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傑此時也是面紅耳赤的樣子,正要說話,卻被潘岱連推帶搡地推到外面去了,“好了好了,你先到外面看好了,你要是有興趣參與演出,可以向執委會提出申請的,”說着潘岱一個轉身,指揮棒在空畫了個漂亮的圓圈大聲說道,“好,準備演出,第一曲目,《年輕的朋友來相會》,預備,開始!”
隻見那群樂器演奏手們一個個嚴陣以待,聽到潘岱的開始之後,緊張地開始演奏起曲子來。與此同時,潘岱手的指揮棒在空輕快地舞動着——事實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揮舞什麽,隻是覺得他自己作爲樂隊指揮,不揮動兩下不像樣,不過好在面前的觀衆們充其量也不過是舊世界裏普通的舞會舞者的角色,能聽懂在演奏什麽東西已經很不錯了,至于還想要他們看懂指揮在揮舞什麽那真的是外行看熱鬧了。
随着輕快的節奏響起,宴會廳的人們都爲之一振,邁德諾人自然是從來沒有聽過如此輕快的音樂,被其深深感觸到了。交響樂在舊世界的名字來自于希臘語,意即“一起響”,從意大利歌劇序曲演變而來的,一直到十八世紀後期才發展出了獨立的管弦樂作,人數當然是從幾十人到百人不等,現在的元老院交響樂隊沒有如此大的規模,因此隻能進行初級的演奏。但是即便是如此,還是深深地撼動了在場邁德諾人的感觸;而元老們此刻也一個個面色古怪,在舊世界裏算是再不關注音樂,也是在學的時候聽過黃河大合唱的,在他們的理念裏那種氣勢磅礴的交響樂才能叫做交響樂,但是面前這種“交響樂”簡直跟舊世界存在于各地的鄉村樂隊一般令人無語。而且更讓他們驚的是,舊世界的鄉村樂隊用的一般都是西式樂器,但是面前這支“元老院交響樂隊”用的幾乎都是标準的式樂器,卻也能奏出如此輕快的曲子來,這也的确讓不少本着看笑話态度的元老們心裏多了一些興趣。
阮姱很快找準了節奏,用音唱了出來,“年輕的朋友們今天來相會,蕩起小船兒暖風輕輕吹,花兒香鳥兒鳴春光惹人醉,歡歌笑語繞着彩雲飛!啊親愛的朋友們!美妙的春光屬于誰!……”按照一開始的計劃,這時候應該是李芬接着唱起來,但是李芬剛剛鬧了那麽一出,現在滿心小鹿亂撞,面紅耳赤的哪裏還記得歌詞?此刻隻是眼睛巴巴地望着人群跟她瞎劃嘴巴亂張的洪傑發呆了。
“這花癡鬧得……”潘岱心裏不由得哀歎一聲,他沒想到這個李芬今天在這麽重要的場面居然會發花癡。不過到底這首歌在舊世界這麽多年也算是脍炙人口了,在場元老們裏面即便有不知道全部詞的,這接下來幾句的詞倒是都記得,當即洪傑帶頭用充滿了男性磁性的聲音高唱起來,“屬于你!屬于我!屬于我們八十年代的新一輩!啊親愛的朋友們!美妙的春光屬于誰!屬于我!屬于你!屬于我們八十年代的新一輩!”
他一邊唱一邊兩手朝着李芬一通瞎劃,也顧不得李芬是不是看得懂,沖着她大聲唱了起來。
李芬雖然算不得非常聰明的女子,但是此刻算是個白癡也知道洪傑的意思了,她很快接着下面的調子唱了起來,“再過二十看我們重相會
,偉大的祖國該有多麽美!天也新地也新春光更明媚!城市鄉村處處增光輝!啊親愛的朋友們!創造的迹要靠誰!要靠我要靠你!要靠我們三十年代的新一輩!”
李芬的聲音清脆圓潤,潘岱的臉漸漸露出了滿意的微笑,到底這個歌手沒找錯,要的是這樣的效果!他絲毫沒有注意到前面那麽多元老們愣生生把個三十年代唱成了八十年代。
這時阮姱也輕快地接了下面的調子繼續唱了起來,“但願到那時我們再相會,舉杯贊英雄光榮屬于誰,爲祖國爲四化流過多少汗,回首往事心可有愧!啊親愛的朋友們!願我們最後的舉起杯!挺胸膛笑揚眉!光榮屬于三十年代的新一輩!啊親愛的朋友們!願我們最後的舉起杯!挺胸膛笑揚眉!光榮屬于三十年代的新一輩!”
伴随着音樂的漸漸結束,整個宴會廳裏變得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說話,連大氣都沒人喘一口,大家都在聚精會神地繼續聽着,似乎後面好像還有一般。驟然間幾個男元老們啪啪啪地鼓起掌來,緊接着是其他的元老們,随後是邁德諾人,最後連潘岱自己都忍不住鼓起掌來。
這首歌在舊世界裏的流行程度元老們當然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是這些年輕的元老們誰也不能理解這種舉國之力共同建設國家,爲國家地位奮鬥爲祖國而光榮的感覺。偏偏在此時此刻,在場的每一個元老都被這首歌詞深深觸動了心底,每一個乘坐着東風号穿越的元老們,哪個不是爲了建立一個夢想的國家而毅然抛棄舊世界的一切來到這裏的?誰又不記得剛剛來到這烽火台前的大片荒灘與延綿不絕的幾乎不能進人的原始森林?靠着元老們自己手把手的努力,靠着知識和堅毅與共同建設新國的決心,這才建立起了一個遠不算完美的東方港。即便是如此,這都已經是讓他們此刻舉杯回首往事時不會覺得胸有愧的壯舉了。如果說以前喜歡這首歌隻是因爲節奏輕快歌詞好記,那麽今天卻是以一個國家的締造者而感覺到一種由衷的驕傲了。
在場的每個元老眼裏都有些熱淚盈眶,甚至還有幾個平日裏交好的元老互相抱在一起哭出聲來,潘岱自己也頗受感染,不由得摘掉眼鏡用領口的白手絹擦了擦眼眶裏的淚水,然後毅然戴,高高舉起指揮棒在空揮了一圈,“序曲結束,準備演奏國歌!”
本來按照計劃國歌應該是在第一個進行演奏的,但是潘岱手裏的樂譜沒拿好,第一章節被翻到了後面,因此也隻能将錯錯先演奏了《年輕的朋友們來相會》了。
随着所有樂器的同時演奏,激昂的國歌序曲響起,在場的元老們有了剛才那首歌的感觸,也紛紛站直了身子,挺胸擡頭望着站在歌唱台的兩位歌手,“北極星旗迎風飄揚!勝利的歌聲多麽嘹亮!歌唱我們親愛的祖國!從今走向繁榮富強!”
傑奎琳其實一點也沒聽懂前面那首歌的意思,但是從那麽多元老們熱淚盈眶的樣子看去大概是首抒情歌曲吧?不過一首抒情歌曲唱的這麽輕快也真是難得。第二首她從邁羅那裏聽到過,聽說是國人的國歌,國歌是什麽意思她并不太明白,但是現在看到在場的所有元老都在齊聲伴唱,連剛才在餐台邊給自己幫忙的侍應生也都紛紛立正齊聲伴唱,她總算是明白了國歌的含義,雖然說她還是沒能聽懂,但是并不幹擾她從每個在唱歌的人莊嚴肅穆的表情看出他們對“國歌”的尊重。
孫不科地鬼敵察由冷方吉恨
她雖然現在還沒有機會看到國方面的軍隊配置武器裝備等情況,但是從這首國歌來看,卻是能深深感受到每個“國”人都是同仇敵忾萬衆一心的。在邁德諾的曆史籍裏她看過許許多多的典故,邁德諾國家曾經侵略過那麽多國家和地方,到哪裏都是能打赢的。如果敵人人數多,那麽把他們拖散拖垮,把敵人分化瓦解,許以一些微不足道的蠅頭小利便可讓許多敵人的派别相互攻讦,甚至刀槍相向,對于他們這些外敵反而忽視了防範,除了一開始在對付鄭和艦隊的時候是舉全國之力徹底摧毀了那支可怕的艦隊之外,其他的都是用各種各樣的手段來獲得的勝利。但是她也從曆史裏了解到了一個真谛,是邁德諾人爲什麽能夠一直打赢,關鍵在于大家基本還是爲了錢能夠團結在一起,共同進退,讓敵人無法找到己方的弱點。但是面前這群國人和邁德諾人又完全不一樣,雖然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如此,但是光是眼前這些人,已經讓她眼前有些發黑了,一時半會她甚至都想不通這些人的弱點會在哪裏,他們又是通過什麽來讓如此多的人同心同德進退一心的。
正在她思緒萬千的時候,台已經奏完了兩三首曲目了,此刻擡頭,面的那個穿着緊身連衣裙的女子正在引頸高歌,“雄偉的東方港,北極星旗飄,開天辟地頭一回,人民有了子弟兵,從無到有靠誰人,偉大的元老院,英明的執委會,英明的執委會……”雖然說她還是不得不懊惱自己爲什麽學不會武國話,但是這首曲子的節奏輕快,似乎有種軍隊進行曲的感覺。她連忙悄悄瞥向之前那幾個國元老裏穿軍裝的家夥,果然他們幾個人在那裏齊聲歌唱,志得意滿之色溢于言表,看來真的是軍隊進行曲了。
邁羅的注意力并沒有在台的那兩個女人身,他隻是偷偷地在看不遠處的斯頓——身邊的辜晴倩,雖然說他并不是那種不經世事的毛頭小子,但是以往在交際圈裏遊刃有餘的他在面對辜晴倩的時候似乎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說話做事都有些畏畏縮縮的。此刻正是這般,他正在全神貫注地盯着那邊饒有興趣聽着軍樂的辜晴倩。人被盯着的時候都是有一種怪的感覺的,辜晴倩自然也是如此,但是每當她掃視這邊的時候,邁羅都會急匆匆地把目光轉向斯頓,若有所思地在那裏自言自語一般。他也知道自己這種動作頗爲幼稚,但是此刻他卻絲毫不敢跟面前這個女人表白——她可是整個東方港商貿部的主管,換言之是整個東方港财富的閥門抓在她手裏;而他僅僅隻是一個邁德諾的商船船長,雖然說在東方港的元老算是個熟面孔,可是要錢沒錢,要勢力在這東方港卻是絲毫吃不開,更何況國方面非常清楚自己這個“情報官”的身份,若要是他們知道自己做過些什麽事情,保不齊那天把自己拖到海綁顆炮彈沉海底了,即便不是綁炮彈,那也是走跳闆拖龍骨這一系列套餐裏面随便選的,哪個都是能要了自己小命的事情。雖然說他心裏非常清楚這些事情,也在暗地裏跟自己說過了無數次,但是每次看到辜晴倩,說話都會開始結巴,時不時嘴邊還會爆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來。
不過辜晴倩此刻對這個被暗戀沖昏了頭腦的邁德諾人全然沒有感覺,她隻是覺得這個外國佬挺好玩的,自己說什麽對方都是點着頭聽,跟他做生意特别輕松,不像其他邁德諾的談判代表那樣麻煩,因此平時也會給他多一些優惠,甚至于有時候也會在情報局的授意下向他“透漏”一些東方港的情報。她卻不知道這些私底下的“優惠”措施讓對方會錯了意,以爲是對自己有意思,這相思病不僅不好轉,反而越來越厲害起來了。
唯有斯頓此刻心裏跟明鏡似的,作爲一個老人,他何嘗看不出來對面的邁羅假借跟自己交流而在偷看辜晴倩?因爲他是真的想要和邁羅交流一番,不久前他因爲一次偶然的機遇聽某個海軍元老提起元老院現在弄來了一批以前隻存在于傳說之的精靈,這些精靈不僅會打仗,射箭肉搏無所不精,還有一項讓他覺得腿軟的功能——讀心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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