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聲命令,在看到女孩兒點頭後,才松開手。
誰知剛一松開,沈妙言就張開嘴,君天瀾眼眸一沉,瞬間點了她的啞穴。
沈妙言張着嘴卻發不出半點兒聲音,隻得閉嘴,恨恨地拿眼睛去瞪他。
君天瀾摸進被窩,抱小貓般把她抱到懷裏。
小姑娘被他這般輕薄.欺負,氣得眼圈通紅,憋了一肚子罵他的話,無奈說不出半個字兒,揚手想給他一巴掌,卻被他擒住手腕。
他湊到她耳畔,低聲威脅:“今夜君舒影被召進皇宮,已在宮裏歇下,就算孤把你怎麽樣,外面那些無能的暗衛也察覺不到。你若不乖非要鬧出點動靜,孤點了你全身的穴道,到時候受苦的還是你。”
他說罷,就扳起她的臉,用沉默的威壓震懾她。
沈妙言骨子裏審時度勢的本事還是有的,因此隻得乖乖不再鬧騰。
君天瀾見她放乖了,才滿意地摸了摸她的小臉,盯着她臉上那些塗鴉,語帶嗤笑:“被他這麽捉弄,竟也不知反抗……沈嘉,你是想氣死孤?”
沈妙言不解他的話,隻拿一雙眼瞪他。
君天瀾擡袖替她擦臉,見擦不去那些墨汁,知曉這墨汁大約是特制的,于是淡淡問道:“你老實告訴孤,他待你,到底好不好?”
沈妙言怕極了同他對視,一邊朝床裏面縮去,一邊認真地點頭。
君天瀾沉默着把她抓回來。
小姑娘如小白兔般瑟縮成一團不敢亂動,因爲被仇人欺負,所以眼圈越發紅了,一行行眼淚順着眼角滑落到枕上,苦澀自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直叫她恨得幾近絕望。
君天瀾心中發疼,擡袖替她擦去眼淚:“睡吧,孤守着你。”
長夜漫漫。
沈妙言不甘地卧在他身側,直到天色熹微時,才勉強睡去。
一覺醒來,已是午後。
身邊的男人早已不知去向,隻帳中還殘留着甘露味兒的香。
素問進來伺候她更衣梳洗,她心中惆怅,打發了素問出去,獨自坐到梳妝台前,擡眸望向鏡中的人兒。
誰知這一看,卻不得了。
她擡起手摸了摸臉兒,想起昨天出去時,那些百姓們都在笑,心中哪裏還有不明白的道理。
她氣得渾身發抖,君天瀾夜裏摸進來爬她的床,各種輕薄欺負她,君舒影則偷偷摸摸在她臉上亂畫,還帶她出去逛了那麽一大圈,叫她淪爲滿城的笑柄!
君家的兄弟……
她盯着鏡子,本就紅腫的眼睛越發紅了,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放在大腿上的拳頭更是青筋暴起,整個人都在顫抖。
最後,她擡手捂住臉,再也無法忍受地嚎啕出聲。
君舒影從皇宮回來,瞧見她這副模樣,心中一怔,緊忙走過來,“這是怎麽了?誰欺負你了?”
沈妙言松開手,擡起淚眼,照着他的臉就是一巴掌,哽咽着怒吼出聲:“我做錯什麽了,你們兄弟要這樣欺負我?!”
君舒影被打懵了,鼻尖隐隐嗅到房中殘留的大象藏香,頓時冷了臉:“是不是他昨晚趁我不在,輕薄你了?!走,我帶你去找他算賬!”
說着,便要去拉沈妙言的手腕。
沈妙言掙開他的手,起身推了他一把,哭得十分厲害:“難道你就沒有欺負我嗎?!你把我的臉畫成這樣,還帶我去城裏逛,如今全城的百姓都在笑話我!我今後還怎麽見人?!”
“我爲了他,舍棄尊嚴到處求人,好不容易幫他出宗人府,他卻把我鎖進地牢,還把我送給薛寶璋的侍衛!而你呢,君舒影,我是女孩子啊,你把我的臉畫成這樣,還故意帶我往城裏人多的地方走,叫那些人都來看我的笑話……我做錯什麽了,我做錯什麽了你們要這樣糟踐我!”
眼淚決堤,所有的委屈在今天徹底爆發。
她靠在牆壁上,不停地用手背揩眼淚,卻如何也擦不幹淨,最後隻能用雙手捂住臉,緩緩順着牆壁滑落在地,淚水順着指縫淌落,她的哭聲哀切傷痛,像是被全世界抛棄,孤獨可憐。
君舒影呆呆站在原地,她蹲在角落哭泣,胖胖的,招人疼……
也不知過了多久,沈妙言站起身,拎起床角的一盞琉璃花燈,哭着朝外面奔去。
他緊忙追上,又怕被她嫌惡,隻不遠不近地跟着。
她乘船來到岸上,朝宣王府大門飛奔而去。
君舒影滿心後悔,追着她來到市集上,卻見街市上的人都盯着跑過來的小姑娘輕笑。
他心中越發後悔,可時光如何能逆流呢,做過的事,如何能抹消掉呢?
他對她造成的傷害,又如何能修補呢?
遠處烏雲密布,天色逐漸暗了下來。
閃電劃亮了黑沉沉的天際,眼見着又是一場夏日雷雨,街市上的人紛紛收攤回家。
沈妙言不知疲倦地朝前奔跑,沒提防腳下的石頭,猛地摔倒在地,将手中的琉璃燈盞也摔出老遠。
她含淚,伸手去夠那燈盞,一隻繡花鞋卻踩住她的手背:“喲,這是誰啊?”
她擡起頭,來者面容秀美,眉梢眼角卻都是刻薄,不是薛靈又是誰。
薛靈居高臨下,望了眼她那張臉,頓時誇張地與侍女一同哈哈大笑。
那侍女爲讨薛靈高興,故意道:“小姐,這女孩兒是哪家的姑娘啊?醜死了!我若是她,一定躲在家裏沒臉出來,她哪裏來的勇氣,也敢跑到街上來,平白污了小姐您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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