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是來幹什麽的?”“它是不是去打叛軍的?”“是我們一起的吧?會不會吃掉我們?”士兵們不由得有些竊竊私語起來,不少人都有些悄悄往後退,誰也拿不準這東西現在飛這麽低到底是打算幹什麽。
“好了!”馬翔大聲喝道,“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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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元老院最精銳的部隊,即便是士兵們此刻還在有些提心吊膽地悄悄瞥向還在下降中的飛艇,但是已經沒有人再說話了。此時的集合場上靜悄悄的,除了空中飛艇的螺旋槳在呼呼地發出旋轉的聲響。
“這是我們元老院最新的運輸工具——飛艇!你們看,指揮艙裏還有人在瞧着我們呢!”馬翔說着轉身朝着指揮艙的位置揮了揮手,士兵們連忙望向指揮艙,指揮艙的幾個窗口此刻都亮着燈,人影隐隐約約被投射在窗戶的玻璃上,似乎還有人朝着這邊揮了揮手。馬翔估算了下大概還要一些時間飛艇才會落地,大聲沖着這邊命令道,“現在大家都知道了這是飛艇了,我們可是整個元老院裏最精銳的特偵隊,人家可是空軍和海軍的,我們不能讓他們看癟了,都給我擡頭挺胸,站好了!”
話說軍隊就是個講究集體榮譽感的地方,随着馬翔的這句命令,頓時士兵們一個個挺胸疊肚的,在集合場上整齊地站在自己的位置,如同一堵無聲的牆一般。
飛艇在下降到距離地面六七米的時候停止了下降,指揮艙後方的艙闆慢慢地向下展開來,裏面亮着燈,這個高度下誰都能夠借着燈光看到裏面站着七八個穿着海軍藏青色作訓服的士兵,他們一個個扶着手邊的扶手,腰間系着繩子,都湊到艙闆的外沿向下張望,有人還回頭朝着裏面大聲地喊着什麽,但是因爲飛艇艙内有回聲幹擾,下面的特偵隊員們聽不清楚。
“好了,這個高度差不多了,”袁振力扶着扶手走到了艙闆盡頭,看了看下面的高度,心裏有點小哆嗦。事實上他是有點恐高症的,但是他現在作爲元老院空軍總指揮,如果跟人家說自己有恐高症,估計會被整個元老院裏所有的元老笑到永遠擡不起頭來,所以除了楊燦鈴之外他誰也沒有告訴過。他深呼吸了幾口,低頭再看了看高度,跟旁邊的海軍士官說道,“你第一個,但是要記得我之前說過的!解開保險繩落地之前一定要保證不能讓繩子和地面的水接觸到,接觸地面後第一件事就是要把靜電釋放的線接地,不然的話……”
盡管士官已經聽過許多許多次完全相同的警告了,但是他還是一絲不苟地認真聽着,靜電這東西他看到不少元老跟他演示過,用羊毛摩擦幾下的玻璃棒竟然能夠和鐵棍之間閃出電火花來,還能發出噼噼啪啪的爆響,元老們跟他說過,這電火花與天空中的雷電是完全一樣的,因此他一直以來都覺得這些元老們簡直就是在展示神迹,元老們說什麽他就一定聽什麽,并且嚴格按照元老們的要求去做。
飛艇緩緩接近了地面,幾個士官順着繩子一路滑落下來,他們都盡量在靠近地面的時候讓雙手脫離繩子,避免自己成爲接地的導體。落地後的士官們紛紛散開來靠近各自需要抓住的纜繩,都扭頭望向負責接地釋放靜電的士官,看到那名士官完成工作後,這才紛紛抓住自己面前的纜繩,讓飛艇保持穩定狀态。
飛艇并沒有如同馬翔想象中的那樣落地,而是從尾部的貨艙門附近丢下了兩條繩梯,飛艇的降落不是件容易事,起飛降落都是要通過氫氣的排放來進行的,現在氫氣的生産和儲備并不是難題,但是無論是袁振力還是工業委員會的一大幫元老,誰也不信任自己這幫半吊子的手藝,如果在氫氣排放中出現了洩漏——這東西還沒辦法檢測,真的是一點火花就能讓整個飛艇成爲一個照亮東方港的巨大火把,跳傘都不一定來得及,所以在氣密性能夠絕對保證或者能夠找到辦法獲得安全性極高的氦氣之前,飛艇都還是盡量減少降落到地面的幾率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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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長!”負責指揮起降的士官跑到了馬翔面前朝他敬了個禮,“可以登艇,請參加行動人員開始登艇工作吧!”
馬翔不由得嘴巴張了張,話說他可是一支在憧憬着飛艇落地後士兵們跑步登艇的盛況的,可是眼前這……“嗯,好的,辛苦了!”馬翔可沒得選擇,隻能回了個禮,然後轉身沖着自己的第四分隊大聲喊道,“準備登艇。”
士兵們順着繩梯向着貨艙門爬去,這對于他們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麽問題,無論是海軍還是特偵隊員,對于繩梯都是有免疫能力的,要知道第四分隊的行動裝備裏都有兩部長達十米的繩梯的,繩梯無論是在攀爬甲闆還是快速跨越障礙,都是非常有用的,因此無論是海軍還是特偵隊裏,爬繩梯都是必備技能。
進入了飛艇艙内的士兵們都有點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直到後面爬上來的士兵推動他們才會不知所措地向着旁邊挪動下位置。
“都過來!都過來,這裏有座位,每個人找一個地方坐下,我們準備要起飛了,快點快點!”袁振力看到士兵們都站在艙門附近發呆,連忙沖他們招招手,這情況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了,就連他自己第一次進來的時候也是呆在那裏不知道該怎麽辦的。
飛艇上的艇員們連忙過來引着他們到各自的位置去坐下,然後再去引領其他的人,一時間貨艙裏忙得一團糟。
他們頭上正是一個巨大的氣囊,這個氣囊是由多塊巨大的帆布組成的,氣囊脹鼓鼓的,士兵們就算落座了也還在繼續擡頭望着這被裏面滲出來的膠染得髒兮兮的怪物——就如同一個巨大的被吹起來的尿泡一般。
不多時,随着幾個在地面負責固定飛艇的士官爬上了貨艙,兩旁的艇員也紛紛将兩側放下去的纜繩收起來,所有人覺得腳底微微晃動,就好像有一隻巨大的手在地闆下托着整個地闆往上升一般,與此同時還有一股力量在推着飛艇在向前緩緩行駛。
這對于坐在飛艇裏的士兵們而言絕對是前所未有過的神奇體驗,就算是來自舊世界的馬翔,這也是獨一無二的新鮮體驗。相比起飛機,飛艇平緩的飛行無疑要更加舒适,不過他隻是覺得有些悶,艙内的空氣裏似乎充斥着一股微微刺鼻的味道,他在口袋裏掏了掏,除了一包文清煙之外什麽都沒有找到,他搖了搖頭,在飛艇上抽煙,還不得給袁振力扔下去?百無聊賴的他站起身來,看了看擺在艙内的幾路長凳,士兵們正坐在上面,興奮地談論着什麽,有的則是打開裝備包盤點自己是不是少帶了什麽,也有幾個神經大條的幹脆背靠背地在那裏呼呼大睡。
面前這一切都讓馬翔感覺好像在做一個不切實際的夢一般,好像前一秒還在舊世界爲了商場的裝修設計工作忙得焦頭爛額,下一分鍾卻已經在一個堪稱破布爛鐵組成的飛艇中準備前往拯救來自同一個世界的戰友了。他揮了揮手,驅散了自己的幻想,盡管這個動作乍看上去好像是趕走身邊亂飛的蚊蟲一般。
幾個海軍士官正斜靠在艙闆上聊天,也有人湊在舷窗往外張望,馬翔正想走過去,卻見從指揮艙那邊跑來一個士官,朝他敬禮道,“首長,袁首長請您到指揮艙去一下。”
随着士官來到指揮艙,關上門,馬翔苦笑着上下左右打量了一陣整個艙室,“我說你們這也太倉促上馬了吧?”說着馬翔指了指上面,“天花闆也沒有,從這裏能夠看到上面的氣囊,這用來隔離不同艙室的闆子也是高低不一,跟以前那些寫字樓的小隔間一樣了。”
“拉倒吧,”袁振力笑着在桌面上攤開一張新近不久繪制的東方港地圖,“這還不是爲了節約鬧革命?飛艇的承載力是有限的,我們當時測算的這條飛艇應該能承載六噸左右的重量,但是光算了個理想值,把飛艇本身的一些部件的重量給忘記了,生産中又爲了安全加了不少的加強部件,結果飛艇隻能承載大約四噸多的重量了。”
“四噸也不算少了,起碼能裝載四十個全副武裝的士兵呢,”馬翔說着自己也笑出聲來,“四十個人倒也的确不頂什麽用。”
“可不是嗎?你這可沒算上飛艇運作需要的人員重量,還有這些……”說着袁振力頭都沒擡指了指隔艙的木闆,“這東西也是死沉死沉的,所以不少隔闆能省就省,能縮短就縮短,這才總算節約出一噸多的重量來,現在飛艇能夠裝載六噸的重量了。”
“你叫我來幹什麽?”馬翔這時忽然想起問道,“總不是要跟我介紹飛艇吧?”
“當然不是,你過來,”說着袁振力指了指地圖,“我們很快就要到了,所以要跟你商量下降落地點。”
“就到了?”馬翔不由得一愣,這就往舷窗外張望,袁振力不由得搖了搖頭,“沒那麽快,還要十多分鍾,但是我們要考慮下降落的危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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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袁振力看到馬翔一臉的問号點了點頭,“是的,沙巴克可是我們自己的武器裝備裝備起來的,步槍射程至少是四百米,火炮還能更遠,還有更危險的機槍,如果我們靠得太近,勢必就要有挨槍的危險。”
“挨槍?”馬翔話音未落就被袁振力打斷,“是的,一兩發子彈還沒什麽,子彈多了肯定會讓飛艇漏氣,若是打中了鋼梁,會産生火花,直接把咱們烤熟,更别說還有炮,一發就能把咱們變火把。”袁振力說着在地圖上找了下,指着一個地方說道,“我隻能先把你們的第四分隊降落到這裏。”
馬翔湊上去看了看,這個地方他倒是記得,他還去過,那裏正是沙巴克之戰時陸軍主力隐蔽的地方,此刻也是一個陸軍營地,不過因爲距離東方港太遠,後勤補給不方便,因此除了陸軍在急行軍訓練或者特偵隊遠程偵查訓練時偶爾會動用下之外,一直被閑置。
“好的,這裏倒是距離沙巴克不遠,而且還是在叢林裏,隐蔽性很好,就這裏吧。”馬翔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袁振力笑着也點了點頭,“好的,那我就讓飛艇往那邊飛,到地方你們就爬繩梯下去吧。”
“好的,”馬翔向他敬了個禮,“謝謝你們的運載讓我們能夠快速到達。”
“嗯,應該的,這都是爲了元老院不是麽。”袁振力沒有敬禮,隻是伸手和他握了握手,“祝你們行動成功,一定要把我們的元老救出來!”
“是,那是一定的,使命必達!”馬翔話音未落就給袁振力打斷了,“使命必達得我來說,咱們那可是快遞才喊的,哈哈。”
“沒錯沒錯!開門!順豐快遞!”這下指揮室裏立刻就被笑聲給淹沒了。
“咚咚咚”随着敲門聲,門外響起了士兵的聲音,“艇長,我們已經到了界河,是向沙巴克飛還是向一号營地飛?”
“嗯,好的,傳我的命令,目标,一号營地!”袁振力話音剛落,就聽得外面的士兵大聲複述道,“是,首長,目标,一号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