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有同樣明滅不已的桅杆燈在附近海面上遊弋着,那是兩艘護衛艦以及一艘剛剛修複完成的三桅驅逐艦,這條前劉香海賊的旗艦自從被俘虜之後,就一直被留在東方港的海軍中作爲備用艦隻,在另外兩艘需要上塢進行大修的鋒銳艦進塢之前就已經完成了維修。在前不久剛剛編入元老院海軍艦隊,作爲風帆驅逐艦使用。
此刻的驅逐艦還沒有被命名,任命的艦長是鍾斌,自從鍾斌在第一次海戰後成爲元老院的俘虜之後,他加入了海軍,在經受了一系列諸如政審、考察的“考驗”之後,接受了正規化海軍軍官培訓的他正式成爲了春曉号護衛艦的艦長。在多次海上作戰與前次主動救援失事船隻之後,他被正式提升爲海軍上尉,被允許指揮一艘大型水面艦艇——正趕上三桅驅逐艦服役,于是他就成爲了這艘驅逐艦的艦長。
現在的鍾斌有些擔憂地望着四周的情形,“艦長,現在已經九點了。”旁邊的值星官放下手裏的設備報告道。他們并沒有精準的航海鍾用來測算時間,但是他們可以通過星空中群星的位置來确定時間和經緯度,因此幾乎每一艘護衛艦以上的海軍船隻都裝備了這些觀測設備。
鍾斌點了點頭,對身邊的大副說道,“現在在這裏下錨,元老有點托大啊。”
大副附和道,“就是啊,聽說這裏不在元老的法眼範圍内,要是有船偷偷靠近的話我們恐怕都不知道。”
“是的,最讓人頭疼的是我們還是來攔截别的船隻的,這裏什麽船最多,肯定是邁德諾的船。若是讓我們這幾條船攔截邁德諾船隻,雙方不打起來才有鬼。”鍾斌說着歎了口氣,“現如今元老院和邁德諾人形同水火,簡直就好像一個裝滿了的火藥桶,就差一個火星。”
大副不由得笑了起來,“艦長您說的挺有意思的,就差一個火星。”
忽然間桅杆上傳來了喊聲,“三點鍾方向有航行燈!”聽到瞭望手的喊聲,所有軍官都舉起望遠鏡,望向三點鍾方向,不過眼神掃過幾路,除了黑漆漆的夜空什麽都沒有看到。
傳令兵連忙順着桅杆爬了上去,鑽進了瞭望哨的圍欄裏。這圍欄的地方不過四平方米,卻站了足足六個人,此刻所有人都在緊張地向着各自警戒的方向探望。
“剛才誰說三點鍾方向有航行燈的?”傳令兵連忙問道,一個瞭望哨繼續盯着三點鍾方向,“是我說的,剛才在那邊閃了一下,但是很快就看不到了。”
傳令兵向着那邊張望了一下,不過也如同其他人一般,除了黑漆漆的海面什麽都看不到。
“起風了!”有人在嚷嚷着,鍾斌把食指在口中含了一下,然後指向空中,“東南風,大概是四級,半帆!”
“收帆!”水手長大聲喊道,“半帆!”
值班的水手們紛紛跑向各自預定的纜繩處,解開纜繩,開始按照指令喊着号子拉扯起帆來。桅杆上的帆被拉得緩緩升起,鍾斌看到帆已經升得差不多了,便大聲發布命令,“轉向!方位……”話音剛落,又聽得瞭望哨再一次喊道,“三點鍾方向,有航行燈!那邊!”
鍾斌他們連忙又一次舉着望遠鏡望向三點鍾方向,這一次大家的确看到了在海浪裏若隐若現的航行燈,不過也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掩蓋的海面上。
“那應該是船吧?”水手長有點擔憂地說道,“我聽說海裏有很大的海怪,能夠藏身在海底,有着幾十條觸手,每一條都比勝利号的船身還大,若是勒住了船身,甚至能夠把整艘船都直接拉到海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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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樣的海怪?”旁邊有水手緊張地說道,聽他的聲音已經開始有些發抖了。
“那當然,我還是聽邁德諾人說的,這些海怪能夠伸出水面很高,直接啪的一下把船直接打碎。”二副連忙說道,話語裏直接添油加醋把他聽到過的傳說進行了增強。
“那我們在這裏不是很危險?”水手說話的聲音更加緊張了,鍾斌此時才斜了二副一眼道,“不要信謠不要傳謠,沒見過的就都是不存在的,什麽海怪?元老院的海軍軍官培訓時不是早就說了?海洋生物多種多樣,但是能夠主動攻擊船隻的少之又少。”說話間他對身邊的傳令兵說道,“傳我的命令,瞭望手注意觀察,不要讓船隻從這裏逃出去,我們需要檢查每一艘過往的快速帆船。”
勝利号的海圖室裏,楊俊博還在看着剛剛被斯頓塗改過的這個區域海圖,“想要南下,就必須要從這裏通過?真的沒有其他水道可以通過了嗎?”
斯頓臉上露出了微笑,“這片區域都是暗礁區,隻有我們現在所處的區域是有一條水道可以出入,想要南下,這裏是真正的唯一通道。”
“可是我們已經晚了對方幾個小時出發的,我們又怎麽能夠知道沒有被對方甩在後面呢?他們會不會早就已經南下通過了呢?”肖燦說道,“如果他們早就通過了,那麽我們在這裏的等待是毫無必要的,還不如現在就直接南下追趕,争取在雅加達外攔截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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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我之所以說在這裏能夠攔截到他們,就是因爲我是個邁德諾人,我知道邁德諾船隻的活動規律和習慣。雖然說我們要攔截的是一艘快速帆船,并且已經晚了幾個小時。但是作爲前東方艦隊指揮官,我非常熟悉這條水道。如果要快速帆船這樣噸位的船隻通過這條水道,就必須要有足夠的水深才能保證安全通過,那麽時間隻能選擇在每天早上四點到上午九點這個時間段。在這五個小時之外的其他任何時間裏,暗礁區的水深都不能滿足快速帆船這種噸位的船隻通過。”說着斯頓聳了聳肩笑道,“他們就是比我們提前十個小時也沒用,因爲海潮已經掐死了他們的時間表。”
“嗯,”楊俊博點了點頭,“那好吧,看來我們隻能首先在這裏等待到明天早上九點前後了。如果那個時間段他們還沒來的話,那就說明他們應該是從北呂宋島那邊海面走了。”說着他扯下一張紙,用鉛筆草草地在上面寫了幾行字,“斯頓提示暗礁區此時水深不足,不能允許快速帆船通過,必須要等到早四點到九點隻見通過,因此在暗礁區下錨,等候下一步的行動。”寫完後,他将這張紙交給一旁的傳令兵,“去,送到發報室去,發電報給東方港與獨立号艦隊。”
“是!首長!”傳令兵敬了個禮,拿着紙張就出去了。不多時又有一個傳令兵跑了進來,對楊俊博敬了個禮說道,“首長,驅逐艦發來報告,他們在西北方向發現有航行燈。”
聽到這個消息,軍官們紛紛從海圖室裏跑了出來,紛紛擠到了舷牆邊向着西北方向眺望,不少人手中舉着海軍望遠鏡在海天輪廓附近掃視着。不遠處的驅逐艦上,信号燈還在一明一滅地向他們彙報着情報。
“算了,沒什麽太大的事情,他們報告大約在六千米的距離上發現有航行燈。”楊俊博說着看了一眼身邊的肖燦,笑着說道,“他們大概是發現了附近的海船。這些船都不存在什麽威脅的。”
“那就通知驅逐艦,不要管他們,隻要警戒勝利号四周三千米範圍内的情況即可。”肖燦一邊說着一邊看着楊俊博,後者點了點頭表示贊同,接着就打了個哈欠,“應該今天晚上不會有什麽事情了,他們想要渡過暗礁區怕是隻能等到四點鍾前後了吧?”
“好吧,你們分批都去休息下,”楊俊博說着再次打了個哈欠,繼續說道,“今天晚上直闆的官兵都要給我仔細觀察,這事情可不能錯的。”
“是的!首長!”海圖室裏的軍官們紛紛站起身來,向楊俊博敬了個禮,然後拿着各自的會議記錄本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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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并沒有發生什麽事情,依稀的晨光已經開始到來,雖然太陽還沒有出來,可是天空已經開始泛白了。
清晨的海面上漂浮着濃厚的晨霧,海風吹拂晨霧掠過值守的瞭望人員。瞭望人員們一個個昏昏欲睡,身上冷得直哆嗦,不時還會渾身都抽搐一下。
“叮叮叮……”一陣聲音從遠方穿透晨霧抵達驅逐艦上瞭望手們的耳膜,他們紛紛望向西北面,不過在濃霧的掩蓋下,他們什麽都看不清,有人惡狠狠地在桅杆上踹了一腳。“媽的,這些什麽人啊?弄得叮叮當當直響。”
“也許是邁德諾的商船吧?他們平時喜歡用鈴聲進行命令傳達的,”說話的人倚靠在桅杆上,瞥向遠處,不過晨霧裏什麽都看不到。
“有帆影!”忽然有人發出了喊聲,“左舷九點鍾方向!”
“哪裏?哪裏?”幾個人連忙同時望向九點鍾方向,但是在霧裏什麽都看不到,“你是不是看花眼了?”
“沒有,肯定沒有!就在那邊!”指向九點鍾方向的人賭咒發誓,“我肯定沒有看錯!看錯了我等下掉海裏!”
有人便舉起了望遠鏡,向着那邊仔細觀察着,但是眼睛所能夠看到的,依舊隻有濃濃的晨霧。
“沒有……什麽都沒有……還是沒有,”他一邊自言自語地說着一邊掃視着附近的海面,“今天早上的霧實在是太濃了,我連旗艦的桅杆燈都看不到。”
肖燦正趴在船舷邊百無聊賴地看着附近的晨霧,“我說你能肯定這是霧而不是霾吧?”
旁邊的楊俊博正坐在圍欄後面,瞥了一眼海面,嗤笑了一聲道,“我說你是在舊世界呆傻了吧?舊世界裏的霾所需要的條件咱們這裏具備嗎?”
“那怎麽這裏的霧這麽大?一點都不見消散?”肖燦說着還伸手在霧裏撈了撈,不過自然是什麽都沒有撈到。
“這時候當然不會消散,”楊俊博說着拍了拍肖燦的肩膀繼續說道,“這種叫做混合霧,混合霧是海洋上兩種溫差較大且又較潮濕的空氣混合後産生的霧。因風暴活動産生了濕度接近或達到飽和狀态的空氣,冷季與來自高緯度地區的冷空氣混合形成冷季混合霧,暖季與來自低緯度地區的暖空氣混合則形成暖季混合霧。這種霧要消散,必須要等到天完全亮了以後,太陽照射海面讓表面海水升溫才可以……”
話音未落,就見肖燦向着天空吸了吸鼻子,“不對勁,怎麽空氣中有股怪味!”
“怪味?”楊俊博也吸了吸鼻子,“沒有啊,除了霧的冷空氣之外我什麽都沒感覺到。”
“不是,好像是人身上的油垢味,還是很久沒洗澡的那種!好大的味道,我好像之前在哪裏聞到過。”肖燦說着又吸了吸鼻子。
“不是吧?”楊俊博隻好再嗅了嗅,但是依舊搖了搖頭說道,“我沒聞到,你不是自己沒洗澡聞到自己的味了吧?”
“那當然不可能,我昨天才在營房的澡堂裏洗過澡的,怎麽可能會是我自己的味道,但是我真的在哪裏聞到過……”肖燦一邊想着一邊擡頭望向天空,忽然間他腦海裏靈光一現,“是邁德諾俘虜被集中的時候聞到過,就是這味!”
話音未落,就見到濃霧之中閃起了此起彼伏的火光,轉瞬間就是震耳欲聾的炮聲。一枚枚保齡球大小的炮彈從濃霧裏飛了出來,向着在此下錨的幾艘海軍艦船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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