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傑從車跳下來直接蹿到張元面前來了,“老張咋樣了?”張元愣着望着詹傑道,“我長得很老嗎?竟然叫我老張?”
“那土肥圓好了,”詹傑笑嘻嘻地說道,“怎麽樣?什麽地方受傷了?”
“唉,好像肋骨斷了。”張元歎了口氣,“說真的車真應該加安全帶的,好痛。”
“還安全帶,”許晴也走了過來,蹲在了張元身邊,打開了随身的醫療用箱,從裏面拿出了酒精和醫用脫脂棉,用鑷子夾起一小塊棉花然後在酒精裏蘸了蘸,在張元臉擦了起來,“你看你的臉都快成科學怪人了,與其加安全帶,我覺得你應該先把擋風玻璃弄好,現在的可是貨真價實的玻璃,一碎起來是一大把,各種銳角,把你臉都劃成這樣了,你也不怕紮到眼睛啊?”
正說着,張元忽然哎呦一聲,把許晴吓得往後退了一小步,“幹嘛?”張元連忙擺手道,“不是,不是臉,臉沒啥感覺,是下肋排這裏……”
“嗯,還下肋排呢,打算晚做排骨湯是吧?”詹傑笑得一屁股墩坐在地,張元有些沒好氣地斜了他一眼道,“别鬧,真的好疼,也許真的是斷了也不一定,你要不給我看看?”
“看個毛啊?”詹傑爬起來,拍了拍屁股的灰塵,“你穿了兩三層衣服,我怎麽看?我又沒長氪金狗眼,先跟我們一塊兒去醫院吧,非得有x光才能看清楚到底怎麽樣的。”
張元點了點頭,在兩人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坐了充當救護車的三蹦子。不遠處的“車禍現場”,另外幾輛救護車的急救人員正在檢查地躺着的那些綁匪,這些綁匪可沒有張元這樣好的待遇,在場的特警走過去是一靴底,嗷地叫出聲來的直接擡起來往第一輛車一丢,能動彈的往另外一輛車丢,既不能動也不能嚎一嗓子的直接丢到收屍車去了。
反正現在也沒什麽現場勘查,到場的警察檢查了一下現場附近的武器,統統丢到一個雨布袋子裏,然後都統統收到警車去了。等到一切都收拾完畢,地隻剩下一堆玻璃碎片以及一地的血迹了。
賀亞運看着遠去的那些救護車,仔細看了看地的這些碎片,對身邊的一個特警說道,“你開車到前面一點的那個堆料場裏去看看有沒有掃帚,把這些玻璃渣都掃到路邊去,别讓人紮破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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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現在東方港在配發歸化民物資的時候基本人人都會發一雙木底鞋子,現在又是冬天,按理說人人都會穿着鞋子才對,可是這些歸化民絕大部分都沒有穿過這麽好的鞋子,因此都因爲舍不得而甯可光腳也不穿鞋,大多數隻有走人家的時候才會穿鞋,平時算是班也是光腳的。所以地這些玻璃渣如果不清掃幹淨,保不齊等下走路下班的工人會把腳底闆紮破。這些工人又沒有什麽消毒和傷口處理概念,若要是感染了傷口鬧個破傷風,說不定小命都會挂掉,元老院花了那麽多人力物力從各地收攏了這麽多工人,又費了那麽大力氣種植糧食作物保障所有人都能吃飯,若是這麽死掉了未免也太可惜了。
不多時,幾個警察帶着掃把和簸箕從堆料場趕回來,将這些碎玻璃掃了起來,又來回在現場附近搜索了好幾次,确認沒有什麽玻璃渣留下來之後再将這些玻璃渣小心地倒入警車的垃圾桶裏。這些玻璃渣将會被送往玻璃廠,重新熔煉成玻璃産,在東方港是很少有一次性用的,即便是廢紙,也會在回收後送往造紙廠重新制造紙張,用回收物制造産遠從原材料制造産要來得快,能更大地節約成本。
現場剩下的是那輛敞篷汽車了,這輛車在元老院都算得是保密科技,現在停在現場,歸化民自然是不知道該怎麽開車的,可是換到賀亞運這個在舊世界拿過駕照的,湊前也不知道該怎麽開這輛車了。他并不知道在撞擊之後因爲沒有人管理燃燒室裏的情況,裏面的燃料已經全都燃燒完了,發動機早早停轉了,這車又沒有鑰匙點火,賀亞運連怎麽驅動這輛車都鬧不明白,更别提來開這輛車了。
他擡起手看了看手表——這是軍警部門的元老福利,隻有軍警部門的元老才有配發,可以在沒有手機的地方直接查看時間。“十一點三十五了,”賀亞運自言自語了一句,左右看了看,雖然說現在還沒有下班,但是距離下班時間已經沒有多久了,這樣一個車禍現場雖然經過了處理,但是留在這裏是絕對不行的。他想了想,還是掏出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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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不地遠鬼艘球陌鬧遠秘孤 “哎呀,吳叔啊要不要我們一塊兒出來吃點啥啊”吳敬民一愣,這賀亞運雖然接觸的不多,但是好賴發的紀念币都是見過這小子的,“你一個軍警部門的跟我一個運輸部門的套什麽近乎?有什麽事直接說吧。”
“誰啊?”吳敬民有些沒好氣地拿起了手機,但是剛剛說了一句把手機放下,沖着不遠處的一輛貨運型的勞斯萊斯司機大聲吼道,“檔位檔位都沒有挂到位加油,變速箱不會壞了是吧?”
那司機臉色煞白,連忙把檔位放開踩下離合又重新挂擋。看到那司機總算是按照章程辦事,吳敬民這才松了一口氣,把手機放回到耳邊,沒好氣地問道,“誰啊?什麽事情?”
老吳的脾氣出了名的不好,但是現在能夠把電話打到他手機的人肯定是元老,因此也不得不留點面子。
賀亞運的聲音很快從裏面傳了出來,“哎呀吳叔啊是我啊小賀啊吃飯了沒有啊?”雖然說這不是可視電話,但是賀亞運的話叫得那一甜,讓老吳即便是脾氣不好也不好意思說重話,便順口說道,“這不還沒到十二點嘛?吃什麽飯啊?”
“哎呀,吳叔啊要不要我們一塊兒出來吃點啥啊”吳敬民一愣,這賀亞運雖然接觸的不多,但是好賴發的紀念币都是見過這小子的,“你一個軍警部門的跟我一個運輸部門的套什麽近乎?有什麽事直接說吧。”
賀亞運絲毫沒有被點破了的尴尬,連忙說道,“吳叔啊今天那個張元遭遇了一場車禍,把汽車撞壞了,現在擱在堆料場岔路口這邊,能不能麻煩……”
“什麽?他把車撞壞了?”吳敬民差點沒跳起來,但是随後又愣住了,“汽車不都在我這裏嗎?他拿什麽車去撞的?撞什麽樣子了?人有事嗎?”
“人還好,沒啥大事,”賀亞運笑眯眯地說着,心裏暗道,“元老是沒啥事,襲擊的土著倒是撞死了兩三個,其他的不是重傷是輕傷,十天半個月都下不了床的。”
“他撞的是什麽車啊?要我過去拖車是吧?”吳敬民一邊說着一邊盯着那個緊張得臉色煞白的歸化民司機,時不時還用手指頭朝他指指點點的,吓得那個司機滿頭大汗淋漓呼吸都急促了不少。
“是的呢,吳叔,您瞧現在整個東方港運輸部門的車都是歸您管的,”賀亞運連忙說道,“拖車這事情我們警察可做不了,我們沒有拖車呢。再說了,這撞壞的是他們重工業實驗室自己手工打造的一台車,您這拖回來也可以看看,可以給那幫閉門造車的家夥提出合理化建議嘛,您是洞庭湖的老麻雀了,随便看一眼給點建議都夠我們這幫小年輕吃大半年了。”
“我也沒有拖車啊”吳敬民不由得愣了一下,“你不至于要我開卡車過去給你拖車吧?汽油算誰的?”
“這個沒事的,我之前跟執委會請示過了,他們會批二十升汽油過來,麻煩吳叔了”賀亞運的話還沒說完叫吳敬民打斷了,“我說小賀,你坑我啊從停車場到堆料場岔路口少了說也有七八公裏,來回是差不多二十公裏,還要拖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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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啊别啊吳叔,您可是老司機了,說起怎麽開車省油整個元老院裏除了您還真找不出第二個來不是?再說了,現在不是紮緊褲帶鬧革命麽,您可是老一輩無産階級呢,生在新國長在紅旗下的,這些不都是階級弟兄來的,您行行好……我等下請您吃野味。”賀亞運的高帽子一頂又一頂的不要錢一般往吳敬民腦袋丢,讓老吳一時間都呆滞了片刻,并且最後一句話深深地打動了老吳的心,“野味?什麽野味?”
“肯定是好野味,”賀亞運一副神秘的口氣跟吳敬民說道,“我們回出去拉練,正好在劉家寨附近遇到了一個獵戶,住在山裏,每天都能打到不少野味的,這幾天估摸着應該會出來到農貿市場來賣野味,我這不是次跟他預定了野味的,讓他記得幫我留着,這時候去時間剛剛好”
吳敬民心裏頓時跳了起來,在舊世界裏他是個出了名的吃貨,尤其是在一些大山裏的路,經常能夠看到當地人拿着各種野味在路邊兜售,這些野味他一路可吃了不少的。到了新世界之後,他原本的癌症忽然莫名其妙地好了,心裏最大的壓力一掃而光,潛藏在心底裏的吃貨之心早蠢蠢欲動了,但是卻苦于東方港裏打不到什麽野味,每天到食堂的時間又不算早,能吃到的除了海魚是淡水魚,真是吃得自己都快變成魚了,現在被賀亞運一勾,頓時饞蟲腦,甚至顧不得那個歸化民貨車學員在那裏手不是手腳不是腳的,當即跳起來朝着停車場裏停着的貨車沖了過去,把那學員吓得魂不附體,見到師傅雷急火急地跳了那輛隻有元老才能開的貨車一個漂亮的倒車朝着大門口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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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野味?”吳敬民有些不大樂意地用筷子挑了挑桌的菜,“兔子?”
“是啊可不是嗎?您瞧這兔子肉真的全都是瘦肉”賀亞運有些興奮地一邊夾着兔子肉往嘴裏塞一邊含糊地說道,“味道真不錯,湯哥的手藝是沒得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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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湯帥滿意地點了點頭,看到吳敬民有些不樂意地樣子,朝着他努了努嘴,“吃啊老吳,兔子肉可不是鬧着玩的,這時候真心不容易吃到”
“可是兔子肉這……”吳敬民夾了一小塊嘟哝道,“我還以爲是穿山甲這些呢,”說着丢了這一小塊到嘴裏。原本沒當作什麽美味的老吳忽然間眼睛亮了,“這味真不錯你怎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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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帥此刻的臉驕傲的神色幾乎要掉出來了,有些不無得意地說道,“咱們國菜想要好吃,還不是要多放油,咱可不是那種靠味精來增加口味的低劣廚師,哥們全靠的是手藝”老吳點了點頭,“以前我在貴州山裏的時候兔子肉可沒少吃,但是哪裏有這樣好的味道嘛,”一邊說着他又夾起了好幾塊連連往嘴裏丢,一邊嚼一邊道,“喵的要是都有你這手藝,我也不至于剛才還不想吃。不錯不錯好味道。”
賀亞運有些傻傻地看着面前這個吃貨迅速地開動起來,三下五除二把一大碗兔子肉選了個精光,吳敬民吃完了有些滿意地咂咂嘴,“味道好,是份量少了點,”說着他望着還在發愣的賀亞運問道,“那個獵戶今天隻打到一隻兔子?”
“啊?”賀亞運回過神來,臉露出了神秘的微笑,“怎麽可能?一個兔子能賣多少錢?我今天可是花了三塊現大洋買來的野味,要是一隻兔子,那得大象還大才行。”
桌幾個人哈哈大笑起來,說着賀亞運朝着門口喊了一聲,幾個吃得滿嘴油光的特警連忙提着幾個籠子走了進來,賀亞運炫耀地說道,“除了這幾隻兔子,其他的可都是活的,絕對的活蹦亂跳”
吳敬民和湯帥朝着籠子裏一看,不由得臉色大變,望向賀亞運異口同聲問道,“這東西哪裏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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