雲摸了摸線條完美俊朗的下巴,“女帝在給我設套。”
若是他陪沈妙言一起瘋,在顧欽原的事情上摻一腳,那麽等同于把自己的把柄送到了沈妙言手中。
将來,都得聽她差遣,保她平安。
可若是不陪她瘋,顧欽原的确像是一堆火藥,指不定哪天就炸了,連帶着毀去他與陶陶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
“那麽這圈套,張公子跳是不跳?”
沈妙言笑問。
……
君天瀾在花好月圓樓外足足等了兩刻鍾,才終于把沈妙言等下來。
謝陶和張祁雲也跟來了,說是要一道去看顧欽原。
君天瀾把沈妙言抱到馬車裏,淡淡轉向那兩人:“你倆就算了,人沒病,看見你們也得氣出病來。”
說罷,跟着上了馬車。
謝陶咂咂嘴,目送馬車遠去,不解地望向張祁雲:“大叔,皇上這話是什麽意思啊?”
新婚那夜,顧欽原砸樓的事兒,張祁雲至今仍然瞞着她。
所以她并不知道顧欽原思她如狂。
張祁雲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眼底掠過一抹極淡的算計,“聽聞郊外有座靈安寺,這幾日我正好無事,不如陪陶陶去靈安寺裏爲顧兄祈福?”
謝陶滿臉歡喜,轉身緊抱住他的勁腰,“大叔,你怎麽這麽好……”
張祁雲拍了拍她的細背,俊臉上俱是無奈的寵溺。
而馬車中。
沈妙言摸着吃得滾圓的肚子,惬意地歪躺在一張羊毛軟墊上。
君天瀾端坐着,盯着她毫無坐相的媚态,忍不住蹙起眉尖,“你是唯一一個敢讓我等這麽久的人。”
“唔,”沈妙言打了個呵欠,“我做女帝時,也沒人敢打攪我用膳。”
君天瀾把她這幅懶散模樣收在眼底,眉頭蹙得越發深,“坐好。”
“不。”
男人伸手,直接把她拎起來擺正了坐姿。
然而沈妙言像是軟骨病般,在他松開手後,直接舒服地躺了下去。
君天瀾把她拎到自己跟前,“沈妙——”
“嗝!”
沈妙言忙捂住小嘴,盈盈水眸透着無辜,靜靜看着眼前的男人。
隻見他的臉色五彩缤紛,好看得緊。
君天瀾松開手,把訓她的事兒抛到一邊,認真叮囑道:“我們會在顧府住幾日,我不求你去探望欽原,隻願你——”
“嗝!”
沈妙言又打了個嗝,眨了眨眼。
她肌膚細白如瓷,穿梅色對襟春衫,琥珀色瞳眸中盡是水光,眼角绯紅妩媚,這般眨眼的姿态,又萌又媚,并非是特意勾引人,卻直叫人把持不住。
君天瀾從她臉上收回視線,重又複述:“我們會在顧府待上好幾日,你安分些,莫要——”
“嗝!”沈妙言捂住小嘴,“我好像停不下來嗝……”
君天瀾額頭青筋直跳,“沈妙言。”
“嗝!”
男人莫名氣惱,捏住她的翹鼻尖,拿起小佛桌上的溫茶,直接給她灌進嘴裏。
沈妙言沒提防,那碧綠茶湯隻灌進一半,剩下的從豔紅嘴角滑落,順着羊脂白玉似的肌膚,滾落到白細脖頸上,剔透晶瑩的茶珠又很快沒進春衫裏,将春衫打濕一片。
君天瀾目光下移,隻見濕透的薄春衫,将懷中姑娘的美好身形盡數勾勒,媚人至極。
狹長鳳眸,稍稍暗了暗。
沈妙言猶未察覺到他逐漸變化的視線,隻驚喜地拿帕子擦去唇角的茶汁,“好像打嗝的毛病治好了?四哥果然英明神武嗝——”
她止住話頭,鼓了鼓腮幫子。
這副萌态,叫君天瀾最後一根理智的弦,瞬間崩潰。
他垂眸,指腹輕輕按在她的春衫上,“妙妙的衣裳,濕透了……”
“唔,等到了顧府再換吧嗝。”
話音剛落,君天瀾已然挑開了她衣襟上的盤扣,“到顧府還有半個時辰,穿着濕衣容易着涼。”
說話間,沈妙言那件梅紅的對襟羅裙,已然被除下。
琥珀色瞳眸中,霎時露出驚恐。
華麗的馬車,打市井穿過。
馬車車壁爲厚實堅硬的紫檀木所制,車窗緊鎖,将裏面那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盡數擋下。
此時車廂内,自是好一副豔.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