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嫣緊随在他身後,一副與有榮焉的驕傲模樣。
沈妙言走在最後面,一邊把玩那顆七彩玲珑珠子,一邊跟着往船上去。
美貌的侍女們引着衆人來到甲闆上,繼而沿着木制樓梯蜿蜒而上。
沈妙言注意到整座畫舫都很精美,就連樓梯扶手,也是镂花嵌玉,擦拭的一塵不染。
衆人來到頂樓,進入了一座圓形月門内,裏面是并排的數十間房,房門緊閉着,不知都坐了些什麽人。
沈妙言好奇地東張西望,不防落在了最後。
她手中捧着的珠子又很滑,一不留神,便滾到地上去了。
她連忙彎腰去撿,那顆珠子卻骨碌碌滾地滾進了一扇門縫裏。
她趴在門外,一手撐在門上,一手往裏面掏了掏,卻一無所獲。
然而那扇門卻被她推開了,隻見裏頭陳設着一水兒的紅木家具,最裏面靠牆的位置,擺放着一張挽着紅紗的大床。
而那顆珠子,好巧不巧,正好滾進了床底下。
她見裏面沒人,連忙奔進去,她身子小,掀了床罩,就徑直鑽進了床底下。
她剛摸黑找到那顆珠子,卻突然聽見房間裏響起腳步聲,緊接着便是房門被重重合上的聲音。
她握着珠子,正要鑽出去,忽然“砰”的一聲,随即便是一個劇烈喘息的男聲:“溫傾慕,少跟我提你所謂的交易!你不配!”
是那位花公子。
沈妙言想着,緊緊握着珠子,卻不知該不該出去了。
溫傾慕的聲音緊接着響起,聽起來俨然十分惱怒的樣子:“你花費這麽多年來找那件東西,如今有了線索,你難道不想要嗎?!一個線索,換你對我的不糾纏,難道不劃算?你們生意人,不是利益至上嗎?”
沈妙言身處黑暗之中,很有些疑惑。
她知曉花容戰是國師的人,他要找東西,也許是爲國師找的?
可國師那麽厲害,什麽東西,讓他花費幾年都找不到?
她心中疑惑,忍不住繼續聽牆角。
此時的房間裏,溫傾慕正被花容戰狠狠抵在紅木衣櫃上,剛剛那一聲巨響,是她被花容戰推到衣櫃上發出的撞擊聲。
她的後背很痛,可她緊緊盯着花容戰,一張美麗的臉上全是倔強。
花容戰一手将她的雙手禁锢在頭頂,一手緊緊掐着她的下颌,桃花眼中隐隐有着瘋狂和怒意。
他湊近她的面龐,氣息灼熱:“溫傾慕,我說過,你這輩子,都休想擺脫我!那條線索我會得到,但我也不會放棄對你的懲罰!我要你這輩子,都得不到楚随玉的愛!我要你後悔,你曾經的選擇!”
溫傾慕被他控制得死死的。
她從不知道,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竟然會有這樣大的力氣。
她以爲,他不過是個相貌出衆點的寒門子弟而已。
可後來的一切,卻颠覆了她全部的認知。
甚至于她開始懷疑,她所認識的花容戰,不過是他造出來的一個幻影。
“王爺還在酒樓裏等我,你放手!”
她努力平息着胸腔裏的一簇火焰,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然而這句話,卻又将花容戰再度激怒。
他高大的身軀緊緊貼着她的,嚴絲合縫,将她整個籠罩于他的桎梏之下。
兩人面頰相貼之近,幾乎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這是情人間才該有的距離,可分明,他們并非情人。
溫傾慕努力将頭扭轉到一旁,卻被花容戰強硬地扭過來,強迫她盯着他的雙眼。
他一字一頓,聲音冷漠:“溫傾慕,把那條線索告訴我。我最大的讓步,是兩個月内不給晉甯王送女人。”
溫傾慕是溫府的嫡長女,自幼便是溫閣老捧在手心裏的明珠。嫁了人,則是晉甯王府的女主人,是端莊大方的晉甯王妃。
她有着世家小姐們豔羨的高貴身份,可又有誰知道,她這個堂堂王妃,卻還不曾得到過夫君的一次寵愛?
又有誰知道,她這個堂堂王妃,還得仰仗一個商人的鼻息生存?!
她生得端莊溫婉,睜着美麗的杏眼,凝視着眼前的男人,一字一頓:“花容戰,過去是我對不起你。可如今,我還沒有自甘下賤到任你如此羞辱。我提出的交易你若不肯答應,那便到此爲止。那條線索,我會命人銷毀。”
她相貌的柔弱,同語氣的決絕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這樣的溫傾慕,在花容戰眼中,仿佛數年前那個倔強的小姑娘又回來了。
對他而言,這樣的溫傾慕,是毒藥。
是愛情的罂粟。
在他怔愣之間,溫傾慕猛地推開他,寒着一張俏臉,大步往房間外走去。
可花容戰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他的懷中。
灼熱的男性氣息,瞬間包裹住了溫傾慕。
他的身子緊緊貼着她的後背,俯首在她耳畔呢喃:“溫傾慕,我說過讓你走了嗎?”
他的聲音染上了情·欲,含着幾許沙啞,溫傾慕的後背緊繃,幾乎拉成了一張弓。
她當然明白男人這樣的姿态和語氣,意味着什麽。
她清晰地感覺到,花容戰下體那滾燙的物什緊緊抵在她的股間,她戰栗着,連繡花鞋中的腳趾都緊張地微微蜷起,盡量讓自己冷靜:“花容戰,你不要亂來……”
花容戰直接将她抱到床上,不容抗拒地将她壓在身下,呼吸聲頗有些粗重:“溫傾慕,我忍得夠久了!”
說着,便試圖去解她的衣帶。
“不要!”
溫傾慕拼死反抗,可雙手卻被花容戰緊緊箍在她的頭頂,不給她一絲一毫掙脫的機會。
床底下的沈妙言睜着懵懂的雙眼,話說,她現在到底是走呢,還是留呢……
花容戰密密綿綿的吻落在溫傾慕頸間,一路往下。
溫傾慕顫栗着,身子酥麻,她知道,她現在出聲大喊,興許還能有救,可是……
她緊閉雙眼,黑色睫毛微微顫抖,空氣和時間仿佛都已凝固。
花容戰的吻技很好,不過片刻,她便嘤咛出聲。
床底下的沈妙言雙頰一紅,手中的珠子沒拿穩,滾落到了地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