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曲妃在山壁下方的凹陷處停下,用繡鞋請開地面的碎石,把曹華放到地上靠着石壁坐下。
石壁上方凸出,在下面形成了一個不大的空洞,不能擋風,但能避雨。
在荒山野嶺中背着個成年男子前行,繞是祝曲妃身手不錯,也累的不輕。
細雨打濕了她的衣裙,姣好的身段暴露無遺,隐隐能看到胸圍子的輪廓,秀發濕滑粘在絕美的臉頰上,不停有水珠自下巴滴落。
上岸後給曹華止血,祝曲妃已經撕爛了裙子,隻穿着貼身藕色薄褲,一打濕幾乎和沒穿區别不大,緊貼在柔潤雙腿之上,
此時此刻,祝曲妃也顧不得太多,從懷裏掏出随身攜帶的一小瓶金創藥,想要治療傷。可曹華後輩的刀傷細長,金創藥肯定不夠,她隻能跑到山林之間搜尋幾樣常見草藥。
曹華已經止血,稍微緩了些時間,漸漸恢複了少許,雖然疼痛難忍,倒也沒什麽大問題。
靠在石壁上,朦朦胧胧的雨幕遮擋視線,洶湧的河水遮蓋大部分的聲音,隻能偶爾聽見對面的密林間偶爾發出一兩聲吼叫,卻也聽不清說的什麽,河面上有幾點火光。
很快,祝曲拿着把青綠草葉回來,蹲在曹華跟前,把藥草塞進紅唇之中嚼碎。
藥草明顯很苦,祝曲妃眼淚頓時就出來了,卻強忍着沒吐出來,一點點的嚼着。
石壁下方幹燥的地方比較小,祝曲妃蹲在地上,本就貼在身上的薄褲更貼身了。腰下曲線張力十足,在下身崩出駱駝趾的輪廓,因爲布料濕了近乎透明,基本上什麽都擋不住。
曹華鬼使神差的瞄了一眼,又連忙偏過頭去咳嗽一聲,隻是男人的本能,讓他的眼睛不太聽使喚。
祝曲妃嚼着草葉,本來在打量曹華肩膀的傷口,忽然察覺面前的男人呼吸有些欺負,擡頭發現他的目光,又低頭看了一眼。
“嗚嗚——”
祝曲妃猛然站起身用手擋住,嘴裏含着草藥,聽不清說什麽,應當是‘色胚,你望那兒看’之内的話。
曹華老臉一紅:“不要多想,隻是看你受傷沒有。”
祝曲妃臉色臊紅,用手擋了片刻,嘴裏苦的都快沒知覺了,便側身蹲下,把嚼碎的草藥放在碎布上,略顯羞惱的道:“當我是年少無知的小姑娘?這麽好騙?”
舌頭不聽使喚,說話含糊不清。
曹華勾了勾嘴角,倒也沒多說,幹脆閉上了眼睛。
祝曲妃讓曹華背對着她脫掉外袍,把帶着草藥的布條敷在後背的傷口上,然後又是肩頭。
雖然赤裸上身,但渾身都是血迹,基本上沒啥看頭。
祝曲妃專心敷藥,倒也沒心思看其他。
把傷口包紮好,祝曲妃又跑了出去,先打量下方山林間的情況,隐隐看到幾個人影奔走,不過沒朝這個方向來。她放心了少許,跑到林子裏面找了些野果。
曹華赤裸上身靠在石壁上,尋思着畢竟是謝怡君的師父,不能犯錯,便又把濕漉漉的袍子穿上了。
祝曲妃忙活完這些,抱着野果回來,已經到了暮色時分,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下面有人走動,不過雨這麽大,大隊人馬肯定過不來,你先歇息個把時辰,等恢複體力了咱們再往回趕。”
祝曲妃在曹華身邊坐下,把捧在手裏的野果遞給曹華。
曹華的身體極其自律,該吃東西的時候再沒食欲都能吃下去,拿起酸澀的野果啃着:
“不對勁,按理說早該有大隊人追上來,怎麽這麽久隻過來幾個人?”
“可能是被你吓到了吧。殺了祁虎和張進,是個江湖人都能被吓破膽,江湖人都惜命,哪裏會過來白白送死。”
“宋江和屈轍想殺我,不可能善罷甘休。”
“要不我去河邊看看情況?”
“算了,沒來就好。”
....
交談了幾句,河對面的密林間忽然冒出一道火光。
轟——
震耳欲聾的巨響響徹山林,與雷霆無異。
突如其來的巨響,把祝曲妃吓了一跳,猛地站起身來,看着極遠處河伯廟的方向:
“什麽鬼東西?”
“炸藥包?”
曹華挑了挑眉毛,撐着石壁站起身,手遮涼棚打量幾眼,天黑雨又大,什麽都看不到。
不過方才那聲音,絕對不會聽錯。
他來之後研發火器,也有一年時間了。
除開華而不實的火铳,火炮之内的玩意兒也有研究,雖然造不出大口徑鐵炮,但炸藥包、榆木炮之内的還是被能工巧匠折騰了出來。
動靜這麽大,肯定是土法織造的炸藥包。
他此次出門請裝簡行,隻攜帶了火铳和火藥袋,十幾個人加起來恐怕是能湊出來一個。
以爲寒兒爲了救他在強行沖陣,曹華不滿心中一驚,對面可是兩千多人。
隻是馬上,對面密林的高處又是幾道火光噴出,在極遠處炸開。
這次絕對是榆木炮了。
“嘿——”
曹華皺着眉思索片刻,倒也想到了什麽,長長松了口氣,坐了回去。
祝曲妃仔細打量許久,也沒看明白意思,見曹華坐了回去,詢問道:
“小郎君,那是什麽東西?”
“大地驚雷,典魁司秘制暗器。”
“你管這叫暗器?”祝曲妃微微偏頭:“這麽大的動靜,恐怕十裏開外都能聽見,這若是叫暗器,那世上還有明器嘛?”
聽見這個‘明器’,曹華不免又回想起方才不小心看到的東西,笑容玩味:
“有的,我見過不少。”
“明器是死人用的東西,我隻是比喻,你還真以爲我不知道?”
祝曲妃自然沒聽懂如此污的話語,打量遠處幾眼看不清,便也坐在了曹華身邊。
見曹華坦然自若,祝曲妃曉得援兵來了,心裏面放松了少許。
隻是這一放松,場面就有些尴尬了。
夜雨綿綿,孤男寡女衣衫盡濕擠在一起躲雨,氣氛難免不對。
祝曲妃又低頭看了看自個的模樣,抱着膝蓋坐着,欲言又止了幾次後,忽然往曹華挪了挪,和曹華靠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