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劍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覺得非常累,現在的手術室裏根本就不适合進行手術。剛才十多個叛軍擡着門闆沖進來的時候七手八腳地把土造的“無影燈”給碰翻在地,導緻絕大部分的玻璃燈罩嚴重損壞,此刻裏面安裝的幾隻小汽燈根本無法發揮足夠的光亮來維持手術,“你别說手術了!我現在檢查傷口情況都沒有辦法進行!”彭劍說着把一個小汽燈提起來靠近錢龍舟的傷口。
錢龍舟在不久前的英勇舉動給他自己帶來了多處槍傷,其中一發打在胸口,兩發打在左腿,大腿小腿各中一枚。原本根據叛軍抓捕的命令,不得對元老進行開火射擊,這群叛軍一開始也是秉承了這個命令的。但是錢龍舟在随後的突然發難中連續打死兩名叛軍并且還成功地讓李園從窗口逃跑,帶隊的叛軍軍官臨死前的亂喊讓這群叛軍無所适從,由于不知道他到底還有沒有子彈,叛軍士兵們隻能先開槍了再說。好在第一個被幹掉的叛軍死死抱住了錢龍舟,給他擋住了射向心髒和下腹部等緻命位置的多枚彈頭,這才讓他逃過一劫。
随後上前的叛軍士兵很快就搜出了那支已經沒有了子彈的手槍,看到痛苦中的錢龍舟,這幫叛軍也是一頭亂麻,最後隻能拆了塊門闆下來,把他直接擡到了臨時指揮部。
指揮部的幾個叛軍軍官看到這個情形,頓時就頭大如鬥,錢龍舟作爲外籍軍團的總指揮,又是重要的元老之一,這原本是應該被作爲重要人質來和元老院進行談判的,可是現在他的受傷,讓這群軍官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好在有人突然想起了醫療營裏還有個殺豬的元老順便還懂得治病,這才讓士兵們把他擡到醫療營來進行救治。
“拿好!”彭劍把汽燈遞給一旁的叛軍士兵,那士兵慌忙接住,老老實實地捧着站在那裏,也不知道該怎麽辦。“舉高點!”彭劍說着起身走到一旁,拿起一面鏡子,看了看,遞給另一個叛軍,“給我反射光,這裏的光線實在太差了,我什麽都看不清!”
“你給我老實點,趕快治傷,如果……”一旁的叛軍軍官連忙大聲制止道,不過彭劍走上前去就是一個耳光扇在他臉上。“閉嘴!現在我是醫生,這是急救室,我最大!你們想要他活着,就必須要服從我的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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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敢!”那個軍官二話不說就拔出了手槍,但是被彭劍當胸一推,不由得往後退了好幾步,他氣急敗壞地舉槍就要瞄準,但是旁邊一個叛軍軍官大聲喝止了他,“把槍給我收起來,你還嫌這裏事情不夠亂嗎?”說着他走上前幾步,朝彭劍微微鞠躬道,“對不起,首長,我們現在也非常擔心錢總指揮的安全,無論我們現在是不是叛軍,他的生命對我們來說都是至關重要。”持槍的軍官在一旁,雖然手槍還在手裏,但是槍口已經不再對着人了。
彭劍盯着他的臉看了幾秒鍾,點了點頭,“你放心,姓錢的是和我一起來的,我同樣關心他的生命安全,但是現在如果你想要他活着,就必須幫我,不然的話誰也救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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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軍官連忙點頭說道,“您放心,這個房間裏的士兵全部由您指揮。”
孫仇遠遠獨孫學接月遠陽封 這其實倒也怪不得阮文玉,自從他參加新軍以來,就是學習的排隊槍斃的陣列線戰術,自從加入外籍軍團後,臨時趕鴨子上架地學習了散兵線戰術,這兩種戰鬥方式完全就是相反的,讓他一直以來都覺得無所适從。讓他一直以來春風得意的是無論是在新軍還是外籍軍團,面對的敵人都是落後于元老院軍隊幾個時代的舊式軍隊,僅僅是憑借着元老院提供的各式武器,就能夠在敵人發揮威力的距離之外把敵人打得潰不成軍,即便是十萬大軍圍攻沙巴克,也是一觸即潰。但是今天他面對的情況遠比之前的所有戰鬥都要棘手——對手是和自己一樣接受過元老院軍事部門訓練出來,使用和自己武器完全一緻的叛軍。
“我不要士兵!”彭劍右手一揮打斷了他的發言,“我要我的學員兵,普通士兵最多隻是學習過急救訓練,現在錢龍舟需要的是外科手術。”
“那好的,您需要多少人?”軍官連忙詢問道,剛才被他喝止的軍官連忙打斷道,“可是他的人要是……”那軍官連忙把那人再次往後推了推,“閉嘴!錢總指揮的命是最重要的事情,去把剛才趕出去的軍醫都叫進來!”
彭劍環顧了下被送進來的軍醫學員,留下了三個平時學習比較刻苦的,“你們過來,先去洗手,戴手套,準備手術器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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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龍舟痛苦地哼了一聲,彭劍走了過去問道,“怎麽樣?”
“還能怎麽樣?挨槍還真痛啊!”錢龍舟咳嗽了幾聲,嘴角邊流出了一些鮮血,“我不會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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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你運氣還算不錯,胸口的子彈沒有傷到髒器,隻是從肺部上端穿了過去,你不會因爲肺部積血窒息而死。”彭劍一邊說着一邊推開旁邊不知道該站在哪裏的叛軍士兵,一邊準備手術器械一邊說道,“不過你的腿運氣可就不怎麽樣了?”
“咳咳,”錢龍舟吓得吸了一口氣,不由得咳嗽了幾聲,“不會要截肢吧?”
“那倒不至于,”彭劍說着拿起手術刀看了看,一邊放進盤子裏一邊繼續說道,“一枚子彈從你大腿外側穿過,這發沒問題,但是小腿的那枚子彈還留在你的腿裏,必須要取出來,不然的話會繼續流血。”
“那就取出來呗,你還打算給我留在腿裏?”錢龍舟說着不由得松了一口氣,“你是高級外科大夫,這都不是事。”
“那當然,還是藍色品質的呢,”彭劍笑了笑,“現在的問題是這邊沒有麻醉劑。”
“什麽?”錢龍舟吓得差點跳了起來,牽動了傷口不由得龇牙咧嘴的,“沒有麻藥?你這邊不是什麽都有嗎?”
“是啊,”彭劍兩手一攤,“本來是有的,可是剛才把你擡進來的時候他們碰倒了無影燈,順便砸到了藥品櫃,别的藥品都沒有損失,隻是把麻醉劑的瓶子砸了。”
“我的天啊……”錢龍舟這下真的是欲哭無淚了,但是在叛軍面前又不願意丢臉,彭劍走上前來,看了看他胸口附近的傷口,“要不你就再忍一忍,等打完了送你到東方港總醫院去,那裏肯定有麻醉劑,要不就刮骨療傷。”說着在傷口附近戳了戳,“這裏隻要消毒就好,隻有小腿上那顆子彈要動手術取出來。”
“打完了誰知道什麽時候?”錢龍舟擡頭看了看自己小腿上還在往外冒血的傷口,旁邊還有叛軍士兵臉色蒼白地按着旁邊止血。“還不得流血流死?”
“要不還有個辦法,”彭劍說着咧了咧嘴,“我這裏還有一劑杜冷丁,要是你不怕成瘾的話,打一針肯定就不痛了。”
“不了,”錢龍舟搖了搖頭,“我甯可你們把我綁在床上也不注射那玩意兒。”
“準備好了,彭首長!”幾個學員站在了旁邊,手中捧着裝了手術器械的木盤子,彭劍點了點頭,又望向錢龍舟,“你确定不要來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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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開始吧!早點弄完早點收工,我冷。”錢龍舟說着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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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随着一陣激烈的槍聲,叛軍最後的力量已經被壓縮在了醫療營外臨時建立的防禦陣地外。此時的叛軍還有一百多人,他們死死守住了通往醫療營的唯一一條通道,這裏已經是他們的最後防線,身後就是醫療營。
此刻的叛軍都非常清楚,自己現在已經沒有其他的任何辦法,隻能死守,身後的醫療營裏有兩個元老,隻要保住了元老還在手裏作爲人質,外面的平叛部隊就不敢過于猛烈進攻。而此刻負責指揮平叛戰鬥的阮文玉也是一籌莫展,在一開始包圍醫療營的喊話中,他就已經得知了錢龍舟和彭劍兩個元老都已經落在了叛軍手裏,并且彭劍還在給錢龍舟進行手術。現在他隻能把整個醫療營給團團包圍起來,不讓叛軍逃出去,但是接下來該怎麽辦他完全沒有概念。
這其實倒也怪不得阮文玉,自從他參加新軍以來,就是學習的排隊槍斃的陣列線戰術,自從加入外籍軍團後,臨時趕鴨子上架地學習了散兵線戰術,這兩種戰鬥方式完全就是相反的,讓他一直以來都覺得無所适從。讓他一直以來春風得意的是無論是在新軍還是外籍軍團,面對的敵人都是落後于元老院軍隊幾個時代的舊式軍隊,僅僅是憑借着元老院提供的各式武器,就能夠在敵人發揮威力的距離之外把敵人打得潰不成軍,即便是十萬大軍圍攻沙巴克,也是一觸即潰。但是今天他面對的情況遠比之前的所有戰鬥都要棘手——對手是和自己一樣接受過元老院軍事部門訓練出來,使用和自己武器完全一緻的叛軍。
因此今天阮文玉手下的部隊遭受了從未有過的損失,全營部隊戰鬥減員超過百分之三十,死傷慘重,在去除掉叛軍帶走的士兵外,他手下的第一營現在能夠投入作戰的人數已經隻剩下不到一百二十人了。就這區區一百多人和對面的叛軍人數已經是無法達成壓制性優勢了,要知道倍則攻之十則圍之,此刻他的營雖然完成了對隻有一條路的醫療營的包圍,卻完全沒有足夠的力量繼續進攻,因爲根本損失不起了。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讓第一營束手束腳的原因就是,醫療營裏的元老,讓他們無法放開手腳發起進攻——萬一傷到元老怎麽辦?
伊藤和丸山其實也知道這事情棘手,他們也想要上來幫忙,但是阮文玉堅決拒絕了日裔系的善意,他覺得這事情起于安南新軍系,最好就是由安南新軍系自己來解決,如果由其他勢力來解決的話,勢必要影響到安南新軍系的聲譽和以後的發展。
“怎麽辦?”伊藤此刻也不知道怎麽辦了,丸山搖了搖頭,他們兩個此刻坐在剛剛被收拾過的指揮部指揮室裏,李園正坐在指揮的位置,端着沙巴克的地圖在看着。丸山低聲說道,“其實現在這情形已經是一個死局了,”說着朝看地圖的李園努了努嘴道,“他曾經在占城港之戰中受傷,還死了個元老,這對他來說是非常重大的錯誤,按元老們的話來說就是政治污點,今天的叛亂又把他推到了這個形勢危局之上,他不敢動。”
“可是現在我們有足夠的兵力,可以奪取醫療營,救出裏面的人啊!”伊藤低聲說道,“現在軍械庫已經奪回來了,還有至少一個營的兵力可以随時武裝并投入戰鬥,爲啥不馬上出發?這事情越耽擱得久,就越容易出現變局。”
“我知道!你知道!”丸山朝着李園再次努了努嘴,“你以爲他不知道嗎?他現在不敢下這個命令,他怕再死一個元老,這輩子都翻不了身了。”
雖然遠處時不時還會傳來槍聲,伊藤和丸山兩人的竊竊私語李園其實都聽在耳朵裏,丸山說的事情的确是他最擔心的事情,劉旭的死對他來說是非常大的打擊,也的确是他升遷道路上的最大污點,今天的叛亂中,錢龍舟爲了救他,不惜以自己爲誘餌掩護他逃跑,而自己竟然可恥地逃跑了,這事情如果傳出去,他李園以後在元老院裏就更加擡不起頭來。
雖然現在有足夠的兵力可以直接壓倒性地奪取醫療營,但是兩個元老在重圍之中的事實卻如同一塊重重的石頭壓在他的胸口一般讓他喘不過氣來。怎麽辦?
正在這時,他耳邊傳來了音樂聲,不由得一愣,過了好幾秒這才想起是自己的手機在響,連忙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來,仔細看了看,竟然是參聯會那邊打過來的。
“喂?”李園剛剛說了個喂,就立刻被那邊連珠炮一般的問話打斷了,“沙巴克發生什麽事情了?剛才我們得到報告,說持續不斷的傳來了射擊聲,你們在搞什麽?爲什麽錢龍舟的電話沒人接?”
“沙巴克叛亂了!”李園的話很簡短,但是卻讓電話那邊的聲音戛然而止,過了差不多一分鍾,才有人接着說道,“我是肖明偉,沙巴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叛亂情況怎麽樣了?傷亡情況怎麽樣?另外,我們的人都還安全嗎?”