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車我見過,那是硬木輪子啊,同志,你這不是開玩笑嗎?”包包有些無語,“硬木輪子自己本身就硬得要死,又重,連緩沖都沒有,要是用來在那種崎岖道路條件下行駛,還不是馬上變成過山車啊?”
“倒不至于,不舒服肯定是有的,但是由于我們的車使用了彈簧減震,效果還是要好很多的,”張元擺了擺手,“算了,還是告訴你吧,軍用的越野型車輛會要采用輕型履帶式車輛,你們建築委員會也會有這樣的車輛的,主要還是要先解決内燃機,隻要内燃機解決了量産的問題,就什麽都搞定了。”
“産量不會高吧?”包包的下一句就把張元憋到了,過了一陣這才說道,“産量肯定一開始不會高的,我們所以才向你們提出申請要擴建車輛廠的廠房啊。”
“這個,那得往後排,”包包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們近期的工作可不少,首先要完成元老新村的最後一期工作,另外海軍的烽火台要塞要往海灘方向擴建一個十米見方的炮台,然後又是幹船塢的第二期工作已經開始了,人力還不足呢,擴建車輛廠的廠房得往後排。”
“啊?”張元沉寂了片刻,“也沒啥事,反正現在内燃機的量産實驗也不是一兩個月就能完成的,隻要能夠在一六三一年前完成就好。”
“爲什麽是一六三一年?”包包頓時就來了勁,他對于曆史并不是特别熟悉,加上此刻的曆史和舊世界的曆史有很大的差别,他完全不知道一六三一年會發生什麽事情。
“這個,”張元笑了笑,“這還是大圖書館提出的意見,說舊世界曆史上一六三一年孔有德在登州叛亂,我們必須要在這個時間段裏從山東搶回一批難民才行。”
“搶難民?爲啥不去陝西?現在陝西的難民應該都到了快要人吃人的地步了吧?與其跑去山東,去陝西要近一些吧?”包包撓了撓頭,他的話自然得到了張元的批駁,“你别開玩笑了,山東那地方靠海,登州又在海邊,把難民直接一船一船從海上運回來要遠比帶着一大群難民穿州過縣簡單得多啦。你想想,如果你帶着幾萬——啊不,就算是帶着五千難民,不能再多了,再多就不能保障食物了。你帶着他們經過一座州府級别的城市,人家會怎麽想?他們又不是我們的下屬城市,連我們想要幹什麽都搞不清楚,鬧不明白的甚至可能會以爲我們打算攻城拔寨,到時候惹得武朝派兵南下一路追擊就麻煩了。但是海上就沒有這個顧慮,我們直接把人運上船,然後呼啦啦一口氣先運到台灣補給或者下船修養一段時間,然後再從台灣一直運回東方港就成,等到休養完成了,就是不錯的基本勞力。而且山東人體格普遍魁梧健壯,山東大妞也比本地的這些小女人要好看也高大許多,更加符合我們的審美觀點。”
“聽說南北人種結合出生的孩子更加聰明和機靈吧?”包包對這個其實更有興趣,他穿越以前是結過婚的,對于男女之事也算是浸淫已久,現在自從穿越過來後就是跟大家一樣解決苦悶基本靠撸,現在早就在自己的意識裏制造出了自己的後宮,現在突然說起會從北方引進大量難民,裏面肯定有的是妹子,那自己的春天不就是來了?
“嗯,聽說是的,”張元根本沒想到面前這個包道長的思維會如何進行發散性聯想,他隻是就這個話題繼續說了下去,“感覺南北結合出來的孩子的确是鬼精明不少呢。”
“算了,還是不說了,”包包話說到一般卻發現自己有些按耐不住的昂頭現象,連忙轉移話題,在一個男人面前把褲子頂起來可不是什麽好話題,要是讓别人看到了,沒準這幫喜歡嚼舌頭的元老們會嚼出多麽不堪的舌根來呢,“對了,你們那些履帶車打算是怎麽弄啊?學德國人的搞半履帶?半履帶越野還行,山東不是有官道嗎?我記得從登州到萊州再到青州,都是有良好通行條件的官道嗎?”
“還官道呢,你沒看到咱們這附近的官道麽?無雨三尺塵,有雨一尺泥,到處都是一下雨就會及膝的泥坑,用輪式車輛在這種道路上怕是跑不動。”張元一臉痛不欲生地說着,“光是要把車子從泥坑裏擡出來都要花上不少功夫,這樣的情況還是德軍在蘇聯時就已經領教過了,所以我們絕對不能落入他們的這種覆轍裏去,不僅要用全履帶車輛,還必須用寬履帶!”
“内燃機需要燃料啊,履帶車輛使用的燃料遠比輪式車輛要浪費燃料啊,咱們現在隻有一個光榮嶺油井,還得是等着石油自己漫出來,尚無開采能力,”包包一臉壞笑,“咱們要是真的推廣内燃機車輛,你覺得燃料會不會夠用啊?”
張元擺了擺手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們已經在仿制遊梁式抽油機了,而且打井設備也在進行仿制,這兩個月就能投入使用了,到時候先擱到光榮嶺旁邊打個井,然後抽出來原油就近建設一個原油儲存罐,再通過火車運回煉油廠就好。”
“對了,你說到火車,”包包連忙打斷張元,“不久前我們建築委員會剛剛讨論過,接下來的軌道要換成一米五的寬軌,以前一米的窄軌要換掉。”
“我就說嘛,早跟你們說都沒人理會我,”張元衣立刻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窄軌太窄,上面車體不好平衡,我們的車體本身就是按照一米五的寬軌來設計的,現在換成寬軌才是恰到好處,不然我還真怕哪天會突然出現脫軌或者翻車的重大事故。再說了,你們當時是怎麽想的?這種窄軌也太窄了,運行的時候還真怕你們可能會脫軌呢。”
“又不是我們開,是運輸委員會在管這些事情,真要是翻了車,是吳敬民那邊的事情啦,”包包在張元肩上拍了拍,“不過就算是我們現在要換寬軌,也不是一兩天裏就能搞定的,至少需要一年左右的時間,基本上完工也就趕上一六三一年了。”
張元不由得撇了撇嘴,“不過你們要是全線停運更換線路,消耗的時間也夠吓人的。”
“一看就知道你是沒搞過基建工作的菜鳥,咱們可是中國人,以前那基建狂魔的名頭可是白叫的嗎?這種情形哪裏需要全線停運更換線路?”包包一臉興奮,這下總算說到他的專業了,“現在不是運輸委員會交給我們來鋪設一條複線嗎?我們就把複線當主線來建設,直接鋪設寬軌,等到寬軌鋪設完畢之後,就開始正式運行寬軌,反正隻需要更換車站部分的窄軌爲寬軌就能直接投入使用了,等到寬軌全部投入使用之後,我們再拆除窄軌,在原有位置重新鋪設寬軌即可。怎麽?你擔心你們的貨運不出去?”
“那是當然,”張元站起來走到牆上貼着的一副東方港地圖邊,“我們從登陸到現在也有差不多兩年了,竟然我們這些舊世界的廢物宅男能夠搗鼓出這麽大一片局面出來,說起來我真是不相信自己啊。”
“說到底,那個自動鋪軌機你到底幫不幫我們搞?”包包這時候忽然想起了自己的來意,“被你一來二去帶到溝裏了,真的,趕緊的,我們早一點投入就能早一點完工呢,也方便你們把貨物運送到地方啊。”
事實上要說起依賴鐵路,全世界都是一個樣,火車有着汽車所無法比拟的運輸量,有着航運無法比拟的便捷,而且速度也并不是很慢,因此備受歡迎,以至于美國大西部開發的時候曾經一口氣修築了足以讓整個美國都無法消耗的鐵路裏程,以至于等到大蕭條的時候不少鐵路公司爲了減少運營開支,不得不把大片大片的鐵路拆毀做廢鐵賣掉。
張元當然知道鐵路的重要性,也非常清楚更換寬軌的必要性,因此思索了片刻,對包包點了點頭,“好的,那個自動鋪軌機我幫你們弄,但是不能保證時間,最多也隻能從科研小組裏抽出一個小組出來給你們先做設計,等到内燃機基本上走上正軌了,再全力解決鋪軌機的問題,反正你們還得先準備鋼軌和枕木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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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又要出去嗎?”一名侍女連忙跑到傑奎琳面前,朝着傑奎琳行了一禮道。
此刻的傑奎琳身上穿着一身青色的長裙,長裙裏是一件白色的褶領襯衫,袖口有蕾絲點綴着,顯得雍容華貴,不過此刻她的臉上并沒有如同平時外出一般面無表情,而是面頰微微帶着一絲紅潤,嘴角微微上揚,分明是一副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啓笑先聞的樣子。雖然她想要掩飾自己的行蹤,但是就以這段時間她經常會在快要天黑時分跑出去,門口又總是停着一輛冒着黑煙的怪車,侍女們連猜都不用猜就知道她是又跟肖競執委“吃食堂”去了。
在舊世界的時候,全世界都仰慕于中國人的廚藝,和英國人相反,不管怎麽糟糕的食材到了中國人手裏,總是能夠變成味道極好的美食,以中國人走遍天下吃遍天下的習慣,在中國人面前就沒有泛濫成災的動物。就連美國的鯉魚、丹麥的生蚝、澳大利亞的兔子和袋鼠,這些國家的政府都眼巴巴地指望着中國人出現來拯救他們于水火,隻要中國人出現了,就能讓那些原本泛濫成災的動物短時間内變成各種美味,用中國人自己的話說就是,不管你們國家這些動物泛濫成了什麽樣子,你就告訴我要把它們變成幾級保護動物就好。而中國人在烹饪上又有着近乎基因上的優勢,當年北京奧運會上嘴硬的英國運動員和記者們吃過了中國人的“食堂餐”,你們沒看錯,就是普通的運動員食堂餐之後一個個垂頭喪氣,稱自己以前吃的就是屎,一些德國房東願意招納中國租客,願意每個月減少一百歐的房租,唯一的要求就是每個星期能夠請中國租客在自己的房子裏做一頓飯一起吃。
這種情況到了新世界也是一點兒也沒有改變,一開始邁德諾代表團到達東方港的時候,因爲害怕中國人在食物中下毒,因此他們的夥食都是自己提供,從文山港的補給艦隊專門送過來的食材,由于海上運輸新鮮蔬菜是不可能的,因此基本上是土豆、面粉和玉米。基于同樣的理由,他們也隻是由他們自己的廚師來烹調,因此做出來的主要都是面包和土豆泥。
他們一開始倒是還能安于現狀,畢竟吃了幾十年的同樣夥食,無所謂的,但是在宴會之後,他們突然覺得自己所做的這些面包土豆泥什麽的簡直就是屎,以前能美美地吃下去的東西現在變得那麽的難以下咽。尤其是公主殿下在當天晚上還跟着肖競去夜遊東方港夜市,自從吃過了臭豆腐蛋炒飯之類的這些“小點心”之後就更加不願意吃自己的廚師們制作的主食了,她又不好說,便借着跟肖競“讨論國家大事”的機會出去吃。不過在偶然有一天肖競忙于工作,讓袁振力代替他去“帶着那個邁德諾公主去吃個飯”給帶到食堂吃了頓“自助餐”之後便更加一發而不可收拾,現在恨不得天天都要跟着肖競去食堂混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