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士兵連忙立正道,“是的,”然後又朝着外面輕聲道,“安全!”
此時從外面呼啦啦一下子湧入了十多個特偵隊員,馬翔也在其中。 走進手術室,地上豁然躺着四五個人的屍體,橫七豎八地把幾乎整個手術室的地闆都鋪滿了。手術床上躺着錢龍舟,旁邊還站着幾個醫護學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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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老?”彭劍朝着馬翔問道,馬翔不由得輕輕歎了口氣,作爲一個存在感不強的元老他的确比較不常出現,尤其是現在又加入了特偵隊,更是一天到晚泡在特偵隊訓練基地裏,此刻隻能是更加見首不見尾。
“是的,”馬翔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給彭劍拉着過來,“快,那個學兵死了,這個還活着,幫我按住傷口,我要清理傷口……”
“快!你們快去……”馬翔邊發布命令邊就給彭劍拉着手按在了學兵脖子傷口上。“清理現場!注意可能有裝死的!”
彭劍半跪下來,伸手向後沉聲說道,“手術刀!”一旁的學兵此刻還沒有醒過神來,都還縮在角落裏不敢動彈,他不由得腦袋轉過來聲音加大了幾分,“手術刀!怕什麽?不就是死人?再不趕緊,他也要死了!”
學兵們被這話喚醒了過來,連忙跑上前來七手八腳開始幫忙。很快就有人上前來,把馬翔推開,馬翔也正樂得清閑,連忙起身向後讓開。
旁邊的特偵隊員湊了上來,“首長,全部清除,但是這裏的叛軍正在和營地外的部隊交火,我們怎麽撤離?”
“原路撤回!讓城牆上的人員加強警戒!”馬翔說着揮了揮手,那士兵連忙點頭離開了房間。
此刻的手術室裏馬上一片忙亂的情形,錢龍舟被幾個特偵隊員擡下來,用背包帶綁在了擔架上,做好撤離準備。一名隊員走到彭劍身邊說道,“首長,我們要撤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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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劍沒有理會他,還在仔細地處理傷口,擡起頭來朝着一個學兵說道,“這裏看不清,打燈!”
那名學兵連忙捧着汽燈和鏡子湊了過來,彭劍非常熟練地劃開了傷員的氣管,将一個土制的呼吸器小心翼翼地插入了氣管裏。“你們看好了,氣管的長度雖然長,但是和食道的一部分是重疊的,平時在屍體解剖的時候也跟你們說過,在插管的時候如果不小心插入到食道裏去就麻煩了,除了肺其他内髒是不會呼吸的。”說着再小心地把剛才戳上去的飛刀移除出來,繼續說道,“這是一次難得的經驗,你們一定要記住今天這樣的情形,我不能每次都獨當一面,你們早晚都還是要自己來手術的,尤其是你自己。”說着他還拍了拍傷員,傷員艱難地擡了擡指頭表示知道了。
“你運氣不錯,有多不錯你知道嗎?”彭劍繼續說着話分散傷員的注意力,“這刀完美地避開了你脖子上所有的動脈,居然隻是皮肉之傷而已。現在給你處理完傷口之後,應該十多天後就能完好如初了。”說着還跟旁邊幾個緊張得快要發抖的學兵微微笑着說道,“瞧,他以後就能跟人吹噓了,老子脖子上中了一刀都沒事!”
旁邊的學兵和特偵隊員都止不住嗤嗤笑出聲來,不過馬翔可笑不出來,看到彭劍正在進行傷口縫合,按捺着把他揪起來的沖動耐着性子等到他把傷口縫合完,這才把彭劍拉到一旁,“要撤了!趕緊的。”
“不行,我不能撤,這個傷員也不能撤,”彭劍說着就把馬翔一推又要走向手術台,馬翔一愣,連忙拉住了彭劍低聲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你不是說皮肉傷嗎?幹嘛還要耽誤時間,更何況他們隻是歸化民,你是元老,我要爲你的生命安全着想!”
“的确是皮肉傷,但是我覺得他好像傷到了神經,現在這時候不能做大的移動,否則就有全身癱瘓的危險。”說道這裏彭劍認真地盯着馬翔的眼睛說道,“不要跟我說什麽歸化民和元老的區别,在我眼中,隻有傷員和病人,隻要是傷員和病人,就要盡力去處理好,不會因爲他們的宗教國際種族政治地位而受到幹擾,我在成爲醫生之前是發過誓的,不能違背自己的誓言。”
“都這時候了還說什麽誓言?那東西就是用來騙……”馬翔的話音未落,就被彭劍食指指到了鼻尖,“你在加入特偵隊的時候也是要發誓的,你要跟我說是糊弄下元老院的嗎?”
“那當然不是,”馬翔連忙後退一步兩手直擺連連辯解,“不是不是!我當然是會以我的生命來捍衛元老院的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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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你尊重自己的誓言,”彭劍說着一個華麗的轉身,抛下了一句話,“我也是。”
結遠科不酷後察陌冷陌指孤 “你運氣不錯,有多不錯你知道嗎?”彭劍繼續說着話分散傷員的注意力,“這刀完美地避開了你脖子上所有的動脈,居然隻是皮肉之傷而已。現在給你處理完傷口之後,應該十多天後就能完好如初了。”說着還跟旁邊幾個緊張得快要發抖的學兵微微笑着說道,“瞧,他以後就能跟人吹噓了,老子脖子上中了一刀都沒事!”
馬翔這時可就算沒招了,他是聽說過這個“殺豬的彭劍”傳說故事的,行事果斷,醫術精明,更何況地上躺着的那具叛軍屍體心髒位置還紮着一支手術刀,第四分隊的武器裝備裏可是沒有手術刀的,所以殺死叛軍的人一定是彭劍。
想到這裏他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剛才的戰鬥中自己讓四個特偵隊員進來,被這個叛軍放倒三個。他手下人的本事他自然是非常清楚,這個叛軍必定是有好幾把刷子的,但是卻死在一個“殺豬的”手底下,隻能說明彭劍的刷子肯定比他更多。馬翔不由得歎了口氣,正在這時,一個聲音從後面傳來,帶着一絲喜悅,“首長,他們兩個都沒死。”
應聲望去,原來被放倒的幾個特偵隊員裏有兩個還在蠕動着身體,馬翔連忙湊上前去,一個隊員左眼中刀,另一個胸口中刀,大概剛才是昏過去了,被搬運屍體的學兵一碰又醒了過來。
“快!擡到手術台上去,”正在檢查傷口的彭劍說着頭也不擡地遙指身後,“二号和三号手術台都是空着的。”
馬翔這下就更沒辦法了,這可是自己的士兵,不能随意抛棄的。
左眼中刀的隊員手按住傷口,臉上雖然因爲傷痛而顯得猙獰,但是還是堅定地說道,“首長,别管我們了,你們先撤吧。”
“是啊,首長,你們先撤,我們不會有事的。”胸口受傷的隊員連忙低聲補充一句。
“沒事個屁!”彭劍走了過來揮手打斷兩人,“都不是輕傷,現在這裏我最大!眼睛受傷的上二号台,胸口受傷的上三号台。”
“敵人就在外面,”馬翔連忙走上來湊到彭劍耳邊急促說道,“現在應該是還沒有人發現我們,現在不撤,等到他們集中力量打進來,就我們特偵隊這點人是擋不住的。”
“我知道,但是我是軍醫,軍醫本來就是要有在火線進行救治的覺悟,”彭劍說着推開馬翔,“你要是真的擔心,就去外面布置防禦,做好你的事情,我會做好我自己的工作的。”
“那個誰!”錢龍舟的聲音在角落裏響了起來,“既然不走就先把我解開吧,我都覺得我被綁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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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叛軍的确沒有發現手術室裏的變故,他們還在醫療營的唯一通道附近和白天時的戰友對射,槍聲時而激烈時而稀疏,也有時十多分鍾不開一槍。
“外面的兄弟,别打了,放我們一條生路吧!”叛軍這邊有人喊道,立刻就被旁邊的人制止,“不要亂喊,小心被執行軍法。”
“生路就在你們腳下,隻要你們高舉武器走出來投降,就能活着,頑抗到底,死路一條!”阮文玉大聲喊道,“而且如果元老受到傷害,我保證你們一個都活不下來!”
叛軍這邊有人大聲沖着外面喊道,“外面的别吓我們!我們不怕,元老在我們手裏,你們敢繼續進攻,我們就敢拿着元老在前面擋子彈!”
阮文玉一聽差點氣得跳起來,大聲沖着醫療營裏吼道,“你們隻要敢這麽做,我就殺你們所有人的全家!”
“好大的口氣,我們反正是賤命一條,就算是投降,死罪雖免活罪難逃,與其等死,還不如拉着元老一起陪葬,元老可比我們精貴多了!”這叛軍一邊大聲嚷嚷一邊哈哈大笑,不過旁邊可沒有什麽人跟他一起笑。旁邊的叛軍都望向這個大嗓門,有人說道,“你想死我們可不想死啊!我全家都在北橋頭鎮呢!要是真殺了元老,肯定會害了我全家呢!”
“哼!那是那幫人在吓唬人!他們哪裏有這本事?再說了,他們誰知道你全家是誰?”這人說着還兩手一攤,“誰知道你是誰?”
“我呸!”立刻就有人啐了一口大聲反駁,“我們當兵的時候可都是登記了自己的住址和家人名字的,你自己一個人不怕死,我可不想全家跟我一起去死。”
“就是!”旁邊很快就有人開始聲援,“連副讓我去拿武器的時候可是說有元老院的任務,可沒說是造反!我不幹了!”
“是的!我還以爲是跟敵人作戰,可現在我們一直在跟自己人作戰,死的都是中國人!”
“放屁!”那人大吼一聲,“你們不得說這等動搖軍心的話,再說就斃了你們,你說你是中國人,人家元老認嗎?當時口口聲聲軍饷按月發足,可是到了現在也一個銅子都沒看到!人家根本就沒把你們當成自己人!要知道這軍團都叫外籍軍團,我找人問過了,所謂外籍就是因爲不承認你們是中國人!人家一個銅子都不用出,就能讓你們這群自以爲是中國人的傻子去賣命!”
“不可能!”“就是,你說的肯定不是真的!”“哼!就以前那時候,每天吃不上飯,還要給軍官種地,那樣的日子也不過是沒銀子拿罷了。”
“對!到了外籍軍團裏,每天三頓飯,天天都能吃上魚,隔個幾天還能吃上肉,光把這些換成銀子也是好大一筆了。”一個叛軍士兵說着朝着那人啐了一口繼續道,“以前在舊軍隊裏,我們就是軍官的私奴,想讓我們幹什麽就得幹什麽,可是軍官從來沒有想過我們有沒有吃好穿暖,我弟弟當年隻是身上出了點紅疹子就讓那殺千刀的千戶官叫人給直接埋了。”說着他用袖子擦了擦眼淚用哭腔吼道,“前幾天二連裏就有個兵同樣的紅疹子!那看病的元老說這叫過敏,注意休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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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仇遠遠方孫學戰冷孤孤考 “快!擡到手術台上去,”正在檢查傷口的彭劍說着頭也不擡地遙指身後,“二号和三号手術台都是空着的。”
旁邊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這士兵沒有停下來,繼續說道,“來到了外籍軍團,每天吃得好穿得好,訓練雖然苦,但是我從小就沒吃得這麽好過,這還是我這輩子穿得最好的一件衣服!”說着他拍了拍自己的軍服,正待說話,卻聽得“砰”的一聲槍響,他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向前蹦了幾步,捂着胸口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人,這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手中提着一支卡賓槍,槍口還在徐徐冒着青煙。“軍需官?竟然是你?”士兵晃了晃身體,就想要撲上來,但是被軍需官一腳踢翻在地,擡起槍口“砰砰”兩槍,把這士兵擊斃當場。
軍需官得意地舉起手裏的槍道,“妄議投降,死有餘辜!所有人,不想死的給我頂住了,你全家死不死我管不着,但是如果頂不住,我隻打往後逃的!”他停了停繼續說道,“我們已經聯系了邁德諾人,他們明天天亮後就會讓安南軍隊向東方港發動進攻,這樣我們就有救了,你們隻要頂住今天晚上,就能夠得到生路。隻要保住我不死,我就能保證你等能夠在安南平步青雲,甚至去邁德諾和亞甯也可以,那些地方中國人永遠也去不了!想要飛黃騰達,就給我好好守着這營地。”
“大哥!大哥!”一個穿着軍官服的人從後面跑了上來,“不好了!不好了!”
“慌什麽!”軍需官連忙制止了那人的話,這好不容易才把這群士兵給鎮壓下來,要是給這通又鬧起來了如何是好。
“手術室那邊呢咱們的人都死光了,好像有特偵隊過來了!”這人到也還算有眼力價連忙湊上來低聲說道。
軍需官這下可真的感覺自己給雷劈了,他手頭唯一的王牌隻是那兩個元老,如果特偵隊過來把元老救走了,那自己這營地無論如何都是守不住的,擺在自己面前的都隻是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